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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看了看他,说道:“柳爷,您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操劳,小铁会单干也是因为您身体抱恙,但义理和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帮中不能一日无龙头……他也是考虑到自身利益安危,才会……”
柳卅道:“龙头的事我确实有在考虑。”
阿隆看向他,道:“但也不用太过着急,我暂时还能替您稳住局面,只是您也知道,我毕竟资历浅,年纪轻,许多事都出面,别人见了我,也不买账,若是有个信物保证……”
柳卅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强睁开了一条缝,那里头已见不到一丝眼白,那竟是双全黑的眼睛。阿隆一阵犯怵,放开了柳卅,重新在床头站好了,在裤腿上不停擦手。
柳卅良久才说:“龙头棍我放在风月楼地下室的保险箱里了,密码是四个六,你要的话,自己去取吧。”
阿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抓住柳卅冰冷的双手,激动道:“柳,柳爷……您……您要把龙头棍给啊??我……我何德何能啊!”
他打起了结巴,柳卅一笑,没再说话,重新闭上眼睛,在床上躺好了。阿隆给他盖好被子,又问道:“柳爷,风月楼有个叫马贵的小子,您还有没有印象?”
“马贵,谁?”
阿隆笑了笑:“咳,我就说那个小子信口开河,毛还没长齐呢,一个泊车的,还被您委以重任了,哈哈。”
“那姓马的说什么了?”
阿隆到:“说他现在给您跑腿,在帮您找一个神医呢!”
柳卅没出声,阿隆又说:“这小子平时就是个受气包,我看啊,他是想仗着您神龙见首不见尾,往自己脸上贴点金,好少挨几顿揍!”
柳卅挥了下手,道:“以后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了。”
阿隆点头哈腰,就此退了出去。到了屋外,他将那两个护工叫到一块儿,问他们是谁把龙虎山的事告诉了柳卅,一个护工道:“下午我听收音机,大约是那时候被柳爷听了去的。”
阿隆将这两个互动好一顿骂,骂完便让身边的马仔把他们赶下了楼,当场就辞退了。他还把屋外那十几个保镖都叫道走廊上,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红包,说这儿用不着他们了,有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多嘴问了句:“柳爷不用我们保护了?”
阿隆一摆手,他人很高兴,没和这些保镖计较,笑着说:“不用了,柳爷好了,义理和也好了。”
驱散保镖后,阿隆便从柳卅门前离开,他没替他锁门,将门虚掩着,瞅了眼门缝里的亮光,将手背到身后,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从后门走出了唐楼。他带来的两个跟班马仔已经在车边候着他了,阿隆美滋滋地上了车,一拍司机,道:“风月楼!拿龙头棍去。”
那两个马仔一听是要去拿龙头棍的,立即拍上了阿隆的马屁,所有人脸上都乐开了话,一车的欢声笑语不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前脚才离开朝阳街的后巷,一辆全黑的小轿车后脚便转了进来,更没有人看到轿车的司机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儿,他将车停稳后,硬是将一个醉鬼医生拖出了轿车后座。那醉鬼医生背着个药箱,下了床后扶着车门摇摇晃晃站直了,一抬头一望,先是咦了声,接着便大步往唐楼里去,进了唐楼,他一嗅鼻子,人彻底清醒了过来,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大叹道:“这地方我熟,哈哈!”
言罢,他从药箱里拿出个酒精瓶子,拧开了就直往嘴里灌酒。边上跟着的男孩儿急了,喊道:“喝酒误事!”忙要去抢他的酒瓶,可男孩儿的格子实在太矮了,力气实在太小了,上蹿下跳怎么都摸不着酒瓶的边。醉鬼医生有意逗他玩儿,嘴上说着:“你干嘛?小小年纪就想抢酒喝??”手里将酒瓶举得更高,男孩儿一转眼珠,憋了股劲,一跃而上,用手攀住他的胳膊,挂在他的身上,说:“你给我!喝酒误事!!”
醉鬼医生将酒瓶从左手换到了右手,看着男孩儿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个不停,男孩儿气得要命,瞪了他一阵,张开嘴巴往他胳膊上就是一口。醉鬼医生大骂一句,奋力将男孩儿甩到地上,转过身说:“不出诊了!这个外诊不出了!给多少钱都不出,他奶奶的!”
男孩儿听了,脸色更白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他的腿求爷爷告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他赔不是。醉鬼医生又是一口酒,一抹嘴巴,问男孩儿:“小子,你是那姓柳的儿子不成?”
男孩儿一个警醒,将醉汉的大腿抱得更紧,目露凶光:“我从没和你说过要找你治的人姓柳?你怎么知道的??”
醉鬼医生嗤笑了声,踢开男孩儿,大摇大摆走到203门前,直接推开了门进去。男孩儿暗道不好,门没锁,难不成柳爷已经……?!
他心里七上八下,冲到了醉鬼医生前头,直奔卧室,一开门看到柳卅人还在,先是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出去,他便又屏住了呼吸——柳卅此刻形容枯槁,血色全无,连胸膛都已经不再起伏!
男孩儿箭步过去,跪在柳卅跟前,握住他的手,眼泪就流下来了,说道:“柳爷,那个神医我给你找到了!”
柳卅躺在床上无声又无息,他的双手更是冰冷异常,男孩儿盯着他,想要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但一只小手伸到了柳卅脸上,却僵在了半空中直发抖。他不敢……也不愿,更不想去承认柳卅已经断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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