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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回复:有病吧别在这里发前队友了,晦不晦气啊!
前者不甘示弱:我发就发了,关你什么事?
争吵很快上升到了人身攻击。阮鸣还记得其中一位是谢一斐打赏榜上排名前几的粉丝——尽管谢一斐说过很多次不要给他刷礼物,他还曾经试图把对方刷的东西退回去,最后被平台阻止了——这位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口不择言:阮鸣那种废物还是早点滚去退役吧。
碰巧谢一斐打完了一局,综合评分排名第一。他退出游戏,一眼就看到了这句话。
于是他说:骂人的先从我的直播间里滚出去。
谢一斐没有开摄像头,但阮鸣几乎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神情。
其实论性格,谢一斐的脾气比他好很多。他家教很好,也很少会为了一些无谓的事生气。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阮鸣有时会为了一些小事和对方闹脾气,也一直是谢一斐在让着他。
但阮鸣知道,一旦对方真的生气,就几乎是……走向了不可挽回的道路。
他莫名地有些心慌,手一抖,划进了下一个视频里。
谢一斐的脸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视线里。
阮鸣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
过了很久,又慢慢地挪了回去。
屏幕里的人正专注的看向镜头。他脸上还带着方才拍摄海报时化上的有些凌厉的妆,加上不太爱笑,整个人显得格外严肃。
是了,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克制又隐忍,将自己圈定在不外露的情绪当中。
“……当初Ruan转会,我们其实都很震惊。但我相信在队内,大家一定都提前做了良好的沟通,最后才能做出一致决定。所以,关于这件事,我们Crimson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中间明显被剪辑掉了一段。是他当时忽然站起撞翻了椅子,慌不择路地从那个房间里逃了出去。
回答问题前谢一斐沉默了一会。
最后给了一个比阮鸣还敷衍的回答:“我没什么看法。”
主持人明显有些失望。
但阮鸣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谢一斐忽然动了动。
“不过,”他看了一眼镜头以外的方向,就像是在看某个不存在的、站在那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和他再打一场比赛。作为队友吧。”
主持人愣了好几秒钟,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连忙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愿望啊,那么,相信在之后的娱乐赛事里……”
记忆里的他打开房门。谢一斐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神情平静,从未失态。
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垂下目光,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忘记带走的东西了。
只剩下带不走的东西。
主持人的声音逐渐模糊。耳机顺着线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阮鸣趴在床上,侧着头,终于无声地哭了。
月光
凌晨五点,谢一斐一个人从基地里出来,什么东西也没带。
他赶在早高峰之前抵达了机场,搭乘七点钟的第一趟班机。头等舱里很安静,两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他睡着了,毕竟六个小时前他还在比赛场馆里,打完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下了飞机,打车去又花去了他一个小时。等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谢一斐站在月色俱乐部的大楼下。
他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灰色棉服,头上戴着同色的针织帽。换做是从前,这一身衣服可以说是有违他的艺术品味,不过和圈子里的人相处久了之后,谢一斐已经习惯了在时间来不及时从衣柜里抓到什么就往身上套的日子。
谢一斐明显没当自己是外人,顶着门卫怀疑的目光,径直向大楼内部走去。
他在前台处被拦了下来。
前台见他不是俱乐部里的人,又裹得严严实实,试探性地开口:“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谢一斐把帽子摘了:“我找人。”
前台没控制住,叫出了声:“呀!怎么是……”
她连忙挡了挡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你、你好……那个,不是刚比赛完吗,怎么突然来……”
显然是很关注他比赛的粉丝。
谢一斐没打断她。等对方说完了,他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我来找人,阮鸣在吗?”
前台一愣。
“阮鸣?”她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他,他好像出去了……我之前看见他出门了。”
“大概多久前?”
前台的脸有点红。“好像是一个小时前?我也不太记得清。”她说。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前台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想了想,又说:“他走的时候手里拿着行李。”
行李。谢一斐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那个,你是不是不知道,刚才……”
前台还想再说些什么,楼梯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阵喧闹。
谢一斐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月色队服的人和另一个领队模样的人正从楼梯上往下走,两人正在交谈。他认出其中一个是月色的队长兼指挥张普,于是向前台微微点头致谢,打算过去问问更了解情况的人。
可还没来得走,就听见对方声音极大地吼道:“吴队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晦气死了!这么屁大点事还拿到台面上去说,真他妈的小心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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