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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漾耸耸肩,“这不叫介入,景逸。这叫缘分,老天爷给的,你和我的联系,还没断呢。”
景逸只觉得这话令人作呕,浑身上下冒起了鸡皮疙瘩。
“吴漾——你会后悔来惹我的,你要是敢再动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其实想骂他贱,骂他死皮赖脸,但顾及到还在公司,以及自己的教养,克制住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新生活,他决不允许吴漾再次肆意破坏。
吴漾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哈哈哈笑了一阵,而后装着义正言辞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景逸正想开口骂他滚,库柏探头探脑地在门边出现,朝吴漾喊了一声。
吴漾被喊走了,转身离开时,还不忘给景逸抛了个矫揉造作的媚眼。
景逸真恨不得当场眼瞎。
事情像颠倒了过来,被害的人愤懑不安,施害的人却得寸进尺。
他站在咖啡机前,努力平复情绪。
有几名不太熟的同事有说有笑走了进来,空间立时局促起来。他默默走回工位,盯着库柏空荡荡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周四是景逸的复健日,为此,他特地调了休。景淳载他去复健中心。
康复师先给他按摩,再结合电流刺激他的小腿肌肉,利于血液循环,辅助骨骼生长,避免萎缩。
做完这些后,他还会去器材区,在康复师的监督下,锻炼脚背和大腿外部力肌,为能正常走路而积极练习。
经过持之以恒的恢复训练,他现在基本能脱离拐杖和支具了。
结束后,景淳去露天停车场取车,他等在路边。
一辆保姆车停在他眼前,车窗降下,里面的人问:“要去哪里?我送你?”
他看着对方,并不太震惊,可能冥冥中也有所察觉,陶孟青绝不是善罢甘休之流。他和吴漾的那种缠人不太一样,至少,从态度上来看,陶孟青再怎么拥有人上人之姿,该尊重的时候,依旧会释放尊重。
所以,他还能好声好气地与对方对话,“不了,我哥马上就来。”
陶孟青直接坦白,“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再去你家,所以我向阿姨打听后,特意来这里等你的。”
他抿着唇没吭声,模样似乎有些迟疑。
“十分钟,给我十分钟就好。”陶孟青几乎是恳求了。
“脚好一些了吗?”明知故问。
景逸爬上车,刚一落座,开场白便来了。
“走路跟正常的没差了。”他言简意赅。
陶孟青“唔”了一声,一时语塞。
“你开始上班了?”他努力把交谈进行下去,“累不累?”
“嗯,还好。”景逸简直吝啬于多说一个字。
时而冷酷,时而温情。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景逸,把他折磨得神魂颠倒。
以前,即使有怪病在身,也不妨碍他会傲,会自恋,常常对人或者事,暗戳戳地嗤之以鼻。
他被景逸身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差异所吸引,说不清,道不明。
景逸太丰富了,无论是让他感受到惊鸿一瞥的外貌,还是他所持有的才能。他还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识过。
可景逸又是那么害羞,偷偷把自己的不平凡隐藏起来,甚至伪装起冷漠,予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若即若离。
他想撬开蚌壳,挖出柔软的内里。不知道这算不算痴心妄想?
他也胡思乱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当演员,当的死水无波了,常年喝无酒精的酒,不含咖啡因的咖啡,吃不含糖脂的蛋糕,所以嘴里渐渐失去正常的味觉,也渐渐失去感知,开始要从其他方面来弥补,非得尝试一下辛辣刺激的东西?何必找罪受?他不免想,可他能控制住自己吗?一面对景逸,他就做不了自己的主。
爱情,何其操蛋,又何其令人沉溺。
“我之前找你借的衣服,洗干净了,现在还给你。”陶孟青递给景逸一个纸袋,“不好意思,拖这么久。”
景逸愣了一下,如果陶孟青不提,他确实忘记了。
陶孟青抖了下纸袋,示意他快点接住。
他伸出手,发觉这纸袋的重量不对劲,里面绝对不止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很喜欢用这款香薰蜡烛,可以助睡,愉悦心情。我想你身体才刚恢复,每天工作一定会很累,试试这个,看能不能有点效果,让你可以减缓压力,轻松一些……”陶孟青说,“算我自作主张,你不要先拒绝,实在不喜欢的话,送给其他人也行。”想显得自己大方的漂亮话而已,要是真借花献佛了,他陶孟青还是会怨念的。
果然,景逸想,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景逸收下纸袋,没再说什么。看不出来是因为想速战速决,还是其他的什么。
陶孟青趁着气氛还不算太冷,将酝酿已久的话说出,“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景逸煞风景地提醒他,“已经十分钟了。”
“那就再给我一分钟。”
景逸撇撇嘴,低头把袋子捏得次啦次啦响,“人要言而有信……”
“我们来个打分制吧,”陶孟青双目灼灼,盯着他,“你来给我打分,譬如我做了让你开心的,你就给我加分,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你就给我减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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