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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不在,我哪也不想去。”
“段澜……”李见珩说,“你不能这样。你到这里十多天了,不想回酒吧看一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
“我陪你去湖边走一走……我们去教堂坐一会儿,好吗?”
可那里有了他和苏蔷的回忆,段澜也不愿意去。
“那怎么办,澜澜?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一蹶不振的。”
段澜忽然抬起头,脸贴着脸,极近极亲密,他轻声问:“你可不可以亲我?”
“……我说过了,在你治好病之前,不能有超越——”
“没有别的意思。”他低声说,“不是爱人之间的吻……就算是朋友,也有亲吻,你也可以亲我一次……就一次,不能吗?”
这叫李见珩如何忍心拒绝?
他叹息一声,心想真是栽他手里了,便俯身在段澜额前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这下满意吗?”
可谁料小野猫居然摇摇头,野性毕露一般得寸进尺:“不是这里。”他搭上李见珩的嘴唇,又碰了碰自己的:“是这样。”
“……谁家朋友之间,是这样亲吻的?”
“我和你啊,”他似有一丝委屈地看向李见珩,“我和你这样的朋友,就是这样的。”
一番情切意动,一番唇齿相接。
吻后,李见珩把他抱在怀里,心想:嘴都亲过了,抱一会儿,也就不算太越界。
他有些自责,心说怎么又着了他的魔,如了他的愿?可好像如他所愿之后,这快要走火入魔的人反倒能冷静下来,温顺地待在他怀里,一呼一吸间,气息平稳。
他正出神想着,忽听见段澜说:“我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除了你身边,没有要去的。没有要做的事情……所以不想动。”
可李见珩说:“你怎么会没有要做的事情呢?”
段澜微怔,听见他说:“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有热爱的事情要做。只是过去的那些人与事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他强硬地把段澜抱下床,给他穿好衣服,带着他出门。
他一路驾车到“A+”,敲开门,无视沈崇,闯进段澜书房,取出那把吉他。
他说:“我那时就喜欢你写的东西,只是你吝啬,不舍得多弹多唱。现在好了,你闲下来,时间充足……算我的一点私心,为我写一首,可以吗?”
“只给我一人听的那种。”?
第110章 灵肉
三月, 春风和煦,明光融融。
有时早上不上班,李见珩看见段澜坐在窗边:窗帘都挡着, 只留下一线春光落在书桌上,一条缝一般只照亮一线, 笔尖就在五线谱上追逐这一条的光斑。他问段澜, 为什么不把窗帘完全拉开?段澜并不回答。
他从电脑里翻出从前写过的东西——他曾经花很多精力四处游历,不在名江大川停留, 只是随心所欲走哪算哪,见过许多千奇百怪的普通人……与他一样的囿于俗世的人。他从他们身上捕捉灵感,捕捉一瞬间生活流露出的百般磨砺的气质,用和弦与调性留下这些记忆。
他把那些旋律放给李见珩听, 让李见珩从旋律只言片语中捕捉他过去十年的一些碎片。
他披着一张毯子窝在沙发里,看李见珩坐在他不远处浏览论文和资料, 忽地觉得他侧脸骨骼的起伏十分陌生,要比记忆里的他更锋利、更冷峻, 不自觉问:“你在做什么?在国外……还好吗?”
我错失的十年里,你都有怎样的人生?
可李见珩只是回头看他一眼, 轻轻抚过他锁骨上的指纹银牌, 凝视片刻,笑笑:“没做什么。我仔细想想, 真的没做什么, 觉得那时的天都是灰的, 心里只想一件事……只念着一件事。”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李见珩加班到深夜, 时常看见段澜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说了许多次不必等他回家, 因为他回家的时间全因医院里的事情而定, 可段澜不听。
他蜷缩成一团,盖着李见珩的外套,睡梦中眉心也微微一蹙。李见珩叹气,弯腰把他抱起来,动作已竭尽所能轻,段澜浅眠,还是醒了。
他一睁眼,只看见李见珩下颌角线条明确、流线锋利,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段澜心里便忽地一动,鬼迷心窍似的仰起头,张嘴含住李见珩的耳垂……
然后用牙尖轻轻一咬。
李见珩纵容他:“你真是野猫吗,还会咬人?”
却听见段澜说:“不公平。”
李见珩把他放在床上:“什么不公平?”
段澜捉着他的手不放,一节一节掰来掰去,然后伸手拽了拽自己脖颈间的项圈——从戴上那天开始,就没有摘下来过。段澜自己没有提过摘,当然就算他提了,李见珩也不会允许……那是某种象征性极强的标志,标记着占有、控制与支配。
段澜说:“我有这个,别人见了都知道有归属,可你身上什么也没有。”
李见珩听明白了,失笑:“你胆子大得很。”
“不可以吗?”
“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
段澜就轻轻揉捏李见珩微红的耳垂:“去打个耳洞吧。”
李见珩只得跑去让同事给自己耳垂上扎了一针。
于晓虹放弃对李见珩的死缠烂打后,原形毕露,阴阳怪气地泼来冷水:“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女朋友让你打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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