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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怎么了?”
怎么了?阮鸣简直欲哭无泪:“你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吗?”
谢一斐很无所谓:“他们带你节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阮鸣头疼。
“这样不好。”他苦口婆心地试图教育谢一斐,“粉丝只想看你打出好成绩,不想看见你陷入舆论风波里。你这样说,你粉丝会伤心,你还会和我一起挨骂的,何必呢?”
“何必?”谢一斐很突兀地笑了笑,“说到这个——你还记得自己上上次直播时说过什么吗?”
阮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直播。
“你忘了吗?没关系,我还记得。”谢一斐装作没看见他示弱的表情,继续道,“你说:‘我和谢一斐能有什么关系,我看起来像是会喜欢他吗?’——对,你当时还笑了。”
“我也很伤心,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也收回这句话?”
阮鸣:“……”
他霎时间气势全无。
半晌,微弱道:“你在打季后赛,我就是不想牵扯到你……”
“你已经牵扯到我了。”
“啊?”
“你说你没有爱过我。”谢一斐平静地说。
阮鸣的心脏顿时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捏紧了。
谢一斐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目光专注地看着他,让阮鸣无端地联想起进入那些警戒状态的捕猎者。仿佛自己下一秒的任何言行不符他的心意,他就会立刻扑上来,以自己的方式独断地了结这一切。
他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言”。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阮鸣松了口气,连忙过去开门。
摄影的助理给他送来了月色的队服,短袖加外套,还特地提了一句这是新衣服,不是别人穿过的。
“对了,我们这边在拍别的队了。”他说,“你等十五分钟后再过来吧,免得在外面等。”
阮鸣向他道了谢,接过衣服,重新关上了门。
他脱掉厚重的外套,接着是毛衣,将它们堆在一旁的椅子上。谢一斐纹丝不动地坐在对面,没有任何要避讳的意思。
接着只剩下最里面的一件衣服了。阮鸣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后面的人。
他胆战心惊地解着扣子。一颗,两颗。纹身在他胸前的位置,只要他不转过身去,就绝对不会被发现——
可偏偏事不如意。
衣物的摩擦声响起。
谢一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阮鸣的手一下顿住。
他不敢回头,只能听见谢一斐靠近他的脚步声,很轻,很慢,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住。
“所以是真的吗?”谢一斐在背后问他,“你直播说的那些话。”
“……”
阮鸣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这么能翻旧账。
可眼下扣子已经解开大半,他又不可能再将它们一一扣好,只得一边飞快地把衣服扒下来丢到一旁,一边抓住新队服,使劲往头上套。
期间含混不清地说:“没有……我只是敷衍一下你的粉丝……”
“现在也敷衍一下我?”
阮鸣感觉自己紧张到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慌乱间把袖口当成了领口,怎么钻也钻不进去。
谢一斐几乎要看笑了。他提醒道:“穿错了。”
又走过去,抓住新队服的领口,往上一带,终于正确地套在了阮鸣的头上。
他许久没有碰到过阮鸣的头发了,手上一时没忍住,揉了一把。一同去染过的地方早已褪了色、被剪去,如今阮鸣留着毫不张扬的黑发,只有发尾余了一点点黄。
就像那么热烈的感情在燃烧殆尽后,只留下一点缀在灰烬中的火星。
谢一斐的神情沉了沉。柔软的发丝从他指缝中一点点划过,蹭得他心猿意马、遐思过界。
被碰到的人却浑身一僵。
却也没有躲开。
谢一斐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反应怎么那么大。
殊不知阮鸣此刻紧闭着双眼,再多被碰一下,大概能当场挤出两滴眼泪来。他一直怀疑自己患有某种泪腺不听话症,情绪激动时会不受控制地分泌泪水,以至于每次和别人吵架都能吵输。
“你,你……摸够了没?”半晌,他颤着声音说,“我有点冷,我……我想穿衣服了。”
谢一斐“嗤”地笑了。
没生气啊。
“没有。”他故意说。
但他还是拿开了手。阮鸣终于得以抓过自己的外套,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队服的领口太低一直是月色队服的诟病所在,要是一会没留神把纹身露出去了,他就前功尽弃了。
穿一件短袖不够,还要再套两件外套。最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敢转过身来。
“那……还要怎么样啊。”阮鸣努力直视谢一斐的眼睛,上次自己不看他,他就生气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明知故问。
“我没有……”阮鸣闭了闭眼,难以启齿似的,“没有说我不喜欢你的意思。”
“我没有玩玩而已。我没有骗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再度睁开眼时,谢一斐正打量着他的神情。
“只有这些?”他问。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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