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大门不知是谁在里封锁了,院内的小厮侍从本未逃出,后经门外两名侍卫强行破门,才有两三侍奴跑出。本文由首发”
仅是两三个?
思涵神色清冷,复杂紊乱之意顿时填满眼眶。当真是多事之时,展文翼这里的心乱如麻还不曾平息,那人那里,竟又出了事!
“那人可是逃出来了?”思涵默了片刻,挑着嗓子问。
这话一出,殿外宫奴却是不知思涵言道的是谁,支支吾吾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待犹豫片刻后,急忙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长公主说的是谁?醢”
思涵心口一紧,一切了然,终不再问,仅是蓦的站起身来,正要踏步而走,展文翼则突然伸手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长公主去哪儿?”
思涵无心多言,“城西。”
嗓音还未落音,顿时抬手拂下了展文翼的手,迅速往前缇。
“长公主!”展文翼瞳孔一缩,终是坐定不得,待得思涵朝前行了几步,他便迅速起身跟来,清俊风华的面容,抑制不住的染了几分起伏。
城西沁园。他怎未听过?
只是心底也在隐隐的揣度,只道是前两日她在摄政王府大开杀戒之事的消息虽被封存,他这两日在摄政王府探究地室机关时也曾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实事,只道是自家长公主当初在摄政王府一战,歃血而争,待手刃了数十异族之人,最后,救了一人。而听镇守在摄政王府的兵卫描述,那人,是个男子,风姿绰约,媚色如华,俨然是妖异勾人之人。
听得这些,自然也稍稍能知那人究竟是谁。但那人曾明目张胆的用摄政王府的女童悦儿将长公主从梅林中引走,本是心思叵测,难不成自家长公主不曾杀他,竟还对他,金屋藏娇?
越想,心神便越发游走,眉头也越发紧皱开来。
大抵是情动而不得,再加之这几日在她面前的冷遇,一时,所有不甘甚至失望之心层层云涌,迫得连自己都失了温和性子的本来。
情字弄人,只可惜,早已蚕食入骨,又丢却不得。
直至,心神稍稍收敛,他满目复杂的朝面前之人凝着,低声问:“长公主,那城西沁园之中,住的是谁?”
这话一出,思涵也未耽搁,沉寂清冷的道:“江云南。”
短促的二字,瞬时令他瞳孔颤了两颤,则是片刻,他面色顿时微微一白,再度莫名的想起那金屋藏娇几字,一时,心底越发复杂横涌,排遣不得。
往日接触江云南,只觉那人柔腻如水,言话也如太极一般,你若要从他口中知晓什么,自是不可能的事。是以,那等圆滑之人,再加之满身武功,又如何能轻易小觑?
“长公主为何要将江云南安置在沁园?可是那江云南对长公主有用,是以,长公主欲监视他?”展文翼想了各种各样的答案,待得半晌,终是再度低问。
却是这话一落,二人方巧出得宫门,此际,早有御林军得了风声便提前为思涵备了马车,思涵朝抬眸朝那马车扫了一眼,突然不喜马车之速,随即抽了御林军腰间的佩剑便将马车的套绳全数斩断,随即在御林军们的惊愕之中,闪身上马驰骋走远。
展文翼的话,终还是淹没在了昏暗的光景里,无人应话。
周遭之处,徒留晚风浮荡,清寂莫名。
望着思涵那迅速走远的身影,他心口一缩,突然,竟知心痛的感觉究竟是何。
被忽视得太过,满腔心意付诸流水,本以为自己能淡定自若,安然的守着与等着,却不料,自己终还是免不了着急的俗套,此番也仅是见她疏离于他,便也会失落,甚至心痛。
“皇傅可是要回府了?可要属下们为您准备马车?”正这时,沉寂幽远的气氛里,眼见展文翼一直静立不动,御林军们面面相觑一番,小心恭敬的出了声。
展文翼这才应声回神,目光幽远磅礴,待沉默片刻,低沉道:“备马。”
御林军们当即领命,速速有人牵来马匹,展文翼分毫不做停留,跃身上马便策马而追。
那城西的沁园,此际已火光冲天,便是隔着几条街道,都能见得那浓烟滚滚甚至被火光染红半边天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烧灼的味道,有些刺鼻。
展文翼策马而来,目光朝那火光之处扫了一眼,便径直过去,待终于抵达那所谓的沁园,只见,沁园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那些赤红摇曳的火舌犹如地狱里逃出的猎手,欲要将四方之物抓入,甚至吸入。
“长公主小心些,前方危险,长公主莫要再朝前靠近了。”
正这时,有紧张恭敬的嗓音响起。
展文翼勒马停住,目光循声一望,则见思涵正立在沁园不远,而守在她身边的几名兵卫皆浑身发紧,眉头大皱,似比思涵还要来得紧张。
在场其余兵卫,已开始救火,只奈何,木桶木盆端来的水不过杯水车薪,泼洒在火里,仅能稍稍浇小半缕火焰,却又是眨眼间,那稍稍被浇小的半缕火焰竟又如发了狂般升腾而起。
浇不灭的。
如此大火,救火是全然不可能的,此际要做的,也仅是做好不让大火蔓延的措施,从而,就让这场大火在这沁园里,肆意癫狂的燃烧,直至,将沁园内的所有都全数烧完。
突然,他是希望江云南被烧死在这宅子里的,也是破天荒之中,突然,如此的想让一个人死。
如江云南那种人,柔魅如妖,勾人摄魄,他又如何能让那种风尘之人呆在她身边?
思绪翻腾,各种情绪交织,一种种莫名的陌生之感,在心底盘旋而起。
则是片刻,他才强行按捺心神,正要下马,却是正这时,前方那火海之中,突然有人披着湿润的被褥闯了出来。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那闯出之人,待得刚刚脱离火海,便陡然将被褥一掀,刹那之际,火光闪烁之中,他只见一团大红之人,顿时朝前方那满身瘦削的女子撞去。
他瞳孔蓦的一紧,心口陡跳,顿时飞身而下,待得正要伸手将那团火红之人震开,不料瞬时之中,一道娇柔委屈的嗓音蓦的扬起,“长公主,有人要杀江云南。”
委委屈屈的嗓音,柔腻与脆弱尽显,一时之中,竟将周围火海蔓延的紧烈气氛骤然打乱。
竟不是刺客。
展文翼举在半空的手,顿时僵住,此番也不好再抬手而起将那团火红突来之人从思涵身上震开,心底之中,莫名的增了几分怅然,只道是这江云南也是命大,竟不曾在那火海里烧死。
“何人要杀你?”思涵心生警惕,阴沉的瞳孔被火光层层的点亮,待将江云南推开,他似如当真吓着了一般,整个人颤颤抖抖,两手死死的拽着思涵衣袖,似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强咽了一口气,紧着嗓子道:“是大英之人。”
大英之人?
这话入耳,思涵瞳孔微缩,疑虑四起。
前几日,那些异族之人已被她全数绞杀,而今之际,这戒备森严的京都城内,竟再度出现大英之人了?
正待思量,江云南紧了紧她的袖袍,继续道:“今日突然有人闯入江云南屋中,自称是大英之人,后又欲让江云南以幼帝解药来威胁长公主,逼长公主心甘情愿中江云南-情蛊,江云南抵死不从,与之打斗之间,趁乱吞下了那人手中的幼帝解药,随即又因不是那人对手,正要逃跑,不料此举竟惹怒那人,待强行将留下强锁在屋中后,便放火烧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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