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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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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兀自点头,“前些日子忙东陵国事,对皇上的管束略微松懈。后前几日他突然高烧凶险,我把脉便知是蛊毒所致,却也并未将此事在外声张,仅言道他受了风寒而高烧不退,也全然将这寝殿服侍的宫奴与御林军全数换却,徒留一个周嬷嬷在此,好生守着。”

思涵听得仔细,面色也陈杂不定,她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问:“国师是怀疑,皇上身边之中,暗藏恶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幼帝如今生长在禁宫,随时皆宫奴环绕,御林军与暗卫随护,旁人若要近他身,对他下毒,自是不易,但若是他身边人要害他,无疑是,轻而易举。”

是吗?

如此说来,以前竟有人在暗中已是靠近了自家幼弟,甚至包藏祸心,虽时都可对幼弟下得狠手?倘若此番若非国师在京,且及时对幼帝救治,要不然,自家幼弟岂不得被寻常御医当作风寒高烧来治,若是当真如此,自家幼弟性命,岂不是岌岌可危,甚至于还等不到她归得京都,自家幼弟便已性命堪忧?

越想,心神越发的颤抖起伏,一股股后怕与震撼之感,肆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幸亏,幸亏有国师在京,也幸亏自家幼帝身上的蛊毒被发现及时,若不然,这后果自是不敢预料。

她瞳孔起伏不定,复杂横涌,一时之间,道不出话来。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待得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后,紧着嗓子道:“国师发觉皇上中了蛊毒后,仅是将皇上身边随侍之人全数换了?可有对那些随侍之人严加拷问,查出真正凶手?”

国师摇摇头,神色幽远沉寂,“那些随侍之人皆被关押于宗人府里,每日严加拷问,个个皆全然不认,许是依照此等法子,查不出凶手。”

思涵眉头一皱,面色越发复杂。

国师朝她扫了一眼,也不多言,仅是视线稍稍而挪,望向了思涵身边那一直不说话的哲谦,仙风道骨的面上逐渐漫出了半缕极为难得的复杂。

哲谦神色微动,极是恭敬的朝国师弯身一拜,“哲谦拜见国师。”

他语气缓慢,动作极是有礼,倒是乖巧温顺,任人挑不出刺来。

这话入耳,思涵这才想起哲谦来,当即强行按捺心神,朝国师道:“皇上身上蛊毒之事,倒得劳烦国师好生治了。另外,哲谦在曲江之边与东陵之人恶战,肩胛中了箭,还断了一臂,因着伤口也全然未好生调养,再加之赶路之中风餐露宿,身子极是虚弱。也劳烦国师你,好生为哲谦诊治诊治。”

这话虽说得客气,但待嗓音一落,她却全然不待国师反应便将哲谦推着坐在了国师身边。

哲谦略微拘束,迅速朝国师扫了一眼后,便略微担忧的朝思涵望来,欲言又止一番,终是未说话。

“三皇子将手抬出,我为你把把脉。”正这时,国师也未拒绝,仅是平静之至的出声。

这嗓音着实无起无浮,似是并未夹杂任何情绪,再加之语气中还卷着仙风道骨之气,着实让人听得笼统,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揣度出他的情绪来。

哲谦下意识的坐端了身子,急忙恭敬的伸手出来。

国师也未耽搁,指尖微微探来,恰巧落在哲谦的脉搏,则待把脉一番后,他便收回了指尖,平缓无波的道:“三皇子体脉虽弱,但也并非太弱。身上的伤势似也并无恶化,反倒是,一路风餐露宿,肆意赶路,伤口,竟还在逐渐好转。”

他这话极是直白,只是也因太过直白,再加之语气淡漠无波,一时,倒显得这腔脱口之言莫名的夹杂继续怪异。

思涵眼角微挑,并未言话。

哲谦则极是温顺的垂头下来,恭敬道:“多谢国师诊治。”

“谢倒是不必。三皇子也是皇家之人,我为你诊治自也是应该。只是,一路舟车劳顿该是极累,不若,三皇子先回寝殿休息,待得老妇将皇上之事与长公主交代完毕,再写得方子让御膳房之人抓药熬药,熬好后,便送去三皇子寝殿让你服下?”

