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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向正问道。
“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沈清小声恳求。
向正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沈清也说不明白,就是每次在那人面前坦诚自己总让他感到很羞赤,甚至还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鼓噪在他的身体里,这让他很害怕。
“就是...我要自己洗。”沈清语气有些生硬。
向正知道沈清可能生气了,不敢刺激他,只能任由他一个人进浴室里,嘴里还不忘嘱咐他小心水湿地滑,红色是热水,蓝色是冷水,中间是恒温...
沈清只顾着往浴室钻,反手就把男人的话都隔绝在门外了。
看到沈清躲避自己的模样,向正心中止不住的隐隐泛疼,他叹了口气走到桌旁坐下,顺手拉开抽屉准备给沈清备好晚上要吃的药,忽然看到里面多了一个黑色笔记本,不出意外应该是沈清的。
向正犹豫了会儿将笔记本拿了出来。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沈清】二字落入眼中,娟秀有力,他刚要再翻开里面的内容,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笔记本里滑出来掉在了地上。
低头一看是自己送沈清的那条六芒星项链,还不等他要捡起来,浴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响动,向正心头一紧,忙不迭就去敲浴室的门。
“清清?清清?”
“清清,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清清?”向正急的大喊。
就在他要踹门而入的时候,沈清换好睡衣打开了门。
“刚才怎么了?摔倒了吗?有没有受伤?”向正说着就要检查沈清的身体,看他有没有受伤。
沈清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我刚才洗睡衣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盆子...”
话说一半,沈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朝桌子方向走去,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六芒星项链,小心翼翼的检查有没有损坏的地方,紧接着又看到自己被翻开的笔记本,整个人气到微微发抖。
向正心里一咯噔,连忙解释着:“对不起清清,我刚才不小心...”
“谁让你碰我东西的?”沈清转过身怒吼一声,肩膀随着气息的起伏一上一下的,漂亮的桃花眼里拉满红丝,清冷的面容因气愤而变得有些狰狞,乍一看是有些吓人的。
向正还是第一次见沈清这样凶狠的模样。
他刚想再开说些什么就被沈清一个怒斥的‘滚’字给打断了。
看到沈清如此珍视自己送给他的项链,却又无法认出眼前人,向正心如刀割,这种每天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的感觉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多少次他安慰自己,只要沈清的病情慢慢控制住,他早晚会认出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也好,可这么久以来,沈清把他认作过任何人,唯独不是‘向正’这个人,每天伴着期望醒来,然后在失望中睡去,日复一日。
他真的要喘不过来气了。
男人默默离开了病房,怕沈清自己一个不安全,他叫来了杰妮陪着沈清,自己则去了天台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因为沈清不喜欢烟味。
可今天他心里实在憋得难受,甚至想放声大哭,可他不能,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绝对不能放弃。
小镇的夜色很美,天空没有多余云彩,星星又多又亮,站在高处看去,一眼望不到边,向正二指夹着烟,仰头看着星空,两行温热的液体顺着眼尾流到耳朵两侧。
男人吸了吸鼻子,笑骂了一声“草”,接着他从兜里拿出沈清临走时留下的那只录音笔。
这么久以来,除非他特别难受或者特别特别想沈清的时候才敢拿出来听一下,因为每次听完后,心中反而会百倍千倍的空虚。
可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心快要痛死了。
……
沈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有什么不对,所以当杰妮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微微讶异了一瞬。
怎么不是那个男护工?
杰妮似乎看出了沈清的疑问,主动说道:“向先生有事,让我先来陪你。”
沈清点点头,原来是有事。
过了一会儿,沈清突然问杰妮:“他没说什么事吗?”
杰妮抿了抿嘴,“没说,可向先生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杰妮是知道沈清和向正的关系的,所以她才更加同情向正,每天陪着自己的爱人,却相见不相识,那种心情换做是谁都会崩溃的。
沈清沉默一会儿,又问:“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杰妮摇头。
又过了十几分钟,向正还没回来,沈清莫名变得有些焦躁,手中的图册翻地唰唰直响,心思跟本没放到这上面。
忽然他的视线停住了,脑中浮现出向正那天带去天台的场景。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站在高处看远方,你也试试。
天台?
沈清扔下手中的画册就冲出了病房。
杰妮正在倒水准备让沈清吃药,等她回过身的时候,沈清已经不再房间了。
她连忙追出去,空旷的廊道里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哦,上帝!”杰妮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就下楼叫人帮忙找沈清去了。
沈清推开那扇有些泛旧的铁门,因为天台没有灯,他只能借着月光寻找向正的身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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