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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煞有介事:“伤口那么长肯定疼嘛,我看你这情况得男朋友理你才能好了。可怜。”
岳或:“……”
明明刚来的时候校医说的还是——就是伤口看起来长,但好在不深,没什么问题。
那时也没说需要岳或跟林是非说话他才能好。
岳或抿唇,大拇指捏了捏食指指腹,还是没开口接话。
他眼睛还红着又不能转身……
“好了,冬天的伤会好得比较慢,这些天要忌口,能让伤口发炎的发物别吃,别沾水。”校医把工具收好,叮嘱,“前三天的药最好一天一换,你们现在高几了——啊高三压力大,换药就别往医务室这边跑了。”
“反正换药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儿。我就把药和纱布给你们准备好你们自己换吧,”她看着林是非认真提醒,“要是你男朋友不想帮你的话那你就只能自己单手换了。唉……确实挺可怜的。”
岳或:“……”
岳或垂眉敛目地将自己的情绪掩藏,没让别人发觉他还有些红的眼尾。
等接过校医手上的东西,付了钱说了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林是非马上亦步亦趋地跟。
—
今天的晚自习最终还是没有上成,警察把陈谭渊带走后,林倚白便驱车来学校了。
和学校以及班主任简单说明了情况,岳或和林是非就同家里的两个大人去警局做笔录。
全程都是林倚白在撑场,言千黛就在旁对两个小朋友予以安抚,没让他们再“担惊受怕”。
用极短的时间将证据全部准备齐全并上交,林倚白对曾经是警员如今是海城高中门卫的男人进行感谢,在警局门口与他握手分别,双方都说了后续如果有事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林倚白说要开车送他,门卫大叔说自己家就在这片地方,拒绝了。
*
“嘭——”
林倚白上车关好车门,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在夜色浓重下回头看后座的两个人。
道路两边各个商店的灯光明显,透过车窗直往车厢里钻,映亮了一方天地。
明明是很宽敞的座位,但林是非却几乎要把岳或挤到角落。
彼此身体紧挨还不够,还得更加过分地探首凑近岳或和他轻声细语地说话。
岳或像是不想听,蹙眉小声制止:“林是非你别挤我。”
“你那边都是空间,别往我这边来了,挤死了。”
“Darling,你想让我怎么跟你道歉你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哄哄你……求你了,”林是非抓住岳或腰侧的衣服布料,指节不可避免地抵到毛衣底下的肌肤,“你看看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诶啊……”岳或嫌痒似的躲腰间的手,眉尖蹙得更深,“你松开。”
“不要。”林是非反而抓得更紧,“Darling,星星,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
“……啧。”林倚白在不算清晰的视野里看了他们一会儿,那两个高中生却好像当车里没其他人。他倾身侧首去找副驾驶同样在盯着后座的言千黛,询问最新情况:“Baby,他们怎么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言千黛侧眸小声回应,“刚才你没出来之前我担心他们会被陈谭渊吓到,想安慰安慰他们……但小非在跟小朋友说话,而小宝贝却很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唉……”她故作委屈,“我就没插上话。”
“我替你说他们。”林倚白低笑了声,揉了把她的头发。
三个小时前——六点多接到电话去学校接他们两个一起来警局时,林倚白就发现家里俩小孩儿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但他和言千黛都以为是陈谭渊的行为把人吓到了。
想着恢复会儿就能好。
但目前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林倚白看着林是非左手臂上几乎被缠满的白色纱布,不知想起什么,敛了笑意,非常突兀地出声打断此时“目中无人”的林是非话音。
“胳膊的伤是故意的吧。”
疑问句,陈述语气。
林是非求着岳或看看他的话只能先被迫终止。
而听到这句话,本来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也没想着告状的岳或霎时抬眸,脱口而出:“他就是故意的。”
那点独自承受的害怕委屈在意识到父母很了解林是非后,重新袭卷了岳或的心神,让他的音色再次哽咽:“我当时都老害怕了,他怎么这样……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和他说话,爸你让他离我远点儿。”
“小非,听见了?”林倚白眉目冷稳,用下巴示意道,“往那边儿坐坐。”
“我不要。”林是非眼睛有点红,想哭似的,他没狡辩直接道歉认错,“我知道错了,是我这次太冲动了…… Mum,你让星星看看我、理理我,我好难过。”
言千黛一看他向自己寻求帮助,方才那点听见林是非的伤是他故意的而心底产生的惊怕便变成了心疼,秀气的眉都在拢蹙。
“别心疼他,”林倚白将言千黛眉心处的微皱抚平,威严得堪称无情冷漠,“十岁就伤害自己,现在还是这样。”
经此提醒,言千黛的脑海里便霎时充斥林是非十岁那年把岳或带回家、为了不让林倚白把他送走而拿起尖锐的物体刺伤自己以示威胁的画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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