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里做生意,靠的是机灵。瑞福祥的伙计们都机灵,嘴巴也紧,他们晓得阿清未来了不得,现下撞上了,自然不会怠慢。他们不仅不怠慢,还拼了命地奉承:“也就是您了,换了旁人穿这身,那纯粹是浪费好料子!”阿清倚在柜台前,托着雪腮一个劲儿地乐,干干净净的眸子里,映着五颜六色的柔光。“我若是信了你们的鬼话……钱袋子就要空啦!”他的手指拂过一卷据伙计说,是苏州来的绸缎,“有成衣吗?给我瞧瞧吧。”瑞福祥不愧是瑞福祥。自打掌柜的察觉到贺作峰对阿清的情意,立刻让店里的伙计照着留下的尺寸,催着裁缝,又用新布料紧赶着做了几条旗袍。这不,如今阿清来,正正好献上一份恰到好处的殷勤!伙计也不邀功,只道:“您请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将他引到了楼上:“赶巧了,您试试这几条裙子……保准合身呢!”阿清起初没将“合身”听进心里去。哪家做生意的伙计不这么说?他没在瑞福祥的店里买过几件衣裳,当然不信随便拿来的衣裳合身哩。但等阿清进了隔间,将衣服一脱一套,立刻觉察出不对劲来。这裙子当真合身!所谓量体裁衣,没量过,如何裁?他咬着唇思索片刻,刚好听见隔间外传来贺四爷说话的声音,连忙将门推开一条缝,伸了条胳膊出去:“四爷……四爷!我搁这儿呢!”贺作峰正在问店里的伙计,阿清去哪儿了,这会儿循声望去,就见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胳膊从门缝里挤出来,招摇地晃。贺四爷头晕目眩,心绪难平,两股火气一股奔着胸腔里去了,一股奔着下头去了。男人又气又恼,呵斥祖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祖烈后知后觉地下楼,走了一半儿,才发现,瑞福祥的伙计早机灵地溜了,此刻正面不改色地站在店门前招呼客人,登时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他的眼力见儿,竟还比不上一个伙计?!祖烈不甘心,脚下生风,几步蹿到楼梯口,拦路虎似的横在那儿,力图给自家四爷一个清净。至于贴在门板上的阿清……他还在那儿不知死活地晃胳膊:“四爷!”贺作峰摇着轮椅过去了,板着的脸上阴云密布。只听阿清在门后嘀嘀咕咕:“了不得了,四爷,我身段不好吗?这……这瑞福祥随便拿出条裙子,我都能穿,我甭是胖了吧?”他快急死了,半只肩膀搭着裙带,掐着细腰原地转圈圈。贺作峰在门外听得耳根微红,嗓音已经哑了:“不……你很好。”话音未落,门板“砰”得一声开了。阿清竟大喇喇地推开了隔间的门,身上歪歪斜斜地套了条旗袍,半条胳膊还不肯往袖笼里塞,连带着大片雪白的胸膛都露了出来。一点红梅半遮半掩,盛放在皑皑白雪上。贺作峰的瞳孔骤然一缩,继而目光凝滞,双臂一紧,人直挺挺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哎呦。”阿清一个不留神,面前就多出了一道阴影,连忙嗔怪地往后退,“您吓着我啦!”他这个时候是不怕冷的,拽着贺作峰的腕子,把人拖到隔间内,摔上门后,胳膊往身前一抱,委委屈屈地扭腰:“真好?四爷,我腰……我腰没粗吧?”阿清试的裙子是水红色的,挺喜庆,但落在贺作峰的眼里,和大红的婚服直接划上了等号。贺四爷免不了多想:阿清是不是急着嫁给他了?“没……”贺作峰伸出手,隔着布料,矜持地摸,“很细。”阿清松了口气,又转身撅了撅屁股:“后头呢,紧吗?”圆润的双峰轻晃,贺作峰眼底火光大盛,一句“像什么样子”差点脱口而出,但转念又觉得,阿清要是只向自己问这样的问题,也是很好的。贺四爷的念头在电光火石间过了千万遍,最后面无表情地抬手,仿佛查验一般,将掌心贴在了那浑圆的软肉上。“不……正好。”贺作峰张了张嘴,嗓音干涩,“……很好。”他屏住呼吸,才控制住动手指的欲望。趴在门板上的阿清闻言,再次放下心来,拍开贺作峰黏在臀瓣儿上的手,转身又去看胸脯。他撇了撇嘴:“都怪你。”贺作峰喘着粗气按压眉心:“嗯?”“捏大了!”阿清嘴上没遮没拦,叉腰抱怨,“紧呀。”他没想到这几条裙子都是瑞福祥暗中拿了自己的尺寸做的,就觉得寻常成衣穿在自个儿的身上,胸口发紧,肯定是胸脯比人家大的缘故,登时将怨气发泄在折腾他时,喜欢对着胸前软肉又搓又揉的贺作峰身上:“以后不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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