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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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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追。”

黑袍之人纷纷瞳是一紧,当即有人正要闪身跃海,却是刹那之际,东方殇陡然出声。

瞬时,黑袍之人纷纷稳住,东方殇则无心朝他们扫望,仅是转头朝思涵望来,那双漆黑的瞳孔‘阴’云密布,连带手中的长剑都抑制不住的稍稍发颤。

思涵全数松了满身的力道,沉寂无‘波’的迎着他的脸。

两人皆未言话,双双缄默,而不远处那一道道短兵相接的拼斗与厮杀声依旧狰狞入耳,分毫不消。

思涵神‘色’微动,终是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极是幽远的循声朝那扬来厮杀之声的方向扫去,只见,浓雾遮盖,看不清任何。

“往日你剑指本宫的父皇与兄长,而今则剑指于本宫。东方殇,这便是你与本宫的对立处境。我二人,终是无法真正摒弃前嫌,更无法,谐和安然而待。是以日后,你也莫要再问本宫为何要疏待于你,你与本宫之间本就不是一路人,且还彼此对立,每番相见之际,自然,是要拔剑的。”待得半晌之后,思涵‘唇’瓣一启,终是沉寂幽远的回了话。

这话一出,她便收神回来,目光再度落在了东方殇面上,继续道:“如今本宫落于你手里,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满面的狂怒终是松却了下来,那些所有的挣扎与癫然之意也全数崩塌。

甚至于,他似是这才彻底回神过来,那双漆黑的瞳孔蓦地发颤,目光也微微垂落,朝自己手中那把抵着思涵喉咙的长剑扫了一眼,而后又颤动着微微上抬,朝思涵的脖子扫来。刹那,他浑身骤然一僵,手中的长剑也陡然抑制不住的跟着发颤,仿佛手指无力,似要握不稳手中的长剑一般。

“思涵!我无心伤害你!但你为何总要与我作对?便是这回,我也仅是想救走我皇姐,仅是想对付蓝烨煜,你为何总要上来‘插’上一脚!”

仅是片刻,他面‘色’陡然变得怅惘哀凉,脱口的话语仍是执拗狰狞,仿佛心底缠了太多太多的憋屈与无奈。

思涵缓道:“并非是本宫要来‘插’上一脚,而是你处处挡本宫之路。便是这回,本宫与蓝烨煜务必得尽快抵达大英国都,但在这海面之上,你却突然来挡路了。”

“我是为了救我皇姐!我皇姐一直备受蓝烨煜凌辱,我仅是想带走我皇姐!”

思涵满目幽远,“你是要来带你皇姐走也好,亦或是要与蓝烨煜作对也罢,这些都是你之事,但此时此际,你却的的确确挡了本宫去路,此事,本宫便不可坐以待毙。”说着,满目深邃的迎上他那双起伏不定的眼,“前尘旧情,过了便是过了,如今多提无用。本宫如今只问你,你此际是要杀本宫,还是,放了本宫?”

东方殇满目挣扎,薄‘唇’一启,却仍是答非所问,“倘若,当初兵临你东陵京都城‘门’之际,我若遣兵而离,那时,你可会原谅我?倘若我那时不顾我父皇之令攻城,仅是应你之求撤兵,不入你东陵京都分毫,更不曾让你在城楼一跃,如此,你我可会仍可如当初在道行山上那般,长情共赴?”

思涵眼角一挑,面‘色’也被他这话惹得起伏开来。

生平之中,最是不愿去回忆那些心如刀割的时刻,只因那些时刻发生之事都太过绝望,仿佛割‘肉’割心疼痛剧烈。但许是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想避开什么,便也总会有人时常在你面前提及,让你全然忘却不得当初的你,究竟是有多狼狈,多绝望,多狰狞,甚至,多可怜。

