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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抬头,一脑门问号。
打分?打什么分?他是嫌上学的时候,被分数虐得不够多吗?现在还要上杆子地再接受僵化的评判?
“满分就设一百分,”陶孟青嘿嘿笑了两声,“等我到了一百分那天,你可不可以尝试着接受我一下?”
好奇怪。
景逸觉得陶孟青怎么诡计多端的,老是能想一些没用的昏招。
“那……现在就扣十分。”景逸说。
“为什么?”陶孟青诧异地问。
“讲话没有信用,”景逸努努下巴,“还有……喜欢当不速之客……嗯,那就再扣十分吧,现在多少分了?负二十?”
“好了好了,知道了。”陶孟青打断他,一脸吃了瘪似的,想了想,讨好地问,“我……就没一样好的?”
景逸装作努力回想,“还是有吧……”
陶孟青没敢插嘴,翘首以待,等他说完。
“比我有钱?”
陶孟青以为能听到什么关于人格和品质的赞扬,结果竟是这个?他欲哭无泪。
陶孟青让司机打开门,放景逸自由。他沉默地盯着景逸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景逸扶住车门,回头,朝他眨眨眼,“别灰心丧气哦,你嘛,的确有一个优点,我还是承认的......”
陶孟青立马由萎顿变得焕发,用眼神示意景逸快说。
“长得还是蛮帅的。”
陶孟青是一个僵住的姿态,眼睛瞪得齐圆。他觉得好厉害,这就是爱情吗,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能瓦解所有的低沉。
真不错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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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q:老婆称赞我帅欸。嘻嘻嘻。(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长啥样,但老婆喜欢就好了。)
第22章
景逸洗完澡出来,走到桌边,不小心踢到了陶孟青给他的那个纸袋。
他顿了下,像是在琢磨什么,然后慢慢地把纸袋捡起来,放在桌上。盯着看了片刻,他打开纸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掏出来。
先是衣服,再是那些蜡烛。
标满英文的长方形标签,透明磨砂瓶身,双烛芯,白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如法炮制了四个,区别只在于香味。
他拿起来每个都嗅闻了一下,选了最接近檀香和皮革香调的一款,点燃。
蜡烛的火光摇曳,他靠卧的影子也在墙上晃动,幽香一点点扩散开来。
景逸不再翻身,跟着滑入了梦乡。
昨夜没有拉上窗帘,阳光直直透进来,把景逸给晒醒了。
他用掌心摁了摁太阳穴,支起身子,看向床头柜。蜡烛烧了四分之一的样子,杯沿稍许熏黑,他凑过去,用手拨了几下烛芯,香味漫散。
他下床,抻了个懒腰。
洗漱完后,他发现手指上仍有遗留的淡香。
上班途中,坐在地铁上,他给陶孟青发了消息:谢谢,香薰蜡烛不错。
想了想,又另起一行:加五分吧。
如常的一天,好像,又有了一点点的不同。
上午的会议直接开到了中午。景逸吃饭时,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看。
陶孟青给他发了个耶的表情,问他,从今天开始计分好不好,昨天的清零,不算数。
他已读没回,不打算因为早上的心血来潮,而真得去掺合陶孟青的无聊提议。
这些会并不是无谓的消耗,分镜方案经过多轮讨论终于一锤定音。景逸想,磨拳擦脚了那么久,总算是能真正上场了。
他仍是负责场景布局,必然有不甘心,但团队合作就是如此,常常身不由己,服从且有效率地在工期内交付作品,比什么都重要。除去完成规定的工作外,他会把数位屏每天随身携带,见缝插针地练习人物速写。他的一腔热情不仅未被浇熄,甚至越挫越勇。
卡因美术部忙中有序,也会忙里偷闲,三五不时组织一下聚餐。景逸不想表现得太不合群,偶尔会参加。
男人间一扎堆,不免就要喝酒。景逸不喝酒,即使旁人过来起哄,他都是当机立断拒绝。他不会很生硬地冷脸,反而掷一个平淡的微笑,告诉对方自己有胃病,酒精一沾多,就有胃出血的可能。他还旁敲侧击普法:喝酒如果出事,劝酒的都免不了责。他笑得漂亮,说得话又在理,对方自然悻悻退下。
室内气流渐渐混浊,景逸实在闷,跑去露天走廊透气,顺便预约车,准备提前走。
他找了个刁角,刚掏出手机,就听见了附近竹林里有人声。他好奇地往那边挪了两步,大致听出来了,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角色设计兼动画指导的吉成(代号)貌似喝得有些多,大着舌头,边抽烟边和人聊天。
他们口中的关键词,景逸并不陌生,是如雷贯耳的几个日本动画工坊,一直与卡因保持合作关系。
“才走的那批,你不觉得他们很搞笑吗?几句话就被煽动了,一听见要跟日本人干,各个恨不得都倒贴呢。”
“哈哈哈,现在刚入行做动画的,哪个没点媚日心理啊。”
“所以啊,还是人老牌资本家狠嘛,随随便便挂个名号,打理想的幌子洗脑,表面上像在搞什么大制作,给你打鸡血,实际上啥逼玩意儿都接,里番那种粗制滥造的,还不是来钱就接。人还不要差的,要画得好,能力强的!可使着劲压榨你了,一周工作四十多个小时,没劳动协议,不提供场所,不跟你上社保,不付任何责任,还日元结算!就日元现在那个逼汇率走势,呸!真当咱血汗工厂呢!正儿八经做动画的,敢这样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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