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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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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心有主意,待将蓝烨煜再度凝了几眼后,便低沉而道:“既是东陵太子执意如此,不若,你先出去。”

似是全然未料思涵会突然这般说,蓝烨煜挑着的眼角几不可察的僵了僵,却也仅是便可,他便已全然强大的敛神下来,整个人依旧云淡风轻,懒散儒雅,似是方才的略微诧异之色,全然不过是旁人看错了眼的虚幻。

他勾唇朝思涵微微而笑,“思涵是说,要让为夫出去?”

思涵神色微沉,默了片刻,淡然点头。

瞬时之中,她只见蓝烨煜眉头微蹙,那瞳孔之中的笑意,也刹那便荡然无存。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略微干脆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平缓无波的道:“既是长公主都开口了,也罢。是非曲直,甚至事态的轻重缓急,长公主一人,好自把控便是。”

这话,他说得极为平缓,却也略微夹杂着几许不曾掩饰的不满,甚至于,他竟是连她的名讳都不唤了,竟这么明之昭昭的在东方殇面前唤了她长公主。

待得这话落下后,他未再耽搁,仅是极为懒散的转身,慢腾腾的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整个过程,思涵一言不发,目光略微发紧的落在他后背,心底也略生起伏,平息不得。

这蓝烨煜定也是不满了,甚至低怒了,也是,他如今本与东方殇明着对立了起来,而今她突然让他离开,自也是有损他不可一世的傲然与面子,便是此番他依旧将脊背挺得笔直,犹如一个成功之人潇洒出屋,然而此番模样落在思涵耳里,却又是另一番难以言道的复杂与恼怒之感。

奈何,便是如此,她也不得不这样做,毕竟,与其让蓝烨煜当即在这屋中与东方殇彻底撕破脸面,她自然也要,趁着此番还能极为难得的压制住自己心底的血仇与震怒,好生的与这东方殇,周、旋一番。

思绪至此,翻腾摇曳,一股股复杂之意,漫遍全身。

则是片刻,一道低沉幽远的嗓音低低扬来,“东陵摄政王,面容俊朗,看似风雅。思涵对他,可是上心了?”

这话入耳,思涵蓦的回神,下意识抬眸朝东方殇望来,则见他眉头微蹙,满目复杂,便是那张刚毅且略带风霜的脸上,竟也抑制不住的透着几许厚重与压抑。

他在压抑什么?压抑她对蓝烨煜上心了?

这等冷血无情的人,竟也会,在意旁人心思?他此番反应,究竟是对她故意找茬,还是,心头的占有欲又开始犯了?

心思至此,思涵面上略微漫出几许冷讽,随即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幽远清冷而道:“本宫对摄政王是否上心,于东陵太子何干。”

说着,嗓音一挑,语气越发的勤耕淡漠,“太子殿下不是要与本宫独处说事吗?此际可要去那圆桌旁,好生坐着聊?”

这话一出,东方殇满目复杂的望她,并未言话。

思涵候了片刻,随即抬眸朝他扫来,“太子殿下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请吧。”

她语气极为淡漠,甚至透着几许漫不经心。待得这些话全数落下后,思涵便极是淡定干脆的朝不远处的圆桌踏步而去。

此际,周遭沉寂,压抑无声,思涵也满面阴沉,清冷十足。

虽表面一片平静,然而心底深处,却再度涌出了几许咋舌与微讶,只道是,而今的自己,竟也能,淡定如此。

仅是片刻,沉寂的气氛里,那不远处的东方殇终于缓缓踏步而来,那脚步声,缓慢而又厚重,似是常日底气惯了,是以连这脚步声都显得厚重至极。

思涵兀自而坐,一言不发,仅是抬眸淡然的观他。

待得东方殇缓缓坐定在她身边,她才抬手而起,作势要去拎着桌上的茶壶倒水,不料指尖还未触上茶壶,东方殇便突然伸手过来提走了她指前的茶壶,随即极为自然的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她面前,一杯,则端起而饮,一口而尽。

“岂敢劳烦太子殿下倒茶。本宫倒是受宠若惊。下次,便劳太子殿下好生坐着,这茶水,自然由我这傀儡之国的人来倒,要合适许多。”

待得他将茶盏放下,思涵便淡漠阴沉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东方殇便转眸朝她望来,那深邃的瞳孔之中,越发起伏,似是压抑了太多的东西,也积攒了太多的情绪,一时之间,复杂四起,令人全然看不透彻。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生分?”待得片刻后,他低沉而道。

思涵满面平静,回得自然而又干脆,“不过是尊敬罢了。若是不然,一旦哪里对不住太子殿下,得太子殿下一恼,当即挥军斩杀我东陵之人,本宫,岂不成了东陵的罪人?”

她嗓音毫无平仄,机械而道,语气,也依旧清冷十足,却也不曾掩饰的夹杂着几许凉薄与冷讽。

东方殇终归未再言话,静静观她,待得半晌后,才叹息一声,“往日对东陵挥兵而来,是因皇令不可为,也因不知你便是东陵公主,倘若知晓,我定会好生禀报父皇,极力相劝,争取东陵与东陵和平交好。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之间,你我终归还是成了对立。”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往日之事,再言已无用处,那些事,发生便是发生了,我若解释太多,也无济于事。只是如今,我已在极力维护东陵,更也想,极力的对你补偿,不知,如今的思涵你,可还能接受我的补偿?只要你愿意,你想要什么,倘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定为你办到。”

是吗?

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得倒是极为认真,言语内容倒也深情厚谊,只奈何,这些话全数入得她颜思涵耳里,却全数成了虚谎无耻之言。

而今事已至此,这东方殇要如何补偿?

她东陵如今破败不堪,上下不稳,她的双亲与长兄,也已然离世,是以,这东方殇要如何补偿她?难不成是要将她双亲与长兄的性命唤回,将她破败的东陵之国,修复如初?

越想,心底的冷讽之意便越发浓烈,那股血仇与怒然之意,也逐渐升腾而起,一时之间,望着东方殇那双认真而又厚重的瞳孔,竟恨不得彻底抠了他那双故作认真无辜的眼珠子,撕烂他那张,满口谎言的嘴。

“太子殿下对本宫,何必如此。你若想让本宫如何,直接吩咐便是,又何必,如此委婉的说要补偿本宫?我东陵,早已沦为你东陵的附庸,便是我颜思涵见了你,不也得俯首称臣?如此,太子殿下本已在我面前时强者了,你又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在本宫面前作戏?”待得片刻后,思涵才强行按捺心绪,冷嘲而道。

这话一落,东方殇深眼凝她,“我方才之言,皆为真心。你历来聪慧,自该知晓我本意是何。”

思涵冷笑一声,“本宫岂会知晓太子殿下本意!又何敢揣度太子殿下本意。”

“你当真要对我如此?便是此番我主动过来求和,你也不愿,好好的与我说回话?”

这话入耳,思涵瞳孔骤然一缩,面上的冷笑,也终归是挂不住了。

一时,她面色也陡然沉了下来,满心阴沉之中,连带袖袍中的手,也再度抑制不住的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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