她也着实不知时至今日,这东方殇竟仍无法对当初的那段感情释怀,也未料此时此际,他竟还能提及当初兵临城下之事。

她也自知当时他是被‘逼’无奈的攻她之城,但她却永远无法忘记的时,正是因他的兵临城下,正是因他决绝的狠意,才全然震破了她的心,泯灭了她的所有志气与骄傲,甚至,连带她与他的那段感情,都一并埋葬。他也永远都不会知晓,当初城楼一跃,她是用尽的全身的勇气在豪赌,只可惜,她颜思涵的‘性’命在他心里,竟仍是不久他收纳东陵之意,也直至她整个人全然摔跌在地,满身剧痛,那时的刹那,她也才知晓,原来有种绝望与疼痛,也可再刹那间磨灭掉所有的深情厚谊。

她也承认,当初落地的刹那,她是极恨东方殇的,不是因家仇国恨而恨,而是为她颜思涵自己而恨。

恨他的执着,恨他的坚持,更恨,他竟不愿对她妥协,让她安安稳稳的守着东陵。

许是天下之中,有人会认为她颜思涵是愚蠢之人,毕竟,国不成国,上下破败,还守来有何用处,但那些人终究不知,东陵乃她父皇毕生心血,是她父皇与长兄用‘性’命守护着的,她颜思涵,又如何能抛却所有的重担与责任,抛却所有父皇与长兄临终时的遗憾,

任由东陵被东陵的铁骑肆意踏平,风雨飘摇。

甚至待得东陵终于在东陵的夹缝中而安,也会有人觉得她颜思涵这‘女’流之辈不该执政,不必守着这满是疮痍的国度,但那些人仍是不知,淑妃与国舅势力雄雄,她若不强硬而起,若不执意让自家幼帝坐好帝位,如此,天涯海角,终究无她姐弟的容身之处。

纵是哲谦会放过她与幼帝,但淑妃也不会,毕竟东陵嫡子乃自家幼帝,且还安然在世,淑妃便是强行让哲谦登位,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登位之事,自也是淑妃哽在喉咙下去不得的利刺。

思绪翻转,越想,便稍稍想得有些远了。

却待回神,心底所有的起伏便逐渐消散下来,她重新落在东方殇面上的目光也越发陈杂,也终还是觉得,许是着实不是谁与谁的错,都是‘阴’差阳错而起的仇恨与矛盾罢了,也都是被命运愚‘弄’的可怜之人罢了,只是这又如何?

终还是回不去了不是么。

“往日之事,已无任何意义再提。”片刻,思涵‘唇’瓣一启,低沉幽远的出了声。

东方殇瞳孔越发而缩,“何来未有意义!思涵如何不愿回答?”

思涵眼角微挑,淡漠清冷而道:“并非是不愿回答,而是往事已矣,再提无用。如今最该谈论的,是你我如今挡路之事。”

说着,嗓音一挑,“你这手中的剑,可要收却?”

他面上失望一片,满目起伏深沉的朝思涵凝着,并未立即言话,待得半晌之后,他突然勾‘唇’怅惘的苦笑开来,“是了,往事已矣,提及无用。我也差点忘了,你都已下嫁给蓝烨煜了,如今是蓝烨煜的‘女’人了。”

说着,话锋蓦地一转,瞳‘色’也逐渐狠了半许,“今日我并非有意为难你,但你主动坏我之船,我军又节节败退,如此,为得救出我皇姐,便只有先委屈思涵了。”

他说得极为认真与厚重,似是终究是全然下定决心般要放下对思涵的所有旧情一般,面上之‘色’也越发的冷冽森然。

待得这话一出,他也不待思涵反应,随即便扭头朝在场黑袍之人望去,‘阴’沉沉的吩咐,“好生去将大周皇帝请过来,就说,本殿与东陵长公主在此恭候他来。”

黑袍之人们纷纷点头,则是刹那,有几人已陡然蹿水而走,眨眼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东方殇也不耽搁,长剑微微而动,噌亮锋利的刀刃陡然横在了思涵脖子,低沉沉的道:“外面冷,思涵先随我一道入得船屋而坐。今日之内,那些所有的前程旧恨,都会有个了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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