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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纪衡那边过来一个感叹号,接着是一个语音电话。
语音电话没有响几秒,姜禹挂断了,满目复杂情绪全数隐于眼皮底下。
他今天没办法跟纪衡说话,或者他不知道如何说。
姜松明的那些话萦绕在姜禹心头,转啊转,姜禹忘不掉,第一次在纪衡身上知道了不知所措。
“阿禹,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我脑子一抽就打过去了。”
终于,姜禹伸手关紧窗户,小客厅内又重新安静下来,就连温度都似乎上升几度。
“太晚了。”
姜禹回复他。
以前他们聊到十一二点的时候经常发生,姜禹看眼时间,心想这理由真是蹩脚。
纪衡从来不会怀疑姜禹的话,贴过来一张他回到房间的照片,并说:“那我等明天。”
关于姜松明那件事姜禹是一定要问的,只是他不应该在今天问,至少不是现在。
姜禹不知道自己在心软或者顾虑什么,纪衡只是说今天跟纪严海见面很累,这不太像姜禹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他能顾虑的地方。
所有事情在姜禹心里都有一套自成体系的标准,纪衡做的事情超过他的底线他就会给纪衡提,因此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姜禹没少产生要分开的念头,只不过纪衡这人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他有时候听不懂姜禹的意思,只会把所有的劲儿都放在姜禹身上,拼着命对姜禹好,哪怕方式不对也极让人动容,他傻站在原地,任姜禹招手摆手,笑着飞奔过去或者失神黯然离开。
他满心满眼都是姜禹,整个人整个心脏都是属于姜禹的,稳妥妥地站在姜禹左斜后方,甘愿做保镖。
这样的人,任凭多大的冰山也该融化了,而且姜禹也不是冰山,他从来没有赖着纪衡的好。外界怎么说姜禹清高、骄傲,怎么说纪衡是条舔狗、围着姜禹转。
前有黄驿,后有韩力,中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说纪衡不值,说姜禹不配,现在连姜松明也说纪衡痴情,说姜禹怎么不是个女孩儿,这些姜禹并不在意,明面上他怼黄驿、训韩力是为自己,可实际上他还是看不得这些人真把纪衡当成傻子,黄驿喜欢纪衡是没错,可这份喜欢并没有尊重纪衡,韩力暗自打压纪衡,除了刘承也队里没有别人帮纪衡,他惹韩力喝酒是在杀鸡儆猴。
喜欢既廉价又奢侈,姜禹现在还是这样认为。
姜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思绪随着风雪飞得好远,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仿佛把跟纪衡在一起的点滴全都回忆个遍。
他不怎么审视自己的态度,做事按照心里的标尺精确进行,遇事淡定,不形于色,懒得分出时间和精力给不重要的人,因此常人往往看他一眼就觉得不好接触,使出浑身力气也想接近他的也就纪衡一个人罢了。
而他的心软也只留给了纪衡,那个小傻子。
见他没有回复,纪衡又传过来两条消息和一条语音,黏糊糊的语气不像是一米九的傻大个能发出来的,跟麦芽糖一样黏。
算了,改天再说。
姜禹盯着纪衡发过来的微信,还是暂时妥协让步,面对这样的纪衡,他不知所措,也于心不忍,可今天不能再继续说了,姜禹心头有好多事情要重新梳理。
纪衡跟姜禹报备去洗澡了,姜禹握着的手机微微发热,倒水之际门被打开了。
奶奶把伞合上放进伞桶里,和蔼笑着,走进来问:“考虑好了?”
她还是不放心,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频繁翻身把爷爷吵醒了,醒了正好喝个药,爷爷喝完药后躺下睡着,自始至终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都在她和鱼儿心里,这又下雪,索性披上衣服过来了。
姜禹把刚倒的那杯水递给她,轻轻一笑,诚实接道:“没有。”
“为谁呀?”奶奶坐到他旁边,握着热乎乎的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姜松明吗?”
姜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没喝,用来取暖,听到这话后摇摇头。
姜松明不用考虑,也没这个必要。
他没直说,奶奶也就明白这说的是谁了,不由得感叹:“他这人心好,”她停下来,想了想又说,“不管怎么说,咱也不能占人家便宜,他这样做终归跟咱有关系,不能让他做这个冤大头。”
她说的这些都在理,姜禹点点头,他只是一时间懵了,起初知道的时候自然是生气的,他气纪衡自作主张,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自己说,还想着以后就这样暗中打发姜松明,要不是姜松明赌性成瘾昏了头,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生气归生气,生气和心软也并不冲突。
“你坐这儿半天,想出来什么办法没啊?”
奶奶问他。
姜禹一连被难住两个问题,忍不住苦笑道:“没有,”说完难得向她求助,“奶奶觉得呢?”
这事儿该怎么做其实也不用问,纪衡要是个普通朋友的话不会这样做,就算是至交也没有这样打算瞒一辈子的道理,姜禹也不会迟迟问不出口,那还不是因为纪衡在这件事上傻过头了,更准确来说,是他太喜欢姜禹了,喜欢到带有赴死的决心。
奶奶只是慈祥地看向姜禹,嘴角一直噙着温柔的笑,反过来惊疑问:“这事儿居然这么缠人的呀?”
姜禹低头快速喝一口水,不知怎么作答,被问住三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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