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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准将买回来的药摆放在桌边,拧开碘酒瓶,又拿出新的棉签在里面沾了沾,这才回头,将池屿握着酒瓶的手按了下去。
池屿:?
江准附身,避开池屿目光灼灼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屿脖颈上的血痕,一点一点拿着棉签轻轻擦拭着。
浸透了碘酒的棉签刚刚接触到皮肤,池屿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疼吗。”
江准的手一顿,垂眼看着池屿的脸,正对上那一双不甚清醒的眸子。
江准的视线又垂了垂,轻声说道:“忍一下,马上就好。”
池屿眨了眨眼,没动,也没说话。
江准手上的力度很轻,轻到池屿只能感觉到冰凉的棉签触碰到自己肌肤,痛感微乎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池屿还是觉得好疼。
疼的人想哭。
江准的手上又换了新的棉签,他看着池屿破了皮的嘴角和泛着淤血的脸,薄唇紧抿。
这一次,冰凉的棉签还没有触碰到伤口,反而是带着体温的指尖,轻轻扶上了自己的下巴。
池屿依旧盯着江准的脸。
江准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些哑:“疼吗。”
池屿张了张嘴,他想说‘不疼’,他想说‘没事儿习惯了’,他想说‘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话到嘴边,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底有些发热,池屿盯着江准看了半天,轻轻点了点头。
“疼……”
下一秒,池屿看到江准的眼眶,瞬间泛起了红。
“哥哥,我疼……”
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的指尖都在抖,池屿攥紧了自己的拳,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连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不过也是如此自私且卑劣之人。
恰如他母亲当年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任何人?
半晌,池屿偏了偏头,将自己的手覆盖在江准的腕骨上,轻轻将人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哥哥,我想喝水……”池屿控制不住地轻声呢喃,向着身旁的江准提着要求。
“好。”
他看着江准起身,将刚买回来的解酒冲剂倒入杯中,将温度调配到刚好能入口的热度,这才将杯子递到自己手中。
不够。
池屿想。
“哥哥,我想抽烟……”池屿的声音更低了些,还混着些含糊不清的意味,试探性地开口,想看看江准会作何反应。
“好。”
他又看着江准走到自己挂衣服的地方,在兜里掏了掏,拿出那盒被压的已经有些变形的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到了自己手边。
还是不够。
池屿想。
池屿低着头,慌张想掩盖自己眼底泛上来的水汽,酒意却控制不住地直往头上冲。
不够……不够,不够!
池屿闭了闭眼,沉钝的心跳声仿佛与颅内共振,恍惚之间只觉耳鸣。
江准离得太近,那股特属于江准身上的味道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酒意又将五感全部放大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沉浸、无法自控地迷失。
明明很淡,淡到旁人从未说过江准身上有类似于香水的味道。
但是池屿就是能清楚的闻到,那是江准特有的、不知道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衣物上的、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令人‘抛戈卸甲’的味道。
连浓郁又难闻的烟草味儿,都驱散不了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真的,不够。
池屿无力地垂下了头,绝望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烟着了半根,江准从池屿的指尖之中将剩下的半根烟拿走,探出身子,手臂越过池屿面前,捻灭在桌角处的烟灰缸内。
下一秒,他听见池屿的声音,从自己的脑后传了过来。
穿透耳膜,直戳心脏。
池屿说——
“哥哥,我想做。”
第46章
◎做我的情人吧◎
池屿话一说出口, 瞬间就开始后悔起来,仅剩的理智绷紧了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
手边的酒瓶被他紧紧攥着,易拉罐的瓶身被捏扁, 没喝完的酒水从瓶口处溢了出来, 顺着消瘦的腕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
他闭了闭眼, 已经做好被呵斥、被推开、被无情拒绝的准备。
哪想到透过一片嗡鸣的耳鸣声, 江准沉静的嗓音,仿佛跨过山海而来。
“好。”
江准说:“好。”
池屿怔愣片刻, 耳膜的蜂鸣声更大, 轰隆作响。
他猛地甩开手里的酒, 拽着江准的衬衣领口就凑上前去, 紧贴着江准唇边。
呼吸交融之际, 池屿连眼眶都开始泛红。
池屿问:“你到底,听清楚我说的是哪个‘做’了吗?”
江准的嘴唇动了动,他好像说了什么,池屿听不清。
距离太近, 视线无法聚焦,简单的几个音节, 仅凭嘴型连唇语也分辨不出来。
带着酒香气的唇贴合着下颌骨的线条向脖颈处延伸,一路落到咽喉,又顺势向下,贴紧在锁骨处的凹深部位。
手指粗/暴地将衬衣领口扯开,温润的舌/尖席卷着利齿,与突出来的骨节相撞。
已经分不清是酒意还是情意, 让人彻底失了神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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