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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有不明就里的路人帮他说话:正常转会而已,不至于这样说人家吧。
粉丝冷笑:正常?他阮鸣合约还有一年才到期,不是俱乐部放他走他能走?岁光刚组建的时候,不是教练提携他他能来打职业?拿冠军前放话说要一直在这里打下去,消费粉丝情怀,拿冠军后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不是他忘恩负义是谁忘恩负义?
月色粉丝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得了吧,不就是没钱买人,还在这里摆情怀,搞得像职业选手都不吃饭似的。
一场争论到次年赛季结束时才终于有了结果:失去一位核心选手的岁光力排众议,拿下连冠;而被人寄予了厚望的月色内部出现严重问题,在各场比赛中的表现差到令人大跌眼镜。
不是对错之分,但这样就够了。
阮鸣没来月色之前,曾向谢一斐悄悄吐槽说这个名字真像开夜店的,听着就不正经。
当时谢一斐说他什么来着?哦,说他心术不正。
想来这也算是一语成谶。毕竟他后来背信弃义离开岁光,也确实称得上是心术不正。
这场以他和谢一斐为漩涡中心的争论背后,最难受的除了双方当事人以外,莫过于双方的共同粉丝。
阮鸣知道他们有很多共同粉丝,甚至其中有不少,那个词语怎么说来着,“cp粉”?从前他有时候会想,是的,你们想的确实是真的——但同时又会想,这群人是怎么看出来他们之间,呃,有一腿的?
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表现得很不明显了。谈个恋爱活生生谈成了地下恋情,甚至连同队的队友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直到后来某一天,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和别人、谢一斐和别人,都有“cp粉”。
当时阮鸣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现任男友。他边说笑,说我还以为真的被发现了呢,结果只是巧合,大家都有嘛。
谢一斐却说,你笑得真难看。
阮鸣:?
谢一斐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心里不高兴的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阮鸣顿时冷笑:你说我吃醋?我?吃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小……
“小气”两个字最后没能说完。谢一斐在没人的训练室里按住了他,低头就亲,吓得他当即求饶,最后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
教练推开门之前谢一斐放过了他。阮鸣的脸全红了,戴着帽子缩成一团不敢吱声,弄得教练追问了他十分钟是不是感冒发烧要不要吃点药。
阮鸣心说吃个屁,你走之前把你的宝贝徒弟拉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在阮鸣转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共同粉丝都在致力于寻找“他们还是好朋友”的证据。他们其实不太明白,赛区里每年转会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两个人的关系看作是仇人。
在他们眼里,这是从前那么要好的两个人。
……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断了联系。
只剩下比赛中毫不犹豫的见面抬枪,赛后采访里的商业化微笑和闭口不谈,直播时不再接到的电话。
还有双排账号永远灰暗下去的头像。
离线十天,二十天,三十天。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他们才终于失望。
所有传言都是真的。
阮鸣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地步呢。
赛区里每年转会的人那么多,偏偏他们不欢而散。世界上每年分手的人那么多,偏偏他们要这么执着地不再往来。
阮鸣陷在回忆里出了神。他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大厅内部,这会正要上楼梯,却半分也没有察觉。连脚都没抬,径直向前走去。
直到身体失去平衡,阮鸣一抬眼,才忽然间醒过神来——
工作人员:“那个,小心楼——哎呀!”
——谢一斐在他被绊倒前,从后面拉住了他。
“走路看路。”他语气不怎么好地提醒道。
阮鸣:“……”
……还要你教吗。
带路的工作人员笑得很开心。
但阮鸣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也礼貌笑笑,把手从对方那里抽了回来,客气道:“谢谢。”
谢一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化妆师在三楼等着他们。分开化妆的时候阮鸣松了口气,他实在很怕化妆师开玩笑地问起他们的事。
还好这次的化妆师是新来的,没太敢和他搭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他妆容上的意见。阮鸣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请她随便画就好。
“只要别画成鬼就行。”他无所谓道,“之前画过一次什么烟熏妆,都说我是鬼片里出来客串的。”
一直在紧张的化妆师终于忍不住笑了。
许多人,包括谢一斐,对阮鸣的第一印象其实都是可爱。尤其是在他没把头发染成夸张的奶奶灰之前。阮鸣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都很客气,平日里虽然爱开玩笑爱打闹,但也有分寸,从不对陌生人耍小脾气。
这些都只持续到他离开岁光的那一天为止。
得以让他松口气的短暂化妆时间很快结束。听说要拍摄了,阮鸣借口要去上厕所,躲在洗手间里和自己作心理斗争,磨磨蹭蹭不想出去。但很快就有人来催促,阮鸣心想彼此都是打工人,他也不能耽误别人的时间,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拍摄场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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