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茹在电话内有稍微有点无语说:“送什么礼物啊?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前妻,而且你凭什么要破费去送东西?人家指不定还不希望你出现呢。”
我听着,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一前妻去送礼物说不定被他们认成搅场子的,送礼物这想法,也从心里打消了。
我正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时,电话那端的林安茹见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误以为她直白犀利的话伤到了我,便在电话内解释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宴宴你想想,如果你结婚当天希望齐镜来吗?你是不是不希望他来?这不就是同一个道理吗?别人是朝着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旧的人,和旧的事情自然就翻篇了,谁都不想自己的新气象还和以前旧人旧事沾上半点关系,你就别死脑筋了。”
我说:“好的,我明白了,正好省下我的份子钱。”
林安茹说:“嗯,行,你确定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我能够有什么事情啊?”
林安茹在电话内确认再三后,在确认我正常后,终于挂断了电话。
我确实没什么时,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往前走着,回到家后,因为前几天淋雨了,便早早的洗了个热水澡休息了。
早上十点我从被子内昏昏沉沉爬起来后,接到了兴趣班老师发来的短信,通知我十一点到画室集合,我才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一场写生课,要去山上的采风,因为采风我地点路程比较远,可能还要在外面住一夜。
我看到那条短信后,便赶紧去浴室内洗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出来后,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一点,便准备好了自己的画具和换洗衣物,简简单单的背了一个包便去了画室。
我们这个兴趣班人数大约三十几个,全部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大学生或者研究生,在等大巴车来的间隙中,所有人三五成群的聊着,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里,隔壁有人和我说话,我也没反应。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后,脑袋内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等大巴车来后,我跟在她们身后缓慢上了车,在大巴车发动后,便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风景发着愣。
到达写生的地点时,正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所有人找到自己觉得风景好的位置摆好画架,便开始凝神描画。
这次的主题夜色,我画的乱七八糟,画到一半,总觉得不满意,伸出手便毫不留情撕掉,这反反复复好几回,转眼便到了该交卷的时候,我望着画板上没有丝毫美感和意境的画,忽然有些无力的扯了下来,打算交上去应付一下算了。
所有人全部上交完毕后,便陆陆续续下山去旅馆休息,他们都走的很快,只有我跟在后面缓慢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觉得脑袋晕晕地,大约是高烧的缘故,也没有看清楚脚下的路,在下阶级时,不知道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听到前面有人惊呼了一声,我身体便快速的从阶级上滚落下去。
我死死的抱住脑袋,觉得脑袋上天旋地转,滚落到山脚下后,便感觉身体被人快速扶起,眼前有很多人再晃,晃了好久,纠结成一团,我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摇晃了一下脑袋,才看清楚美术老师正满脸焦急的问:“周宴宴?周宴宴?你还好吗?”
我捂着有些的脑袋说:“还好。”刚想从地下爬起来,整个人又无力的摔了下去,还好那些全部围住我的同学一把扶住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也不知道自己从上面滚下来,滚了多远,只知道全身无力又疼痛,根本站不起来。
那些同学和老师见我情况有些糟糕,便快速拨打了救护车,等救护车到达后,我便被人抬了上下去,十点左右被送到了医院。
我在进行检查时,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张开眼时,便看到床边站了几个人,我视线还处相当模糊,眨了眨眼睛,眨了好久,才看清楚有个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病床前,和对面的美术老师说着话。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才听清楚那声音是谁的,那背影又谁的。
正给我换点滴的护士,第一个发现我醒来了,便大声说了一句:“病人醒了。”
那男人闻声便转过身来看我,当我看到他脸,忽然觉得病房内的灯光有些晃眼。
那男人美术老师说了一句:“麻烦了。”便来到我身边问:“怎么样,难受吗。”
我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美术老师立即走上来说:“周宴宴是这样的,当时你晕过去了,我们通知你家属,只能翻找你手机内的号码,可翻找了好久没有见到你父母的名字,只看到你丈夫的电话,所以就通知你丈夫过来。”
我开口说:“他不是我丈夫。”
美术老师听了,疑惑说:“可备注上是老公两字啊?”
