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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覆着一只大手, 将世间所有尽数封闭在那片狭小的黑暗里, 头向后仰着, 后脑着在人肩膀之上,脆弱的脖颈线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突出的喉/结还在止不住的上下颤抖。
双手相叠,白皙的腕骨之上,那颗小痣与江准的手臂贴的紧密,被覆盖在那结实的臂膀之下。
明明是自己先提的要求,明明在做着世间最缱/绻的事情,明明某种物质已经冲破了牢笼,沾染在另一人的手上挂起一片黏腻。
可是池屿还是觉得,在此时,是他这一生中,最空寂、无望的一刻。
他的怀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握不住。
江准的手心传来一片潮湿的温热。
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入目是一片的白。
那张终日灵动的脸被自己的手掌挡了大半,只剩下挺翘的鼻尖,和微张着的、湿润晶莹的唇。
脆弱的脖颈离自己的掌心不过半寸,只要伸手,就能一手掌握住人命运的咽喉。
衣领被蹭的大敞,锁骨处还挂着银色的链坠,只要附身,便可以弄红那不见天光的白皙。
沾了潮气的衣物携裹劲瘦的腰,仿佛贴合便可轻松掌控。
更何况……
人已经瘫/倒在自己怀里,软的不成样子,轻喘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耳畔,一片热泪,乖顺的沿着垂软的发丝,淌了满面。
脆弱不堪,若是再……
那便真成了破碎一片。
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江准脖颈处的筋脉都绷得直了起来。
眼底猩红一片,额前沁出了细密的汗。
“哥哥……”
恍惚之间,江准呼吸一窒,只恨不得自己也灌下几两烧酒,将他一直以来所强撑着的束缚彻底抛在一边,什么也不管。
池屿回过神来,推开了遮在自己眼前的手,无力的垂着头,任由眼泪砸在自己的大腿上。
直到自己的额角落下一个吻。
他被人圈在怀里,被人帮扶之后,还多得到了一个充满了安慰意义的吻。
江准的吻很轻,落在潮湿的发丝之间,停留片刻,最终只留下了一片带着呼吸的温热。
池屿醉了,醉的彻底。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收拾干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抱到了床上,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摘下江准手指上的戒指,奋力地扔了出去之后,江准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
等再度醒来,房间内充斥着粥的香味,他看着自己眼前那熟悉的天花板,出神片刻。
我怎么……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了上来,像蒙太奇的画面,尽数灌进自己仍不清醒的大脑中。
我昨天……都干了点什么?!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角,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
嗯,睡衣睡裤,穿的整整齐齐。
嘶……?
再度掀开衣服,也不知道该检查什么,胡乱地在身上找着。
嗯,好像什么也没有,哪里都不疼。
就是腰上这一块儿泛着青黄色的紫是怎么回事?
池屿对着自己腰窝戳了戳。
不疼。
?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几天前在门把手上撞得。
更不应该了啊……
他又不是没有和江准做过……上一次自己起床的时候……可绝对没有像这样……这么……
池屿绞尽脑汁,憋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想出来了一个形容词——
完好无损……?
啊呸!什么玩意儿!
他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将本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些。
他甚至开始怀疑停留在他脑海里那些不甚清明的画面,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了。
如果不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内裤的话。
池屿扯了扯自己的裤腰,直接懵了。
门外发出一阵叮叮咚咚地响声,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碗碟碰撞的声音。
江准还在。
江准又在给他洗手作汤羹。
池屿‘唰’地一下又把自己蒙回进被子里。
啧,我还是扒拉扒拉蛋睡吧!
池屿在心里暗骂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不是宿醉过后的头疼和胃痛疯狂叫嚣着的话,池屿只觉得自己能在床上一直躺下去,躺个三天三夜,直到把江准‘躺’走。
但是无果——
他看了一眼神色不佳的江准,又瞅了瞅自己面前的粥,脑子卡了半天的壳。
手中的勺子对着碗里的粥搅动了两下,传出瓷制品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
那碗粥香气逼人,蒸腾的热气直往人面门上扑。
池屿偷偷扫了江准两眼,见江准只沉默地坐在自己对面,看不出来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反正绝对不怎么好。
池屿如是想。
客厅被江准收拾的干净,昨天醉酒放纵的痕迹已全然不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窗户大开着,房间内的烟酒气味也被冷冽的空气所换,就连烟灰缸内仅剩的两个烟蒂也被倒的干净,擦拭的连水痕都没有。
更别提被自己随手乱扔在地上的空酒瓶了。
池屿偏了偏头,视线往沙发上看了过去。
嗯,如果沙发上没有自己撒上的半瓶酒的印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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