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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斐:“……”
谢一斐:“你有病?网上传的你也信。”
他哥:“?”
他哥:“你骂我!”
谢一斐冷冷道:“我还要夸你?”
他哥:“……”
丝毫不顾及兄长的感受,谢一斐继续说:“我说的那个人,帮我找人盯着他。不要让他靠近我们俱乐部附近,能扔出B市最好。”
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他本人可能有点什么问题。不过要是没有案底,就别送进去了。”
他哥觉得有些费解:“要是真有什么问题,送进去不是一了百了吗?”
谢一斐沉思了一下:“不行。留下案底会影响后代的。”
与此同时,房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了。
他立刻抬眼朝那边看去。
他哥:“什么什么后代?哎谁惹你了啊到底?”
“没什么。”谢一斐回道,一边朝门口走去,“有事,先挂了。有空再聊。”
“不是你连谢都不说——”
通话猝然中断,留下他哥在办公室里一头雾水。
谢一斐打开房门。
阮鸣戴着白色口罩,站在门口,下半张脸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扶着门框,像是害怕谢一斐当着他的面又把门关上似的,小心翼翼道:“明天我要去医院。”
“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阮鸣对医院一直抱有莫大的恐惧,能不去则不去,连带着药店都不愿意轻易踏入半步,曾经创下过发烧39度都赖在床上不肯动的记录。
还是谢一斐发现了他的失踪,在房间里找到了快烧成烙铁的某人,最后打了120才勉强把人搬进医院里。
谢一斐知道他怕进医院,但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胆子小,单纯地恐血恐针而已。
医院的走廊向来有一股别样的沉静。分明人来人往,但大多数人都保持着沉默。谢一斐跟着阮鸣来到了血液内科,在科室的外面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的五官和阮鸣没有半点相像。她穿着一件崭新的棉服,正局促不安地搓着双手。看到阮鸣,立刻露出见了救星一般的眼神:“你来啦……”
“馨馨怎么样了?”阮鸣问。
女人一个劲点头:“医生说,状态很稳定。你看看,这是报告单,我不识字,也看不懂……”
她将一份密密麻麻的报告递给阮鸣,接着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谢一斐。尽管对方戴着口罩,但她还是被他周身的某种气度震住了,好半天,才迟疑地问:“鸣鸣,这是……?”
谢一斐还没来得及开口,阮鸣抢先回答道:“我朋友。”
说着,有点心虚地瞥了谢一斐一眼。
谢一斐没说什么。他向女人点头:“阿姨您好,我是阮鸣的朋友。”
……阮鸣很感激他没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女人便一下子笑开了:“原来是鸣鸣的朋友啊!辛苦你了啊,这么早陪着鸣鸣来医院!”
说话间,有护士过来领路,带他们去到无菌病房区。在门口停下时,她打量了三人几下,说:“最多两个人进去。”
谢一斐便主动退后一步。
他隔着玻璃,看见房间里一张装了透明帘子的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年纪不大,两三岁的模样。阮鸣一过去女孩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晃晃悠悠举着手比划着什么。阮鸣也在床边蹲了下来,把视线放到与女孩平齐,用看起来有点傻的动作,手舞足蹈地与她交流着什么。
谢一斐看了一会才看出来,小女孩是在给他比爱心。
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结束。阮鸣出来的时候对他说:“不好意思啊,等久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习惯性地挂着哄小孩似的笑容,有些晃眼,以至于谢一斐罕见地卡壳了一下,才说:“没事。”
阮鸣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有人来叫他,似乎是小女孩的主治医师,他便跟着对方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谢一斐站在病房外,和关上房门的女人对上视线。
女人张了张口,似乎有话想对谢一斐说,但又有些忌惮他这样的陌生男性。
于是谢一斐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退后一步:“阿姨您坐。”
女人这才在座位上坐下。她犹豫了一会,开口道:“你是……鸣鸣的好朋友是吧?”
谢一斐心里梗了一下。
但他还没到要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坦白的程度:“是的。”
“哦哦。”女人笑了笑,“鸣鸣这个孩子,太内向了,都没见他交过什么朋友。也从没听他提起过。你还是第一个咧。”
谢一斐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内向”描述阮鸣。
“那个,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女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他亲妈,是后来才嫁给他爸的。他妈走得早,他又摊上他爸这么个东西,到现在又要照看着我们母女俩……好人都命苦呐……”
阮鸣被主治医师塞了一脑子无法消化的医学知识,头昏脑胀地离开办公室。
看到谢一斐在走廊外面等着,他便笑了一下,朝病房的方向看去:“我妹,可爱吧。”
“可爱。”
“她叫阮馨,马上三岁了。”阮鸣说着,停了停,“先天性的白血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治……走一步看一步吧。”
离开医院大门,浓厚的消毒水味终于不再萦绕鼻尖。阮鸣拉下一点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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