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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流露出忧伤:“可惜现在就剩下我一人了。”
谢资安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收回摸花的手,静静地与殷时海一起欣赏着这三棵花树。
片刻后,殷时海扭头看到了谢资安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便说道:“天气热,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了,档头我们回去吧。”
谢资安点点头。
两人转身,却看到一个身着梨白长裙的姑娘怔怔地望着他们,她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谢档头在哪里?”
谢资安与殷时海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不认得这姑娘,谢资安率先开口道:“我便是。”
姑娘面容恬静,看着年纪与谢资安相仿,举止装束也似是出身名门。
她微微一笑道:“我是户部萧主事之女萧雪因,今日受人所托,特地为谢档头送一物来。”
“因为此事机密,还望旁人回避下。”
她言下之意便是让扶着谢资安的殷时海回避下。
殷时海露出尴尬之情,正欲离去,却被谢资安拉住:“不是外人,姑娘但说无妨。”
谢资安还是相信殷时海的为人,更重要的是殷时海与他并不存在利益冲突。
这么做,还有一点便是他要给足殷时海被信任的感觉,身边多几个死心塌地的人总是好的。
殷时海犹豫的收回迈出去的脚步,身侧的粗手反复揉搓着衣角,脑袋自然而然的低了下来。
萧雪因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一把金色的刀鞘。
她款款移步上前,将金色刀鞘交到谢资安手中。
拿到手中一看,谢资安才发现它居然是一把纯金的刀鞘,上面的纹路复杂而又精致,沟壑处还装点着许多颗细小的红色宝石。
何其贵重,不言而喻。
一旁的殷时海也注意到了,脸上俱是震惊。
谢资安细细抚摸着这把没有刀刃的漂亮刀鞘。
他想不出,究竟是谁送他如此贵重的东西?而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见萧雪因微笑说道:“我是受太后义女萧玉麒之托,特赠刀鞘与谢档头,此事还望保密。”
萧玉麒是何许人也?
谢资安在邺城待了也有些时日了,听说过一些关于萧玉麒的传闻。
太后自母家萧氏那里收养的女儿,视若己出,疼爱有加。
虽没有封号,却比身为长公主的朱月还要尊贵。
他与宫中这位尊贵的小姐并不相识,她送自己一把没有刃的金刀鞘是什么意思?
谢资安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右手猛的颤了下,刀鞘失手掉了下去,压在了地上的落花之上。
刀与鞘是互为里外,刀再锋利,也只对外,不对内。
因为有鞘收着它。
谢资安明白了,里面缺少的那把刃就是他,而他就是萧玉麒要的利刃!
他替太后做事,不就是在替萧玉麒所在的那个阵营做事吗?萧玉麒为何还要避着人送这么一把鞘?
她是为何意?
难道是想他只做她一人的刀鞘?
谢资安不了解萧玉麒,有些猜不透萧玉麒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但仅从这件事来看,萧玉麒为人并不简单,或者说她应该是个很有野心的女子。
萧玉麒既然拿刀鞘试探他,那他理应也回点什么。
萧雪因送完刀鞘,按照萧玉麒的叮嘱并没有走,而是在原地等待片刻,看看谢资安有何反应。
果然,谢资安说道:“姑娘稍等,我也有一物请姑娘带给萧小姐。”
萧雪因点点头,她有些期待谢资安究竟要送玉麒什么东西。
听玉麒说谢资安是个很特别的人,今日一见,确实与寻常人不大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殷时海把早早捡起地上的刀鞘,递给了谢资安。
谢资安接过,说道:“殷大哥,你帮我把屋里的匕首拿过来,它就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还有我的那把短剑,挂在墙上。”
殷时海即使不知原因,但得令以后,还是连忙小跑着去拿,生怕慢了,让谢资安等久了。
拿过来之后,谢资安只接过匕首,他举着匕首,竟然让殷时海用短剑去砍匕首。
殷时海愣了下,他担心这样砍把两把好刃都给砍坏了,再次确认道:“是砍匕首吗?”
谢资安“嗯”了一声。
他的这把短剑也算是个宝贝。
江海河每次收了义子都会赏个礼物意思意思,依照江海河的身份地位,是不会送太次的。
况且江海河十分中意谢资安,所以更得送个好的,以彰显态度。
因此这把短剑可比谢资安从公主府偷来的匕首快了数倍,也正是因为锋利无比,它才能轻而易举洞穿谢资安的左肩。
谢资安思及此,想起了某人发疯的模样。
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之前他总是想不明白,凭李寒池如今的模样,日后为何能够成为全书反派。
而就在李寒池把剑插在他肩膀的时候,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李寒池被保护得太好了,没受过一点苦,连苦难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所以才会在惨遭灭门后,变得癫狂而疯魔。
李寒池一定是没有办法接受李家忠心耿耿服侍了三代帝王,到头来只换来这么一个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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