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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鸣不解。他还该说些什么?
“那些都是过去了。”谢一斐说,“现在呢?”
“现在呢,阮鸣?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谢一斐总爱这么出其不意地发难,试图撕破他所有的伪装,看看这个一年多来和他形同陌路、唯恐避他不及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阮鸣被问得懵了一下,开口,回答的却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谢一斐若有所思,“这样吧——有一种说法是,怎么判断你喜不喜欢一个人。”
“是看你们接吻的时候,心不心动。”
他垂了垂眼,意图昭然若揭。
阮鸣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门没锁。”
“我锁了。”
“……”
他怎么不知道。
阮鸣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拒:“我脸上还有妆……”
他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毕竟他马上就要进行拍摄,谢一斐也断然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浪费别人的时间,让他再去补妆。
可谢一斐却低下头去,将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轻轻一拉。
拿出了他的口罩。
然后捏住两边挂耳的绳子,一左一右地张开,蒙在他的脸上。
阮鸣从未想过不离身的口罩会成为谢一斐的帮凶。挂口罩的手顺势捧起他的脸,谢一斐低头吻住了他。
他这会遵守信诺,没再像上次一样露牙咬人。可又轻柔得过分,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隔着一层棉质面料,轻轻舔咬他的嘴唇。
可这种似有非有、若即若离的触碰似乎更让人心生怯意。阮鸣被他弄得浑身没力气,根本站不住,后退着撞在衣柜上。
木质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谢一斐偏要再来添一把火,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将他彻底抵在了自己身前,难以动弹。
分明还隔着口罩,阮鸣却觉得自己几近窒息。到最后实在喘不过气了,有些难耐地偏过头去,胸口艰难地起伏着,想从空气中汲取一些能让自己头脑恢复清醒的氧气。
谢一斐便也让开了点。他的手偏了一下,从阮鸣的眼角上擦过去,然后拈了拈指尖。
“你哭什么?”他好笑似的问,“妆花了。”
阮鸣下意识的:“我没哭。”
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一张嘴,发现自己连嗓子都哑了。
眼角更是一片湿润。又眨了下眼,生理性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阮鸣:“……”
他自暴自弃地重新闭眼。等了片刻,没等到谢一斐的笑声,也没等到熟悉气息的重新贴近。
反倒是别的地方的触碰更加清晰。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将他挤在衣柜上的腿,不轻不重地向上顶了一下。
阮鸣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阮鸣。还有一个问题。”他听见谢一斐叫他的名字,低声对他说,“你这么硬着的话,一会打算怎么接受采访。”
阮鸣重新睁开了眼。
周围分明无比安静,他却像是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吵着,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谢一斐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躲闪的余地。
又凑近了点,贴着他的耳朵问:“要帮忙吗?”
37
回化妆间前,阮鸣先在卫生间里洗了个脸。主要问题在于抹去那些斑驳的泪痕。
阮鸣不记得在此之前自己有这么敏感过。就算是很久之前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没哭到刚才那么厉害。更何况谢一斐只是摸了摸,什么也没做,他就只会蜷缩在最里间的更衣室里,搁浅的鱼一般挣动着。
谢一斐一只手按在他肩头,凑过来吻他,从嘴角到颈侧,发尾落在他的肩窝里,随着动作轻轻划过皮肤。
用作自欺欺人的口罩在拉扯中落在了地上。阮鸣被迫扬起头来,承受着这种胆战心惊的快意,死命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谢一斐心血来潮似的,又开始逗他:“叫出来,好不好。”
“……我不。”
这时候还有力气回话。
“叫给我听听。”谢一斐停顿了一下,半哄半骗地,“鸣鸣?”
猝不及防地被叫了小名,阮鸣浑身一颤,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涣散。
那之后的事他已经不愿再回想,只记得自己最后哭了,始作俑者则很无奈地用纸帮他擦去眼泪和别的东西。他连擦都擦得仔仔细细,而阮鸣掩着脸靠在一旁,每被碰一下就抖一下,此生前所未有的羞愤欲死。
阮鸣后来去补妆的时候给化妆间里一人带了杯奶茶,摄影团队也得到了同等待遇。
化妆师自然不会有抱怨,让他在座位上坐下,为他重新补了补眼部的妆容,还笑着问他:“怎么弄花了?”
阮鸣:“不……不小心洗了脸。”
之后的采访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拍完的。好在Evan没问他过于刁钻的问题,被采访过几百次的经验帮助他机械地走完了过场。
当天回到酒店后阮鸣还试图找谢一斐兴师问罪,被对方轻飘飘一句“没有不舒服吧?”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堪称是自讨苦吃。
第二天是全明星赛事正式开始的第一日。阮鸣依旧混在岁光的队伍里,早早地来到后台,等待简短的开幕式结束后,举行的第一个项目:单人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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