我这才记起很久以前,齐镜让我将他电话备注改成老公两字,离婚这么久了,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懒得改,到现在他的号码都还以这个备注而存在着。
我跟着美术老师的话说:“是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
美术老师忽然满脸尴尬看向我,又看向病床旁的齐镜说:“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我还以为……”
齐镜笑着说:“没关系,她没有亲人,出事了,能够找的人也只是我这前夫了。”他看向躺在那儿直至至终都没动的我问:“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那美术老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开口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施秘书领着美术老师说:“这边请。”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两个人时,我将脸侧向一旁,毫无波澜说:“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齐镜说:“没关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哦。”一声。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紧接着,齐镜又问:“需要我帮你通知林谨南吗?”
我说:“他很忙,不用。”
齐镜问:“他不是男朋友吗,你出事,按道理说第一个来的人应该是他。”
我说:“我会告诉他的。”
齐镜又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终于正面面对了他,我凝视着他那张脸,我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来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很得意?还是说现在的你是想和我炫耀什么?”
齐镜说:“我并没有炫耀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说:“对,事实确实是我和林谨南分手了,可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吗?”
我这句话出来后,门口有人敲门,我和齐镜一起抬脸去看,医生正站在门口对我们说:“我是进来给病人换药的。”
我们两人的对话这才终止。
医生走进来后,为我将额头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给我额头上的伤口重新换上了药,在医生用药草按压我伤口时,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轻声叫了出来,医生在一旁温和叮嘱说:“会有点疼,忍一忍。”
我疼得实在受不了,手没有意识的紧紧掐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坐在那儿就面无表情看着的齐镜,终于伸出手将我死掐住自己手腕的手给强制性拿开,他说:“很快就好了。”
我蹬着他,在他握住我手时,我一疼痛便死掐着他,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怎样,就算不疼时,我也装作特别疼,手上故意加了几分力道,指甲陷入他手心的肉内,他也只是冷静的看着我,大约是看出了这故意的成分,也没有拆穿我,任由掐着他。
等医生给我上好药后,齐镜的手掌心内活生生被我掐出五个指甲血痕,他抬起手低眸打量了几眼,有些好笑说:“这是公报私仇?”
我假装听不懂,我说:“哦,不好意思,刚才太疼,一时没注意。”
齐镜问:“是一时没注意还是故意的?”
我说:“你怎样想是你的事,我没让你把手伸过来。”
齐镜合拢住手心的伤口,问:“现在心里痛快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见我不答,又说:“你心里痛快了,我也放心了。”
他起身从我病床前离开后,我才侧过脸来看,房间内已经没有他身影了,我以为他是离开了,毕竟我这里的医药费他也全部交好了,剩下的什么事情确实和他没多大干系,离开也很正常。
可隔了半个小时后,齐镜再次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一个保温杯,他走到我床边将熬得黏稠的粥从瓶子内拿了出来。
我漠然着脸说:“你还来干什么。”
齐镜说:“我会等你伤口完全复合才会离开,这是作为前夫的责任,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也是挺可怜的。”
听到可怜这个字,我就像被人踩到了痛脚,我怒目看向他说:“我告诉你,我活得很好,过得也很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给我走!”我指着门口。
齐镜见我炸了,笑着说:“我知道你活得很好,我也没说同情你,你这么焦急申明干什么?”
我说:“总之我不想看到你。”
齐镜说:“一样的,你出院了,我也不会想到你。”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用勺子从碗内舀了一勺热粥到我嘴边说:“我们先吃点东西。”
我打掉他手上的勺子说:“走开!”
那勺子摔在了地下,弹跳了两下,便平静的躺在哪里。
齐镜说:“我记得以前的你脾气好像没有这么大。”
我说:“既然是以前,自然不必提。”
他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将地下那勺子捡起来后,便去洗手间内洗干净,再次回来后,他又舀了一勺子递到我唇边说:“周宴宴,你记住,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继续闹,一直闹到你满意为止。”他笑着说:“当然,你不愿意看到我最好的方法,就是安安静静吃下这些东西,吃完后,我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半分,你自己选择。”
他将手中的勺子贴到我干涩的唇瓣上,我感觉到有热流,便张开嘴含住了。
他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又舀了第二勺子,这反反复复许久,我终于安安静静的吃完他手中那碗粥。
吃完后,他也放下了空碗,从我床边站了起来说:“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病房。
我坐在那儿看着门口好一会儿,擦掉脸上不知不知觉流下来的液体,告诉自己,周宴宴,你出息点。
我休息到半夜,便一直没有睡着,想到明天齐镜一定还会再来,便要打电话给林谨南通知他过来一趟,可电话拨出去时,才发现手机已经停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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