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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余初就这样挂在谭知静身上,使劲往后扭着脖子看电视。谭知静由着他挂了会儿,见他宁可拧着脖子、歪着眼睛也不肯从自己身上下来,便也脱鞋上了沙发,侧过来坐。余初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两人的头靠在一块儿,一起扭着脸看帝企鹅。
鱼丑丑在沙发另一头卧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不再乱动了,便走过来。它先这侧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踩上余初的小腿,之后是谭知静的两只膝盖,最后是余初的另一只小腿,绕到他们那侧看了看,依然没有找到空位,便用头蹭了蹭谭知静握在余初小腿上的手,紧挨着他们在沙发上卧了下来。
看到快一半的时候,谭知静对余初说:“你看眼手机。”
余初去看了一眼,有一条他妈妈的消息,问他几点回家。
余初说:“十二点以前。”然后关上屏幕,依然没开声音,回到谭知静身边把自己重新挂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说:“知静哥哥,你也不是很忙呀,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找你。”
谭知静眼睛看着电视,说:“我关机了。”
余初想了一会儿,偷偷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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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几天,知静哥哥家的沙发就会被鱼丑丑挠成大花瓜。
第48章 硬核
如果谭知静真要专心观看这部纪录片,余初一定不是个好伙伴。他不停地剧透,说这只企鹅要走丢了,这只雄企鹅能找到老婆,这颗蛋要掉了,还一个劲儿地将眼前的剧情和其他动物纪录片作比较,将帝企鹅和其他品种的企鹅、甚至和其他鸟类作比较。
谭知静一直耐心地听着,能理解小少年情不自禁想要在自己面前卖弄的心情,尽管他本人不是这种性格。
余初终于在他身上挂累了,又躺了下去,枕着他的腿。谭知静多数时候是看企鹅,偶尔看一眼余初,看见他在自己的衣服里面显得更小了,衣领张开来,能由脖子望到一截脊背。
小少年的脸和脖子在夏季初到时就已经晒黑了,和里面雪白的皮肤形成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一条规整的弧线,从左肩经过颈椎凸起的关节绕到右肩上。这样分明的颜色差异有些像帝企鹅的黑色与白色,也和帝企鹅一样,这泾渭分明的两个颜色呈现在身体上,给人一种奇异的纯洁的感受。
如果还能再往里看,就能在那纯洁的皮肤上看到他留下的印记,有些甚至能看出是一只手印。谭知静有些担心,他没想到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也不知道这些痕迹多久能消。
余初睡着了,他被折腾坏了。丑丑喜欢他侧卧时凹进去的腰侧,想爬上去占领那个位置,被谭知静挥手赶走。等到了九点整,他把余初叫醒,又到了洗纹身的时间。
余初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到浴室,这次只需要脱掉下面的衣服,T恤撩到肚子上面就行了。谭知静也不用再脱衣服,站在淋浴间外面,拿着花洒调好水温,蹲下来,细致地冲洗。旁边洗衣机持续而柔和的轰隆隆的声响听起来十分温暖。
“知静哥哥。”余初抓着自己的衣服站着,像是等得无聊了,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
“嗯。”
“知静哥哥。”
“嗯。”
“知静哥哥。”
谭知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那水流如何淋到文身上。
“像江上下雨了一样。”余初也低头看着,说。
“嗯。”
“海鸥应该不怕雨吧?说是海鸥,其实是淡水鸟,是水鸟的话,羽毛都能防水,应该不怕雨。”
“嗯。”
“知静哥哥,你说这样浇多了水,江水会涨潮吗?”
谭知静关了花洒,抬起头看着他,忍不住地笑了:“傻样。”
之后还是同样的步骤,拭干、涂药膏。余初坐在床上,朝前伸着腿,双臂在后面撑着身体,看谭知静重复这项工作。
“知静哥哥,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自己半夜肯定起不来。”
“你以前在外面留宿过吗?”
余初摇头。
“以前自己在外面最晚玩儿到几点?”
余初说:“……九点、十点吧。”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十点我送你回家。”
余初垂下眼帘,没有提为了故意气他妈而说的“十二点”,由谭知静一锤定音。
他们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纪录片,已经快演完了。余初刚补了一小觉,不困了,靠在谭知静身上搂着他,和他一起坐着看。鱼丑丑爬到余初腿上让他摸自己。
余初分析得没错,丑丑精得很,它已经发现那一个用头去蹭他的手时,他的手通常会躲开,最好也只是定在那儿不动,而这一个蹭他一下,他就会积极地抚摸起来。
“你爸打你吗?”谭知静突然问。
余初毫无防备地愣了一下,回答说:“以前打……现在,不打了。”他见谭知静还看着自己,补充道:“上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打过了。”
谭知静略微放下些心。
过了一会儿,余初问他:“知静哥哥,你小时候挨过打吗?”
“挨过,我小时候没少被我爸打。”
余初非常吃惊。
谭知静倒平静地笑了,“男孩儿小时候没挨过打的少吧,我那会儿又调皮,我爸还是当过兵的,急脾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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