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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宿命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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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习惯于独自在黑暗中行走, 那么能够让他恐惧的东西便少之又少。

谢资安沿着一条石子路穿过两道宫墙,恰逢皇宫里面有人点了烟花,正在天空炸响, 化为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照亮了整个夜幕, 也照亮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处与庄严奢华的皇宫完全不相匹配的地方。

无数棵被压满积雪的青棕色树木一齐簇拥在偏僻的一隅。

像是松树。

谢资安大致的看了眼树木的叶子, 针状, 且略略发红, 似是红松。

也不知是谁在这里种一片红杉。

谢资安第一个想到的是洪庆亦或是太后, 但略略思索, 依照那两位对权势迷恋的心性想来是更喜欢团花簇锦的东西。

红杉太淡,太雅,绝非此二人的手笔。

若不是太后、洪庆,那会是谁?

但不管是谁,那人也必定是极清贵的,有能力在皇宫为自己的喜好划一片天地又能差到哪里去?

既不看御花园的百花齐放,不闻腊梅园的阵阵寒香,却要赏这么一片不会开花不会散香的红杉。

也是个趣人。

谢资安不顾弄脏鞋袜,继续往前走,他从那些压着积雪的红杉中穿|插而过,只是肩膀落了点雪,也没湿了太多。

他又走了两步,以为是尽头,但前面的视野陡然变得开阔了,红杉林里竟然藏着个小湖!

他还想往前去看一看,却瞥见脚下除了他的脚印还有一排错乱的脚印,足迹看着深重。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谢资安扭头张望,骤然感觉到一阵冷风朝他的脸上扫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黑影从那些交错生长的红杉中蹿了出。

谢资安惊了下,莫不是皇宫跑入刺客了?!

没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那个刺客捂住嘴巴压在了身后的红杉树上。

因为入宫不得携带任何利器,所以他现在手头上没有任何防身之物。

谢资安紧张地注视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不成想竟然在黑夜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李寒池!

李寒池漆黑的眼眸十分明亮,先是看了眼红杉树后面,然后松了捂着他的手,正色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是方才动作幅度有些大,谢资安靠着的那棵树的枝条往下掉了一些积雪,全部盖在了李寒池的头顶、肩头。

“什么人?!”前方突然响起一道清厉的女声。

这声音熟悉,谢资安用余光瞟了眼传出声音的方向,可惜什么也看不见,抬眸却与李寒池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李寒池看着他犹豫了两秒,忽地尖着嗓子学起了猫叫。

“喵~”

猫叫声惟妙惟肖,尾音上挑,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露出凶相的野猫。

谢资安玩味的打量着李二公子,想不到堂堂世家公子还有如此才艺。

李寒池发觉谢资安戏谑的目光,忽觉燥热,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再看眼前人。

忽地又一道女声响起。

相比刚才的女子此人听着像是个年轻娇俏的姑娘,女子懒洋洋道:“皇宫养猫成风,估计是哪个宫里的猫跑出来玩,何必大惊小怪。”

“来见我,还怕旁人看见吗?”她又说道。

“今日太后生辰筵席,皇宫人多眼杂,你既在她的膝下长大,我不想你为难。”先前的女子顿了顿,又说道,Hela“玉麒,我何时怕过别人怎么想我们?怕得人从来不是我,你还不明白吗?”

玉麒?

萧玉麒!

谢资安霎时明白后面的二人是谁了。

他先前听到第一个女子厉声质问的声音心下觉得熟悉,却又不敢立即肯定那人一定是朱月。

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朱月分明是在筵席上的,但直到朱月第二次说话提到萧玉麒,他才敢肯定此人就是朱月。

而另一个女子则是他的主子萧玉麒。

从两人谈话的口吻来看,谢资安大致能断定那些谣言并非无风起浪。

他在替萧玉麒收集朝廷百官的情报时,还顺便收集了萧玉麒的情报。

这两年,西厂做的事情很杂,可更多的是情报还有买卖交易。

西厂名义上与东厂、锦衣卫差不多,都属于特殊的机构,负责调查、缉捕、刑事,但实际上西厂很难与两位前辈分庭抗礼,并参与到这些要务中,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况且这不仅是出于机构本身的处境考虑也是萧玉麒的意思。