哲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犹豫片刻,终是恭敬点头。

待得略微缓慢的起身后,他转眸朝思涵望来,苍白且略微稚嫩的面上漫着几许落寞,随即弯身一拜,恭敬道:“皇姐,臣弟便先出去了。望皇姐吩咐下去,若皇上醒来了,便差人来臣弟寝殿通知一声,那时,臣弟再来探望皇上。”

思涵点点头。

哲谦不再耽搁,被殿角而立的两名兵卫扶走。

待得他全然出得殿门后,周嬷嬷在外小心翼翼的将殿门再度合上,一时,周遭气氛也沉了下来,偌大的寝殿内,顿时显得有些压抑空荡。

思涵默了片刻,低沉沉的问:“国师何来将哲谦这么快就支走?”

她问得直白。

说来,哲谦身上的伤,纵是并未恶化,也纵是在稍稍好转,但也全然不容乐观,毕竟,他的伤口依旧成日疼痛入髓,且一路上也不曾用过什么上等伤药,再加之伤痛入肉入骨,令他一路上都备受折磨,是以,倘若国师当真有心治他,定会毫不犹豫的为他施针,并重新包扎伤口,再当场写得药方子让御膳房的人拿下去熬药,又岂会如方才那般,随意几句,便将哲谦打发了?

“三皇子曾私自佣兵六万驻扎在曲江之边,势必与东陵为盟,大有反叛之心,便是浪子回头,极是可怜,你自也不该,冒然将他带回京都,更带回宫中。”

仅是片刻,国师幽远平缓的出了声。

思涵低沉道:“你也说是浪子回头,如此,哲谦能浪子回头,自也难能可贵,再者,国师许是不知,哲谦那满身的伤,是为杀东陵之敌而落下的,就论他那等杀敌护国之心,本宫,也得将他带回宫中好生调养。”

“再浪子回头的人,只要心有委屈与仇恨,终可能会化成恶鬼。”

“哲谦不会。哲谦若化了恶鬼,早在曲江之边便化了。而今他不过是个可怜人,国师愿治他的伤,便治,若不愿治,本宫自也可差御医好生为他调养。”思涵默了片刻,低沉沉的回了话。

她语气略微坚决,这话一出,便惹国师几不可察的皱了眉。

“三皇子虽略微稚嫩,但十五年纪,自也是各种心思都懂。再加之他又自小在宫中卑微长大,一直压抑不得志,如此之人,心中积压的东西自是比常人多,一旦心绪泻口,自是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叹息一声,“你仍是太过心善了,且终是要知晓,身为一国掌权之人,便是你心有仁义,也不可仁义。醢”

思涵神色起伏,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国师自然是站在大局上考虑,毕竟,哲谦前些日子终是动过反叛之心,是以依照国师之意,自也该斩草除根,只可惜,哲谦却是活生生的一条命,甚至一直挣扎在卑微边缘,他此生不曾做过什么恶,便是前些日子反叛,也已浪子回头,甚至全然不惜性命的与东陵为敌,便是断了一臂都不在话下。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哲谦与东陵为敌时,不曾想过活命的,那是一种全然孤注一掷的亡命而搏,若非她拼命的在崖头上拉他,若非蓝烨煜找来解药,哲谦,早已是一命呜呼缇。

是以,她不相信,不相信经历过这些狰狞生死的哲谦还会有反叛之心,纵是他对淑妃死亡之事仍是耿耿于怀,但她信他,信他不会因此而对她下手,对东陵下手。

越想,心头便越发的坚定了几许。

国师深眼凝她半晌,终是将目光缓缓朝她面上挪开,平缓幽远而道:“你如今乃东陵长公主,有些事自有你的看法,我尚且不可太过插话,只是提醒还是极有必要,毕竟,身为虎狼,便是去了他的爪子,也仍会咬人。你若当真对哲谦不忍,便以养身之由,将他送至行宫修养,再遣心腹镇守在行宫,切莫让他再生事端。”

思涵沉默片刻,权衡一番,终是点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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