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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鸣大脑完全宕机,所有的信息都以最快的速度从世界里流失,恍惚中竟然只剩下一个念头:人真是本性难改。
谢一斐从前听他说了不喜欢的话也很少和他吵架,实在不高兴了,索性就直接堵住他的嘴。
如今这个恶习非但没被改正,反而变本加厉。谢一斐咬他的嘴唇,咬到他吃痛下意识地躲闪时,从他松动的意志里长驱直入,一点一点掠夺干净所有的氧气。
手也从脸侧落了下来,停在他颈后,用力地、近乎暧.昧地抚摸他。
被护腕粗粝的表面摩挲着皮肤,阮鸣几乎觉得背后发毛,本能地想推开对方。手已经握了上去,又忽然想起这可是一只受伤的手,霎时间又不敢动了,只能僵在原地,任由他胡作非为。
许久,谢一斐轻轻退开一点。他的胸口起伏着,不知到底是气恼还是兴奋。
“我是这么可怜你的吗?”他说,反客为主地将阮鸣的手抵在门板上,“是吗?”
他的呼吸很烫,咫尺之间,落在阮鸣的脸上。这样的温度不该属于他。
而阮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瞪着谢一斐,觉得这个人疯了。
见对方不说话,谢一斐“哈”地笑了一声。他终于松了手,退开两步,在阮鸣面前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
“你问我把你当成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道,“——我把开机密码改成你的生日,非要问的话,手机锁屏也是。每输一次密码,我都会想你一次。”
“是,你直播间里那个账号是我的。我关注你,关注你的队友,他们都觉得我是你们月色的粉丝,连你也一直这么觉得。但我只是想从他们直播间里看看你而已。”
阮鸣愕然。
“中午我打开训练室的门的时候,你站在外面。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在做梦。你知道我会经常梦到你吗?在梦里你会对我笑的,而不是像现在,躲我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谢一斐说完长长一段,终于停住脚步,转向阮鸣。
“——所以,现在呢?还觉得我是可怜你才这么不知好歹地接近你吗?”
他近乎咬牙切齿:“你是根本看不出来我想追你,还是非要让我这样亲口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不喜欢过你吗?”
阮鸣在原地足足愣了几分钟,最后几乎是从谢一斐的房间里落荒而逃。
还跑错了方向,中途撞到一个其他分部的队员,连抱歉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晕头转向地躲进了本层的公共卫生间里,反锁上门。
心如擂鼓。
他靠在墙上,弯下腰,像是无法承受那么直白的爱意一般,咳嗽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谢一斐像是对此早有预料,并不觉得失落,只觉得畅快。
积郁已久的心事一扫而空。他甚至想笑,想说你不是很喜欢躲吗?现在很好,我们都无路可退了。
33
阮鸣只在卫生间里呆了不到两分钟,门就被用力敲响了,伴随着陌生的声音:“有人吗?有人吗里面?”
他靠着墙,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捂着嘴去开门。
门口站着方才被他撞到的队员。对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没事吧兄弟?我刚才看你脸色好差……”
阮鸣摇头,含混地说了一句:“喝多了。”
对方看了眼阮鸣捂嘴的动作,顿时了然于胸,说:“哎行,没事就好。兄弟悠着点哈。”
阮鸣“嗯”了一声,等对方离开,又把门关上,这才松开捂着嘴的手。
从卫生间的镜子里可以明显看到嘴唇上新鲜的咬痕和嘴角的破口,动一下简直钻心的疼。他只能感谢自己有随身携带口罩的习惯,否则今晚他是没法再出门见人了。
阮鸣重新靠住墙,又慢慢蹲了下去。
脑海中一片混乱,首先浮现出来的居然是谢一斐的生肖。他记得对方是属兔的才对,不过也是真应了那句兔子急了也咬人……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鸣越想,居然越觉得好笑。最后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
阮鸣从房间离开之后,谢一斐并没有追出去。他默不作声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拿出手机,翻了翻当初的聊天记录。
没过一会,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虽然出生在一个并不平凡的家庭,谢一斐本人的手却很干净。他父亲笃信他和他母亲一样,太过浪漫,太过理想,不适合和家里经手的东西沾边,索性从头到尾都将两个人排除在一切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可惜谢一斐思来想去,自己两手空空,一点“渠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从联系人里找到兄长。电话拨通过去,对面立刻响起调侃的声音:“大明星,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谢一斐开门见山:“帮个忙。”
他哥“哟”了一声:“长这么大你还没找我帮过忙呢,真稀罕——说说吧,什么事?”
“有个人……现在在B市。”谢一斐斟酌了一下用词,“具体信息我稍后发给你。”
他哥一听,顿时来兴趣了:“怎么了,要教训人啊?”
谢一斐:“算是吧。”
他哥:“?”
他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真的。
“谁啊?叫啥名儿啊?何方神圣啊我去,连你都敢招惹。该不会是,那个什么……”他哥思索了一会,终于从记忆里摸索出一个名字来,“阮,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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