萧玉麒的做法,谢资安是认同的。

萧玉麒想要与皇帝、皇子,甚至太后这些权柄,争一杯羹,那么以她的身份则是处于一个劣势地位,故而就不能从传统的方法入手,例如拉拢朝臣之类的。

没有哪个活了几十岁的朝臣愿意投靠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惧怕她。

一旦萧玉麒能掌握了这些人要命的把柄,那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即为朝中臣,便多多少少也会有污点。

即使他自己不想有污点,他的同僚也会为他染上的。

毕竟要做官,先上道。

大家都是黑色,凭什么你是白色?

哪怕是二十一世纪,这套做官理论也没有改变过,换汤不换药的东西罢了。

现实世界中谢资安与某些高官谈生意,绝非是像电影中演的那般在一些高档场所中,恰恰相反他们基本上都是在些风月场所里,而且漂亮的小|姐也是谈生意的必备品。

庸俗吗?庸俗。厌恶吗?厌恶。

但谢资安就像那鱼缸里的鱼,染缸里的布,能做的只有适应、克服,然后再把所有的情绪掩埋起。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有钱了发达了,还是不快乐的原因吧。

李寒池想看的更真切些,便又往谢资安身上靠近了点,整个人完全压在谢资安身上,谢资安想推他,却又怕再弄出点声响,只得任由他压靠着。

但见李寒池略微偏头往红杉树后看,而下巴却蹭在了谢资安的耳尖上。

李寒池无论何时何地,身子都是暖的,而谢资安截然相反,无论何时何地,人都是冰冰凉的。

李寒池又低了下头,把下巴全部贴在谢资安的右耳上。

谢资安的右耳倏忽被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包裹了起来,他下意识轻皱起眉头,心中琢磨着若李寒池不是故意的,而他往旁边躲,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仅是犹豫了一秒,谢资安并没有躲开。

也幸而夜色正浓,无人察觉到他那莹白的耳垂被灼热的温度烫红了。

一本正经注视着湖边二人的李寒池,悄然扬起了唇角。

寒风掠过湖面、杉树林,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不过只是片刻,萧玉麒的声音便盖住了它们。

“难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朱月道:“我知道你好奇骨儿金,但你千万不要尝试接触他,或是让谢资安去做些什么。我是为你好,这一次,你要信我,他真的很危险。”

李寒池终于知道谢资安之前为什么非要往人群中挤去看什么教使了,原来是萧玉麒搞的鬼。

“为我好?”萧玉麒环抱着双臂,不屑的笑出了声,“为我好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若是让母后看见你我在此见面,阿姊觉得母后会开心吗?毕竟你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品,而我的存在,就是取代你,成为母后的骄傲。”

萧玉麒这番真假参半的话是往朱月的心窝上捅刀子。

听得那声母后与阿姊,朱月的心都在滴血,她面目痛苦地说道:“玉麒,你错了,我不是失败品,也不是任何人的物件,我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我这一生只能这般了,但我不、不希望你犯傻。”

萧玉麒瞥了眼朱月,倏忽问道:“你是不是特恨我?如果没有我,你早该和晏叔华双宿双飞了,也不至于他早早娶妻生子了,而你现在还嫁不出去,沦为邺城笑柄。”

朱月苦笑,若要谈恨与爱,那她一生可就太沉重了。

“我不恨你,过去的事皆为宿命,我早就放下了。”

萧玉麒可不信,讥讽道:“若真放下了,为何还让人把晏叔华带去公主府?”

“你的名声本就烂了,再烂点也没关系,可晏家乃书香门第,晏大人又是文人雅士,有君子如玉的美名。”

萧玉麒眉眼弯弯,一字一句笑着说道:“阿姊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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