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流光穿过窗帘,照亮了贺四爷俊逸的面庞上。阿清有些恍惚,一股寒意因为贺四爷的实话,不可避免地从脚心往后颈蔓延,可也有热腾腾的气流从心口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自然了,贺作峰方才的话,十分骇人。哪有正常人,张口闭口都是把人关在房间里,还说什么用金链子拴起来的话?而且情到浓时说,和冷静自持地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情到浓时,谁又不会说几句情话呢?可贺作峰……阿清小心翼翼地瞥了贺四爷一眼。贺四爷面上平静如水,连他看一眼,都吓得心悸。“我不想骗你。”贺作峰察觉到他的视线,嘴里发苦,嗓音也哑了半分,“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误会了你与方伊池的关系。”“……我连一开始注意到你,都是因为老六的婚事。”阿清的脸随着贺作峰的话,重新板了起来。这的的确确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误会。“抱歉。”贺作峰低下了头,细碎的头发跟着垂落下来,遮住了视线,“我不该那样想。”阿清抿了抿唇。不能接受归不能接受,气归气,阿清却也能理解为何外人看见他,就会联想到不好的事。谁叫他是饭店的服务生呢?贺作峰又不认识他,见了他的方伊池在一块儿,肯定会误会。但也正是因为容易误会,阿清才对贺作峰“给予厚望”——阿清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将贺四爷当成了特殊之人。谁都能误会他。就是贺作峰不能。因为……因为他是贺作峰啊!贺作峰怎么能误会自己呢?阿清念及此,眼眶都有些发烫了。贺作峰说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阿清的神情,没在他的面上寻到一丝一毫原谅的蛛丝马迹,心不由一沉。但很快,贺作峰就打起了精神:“你放心,我会忍住,不会真的将你关在家里的。”“……我舍不得。”贺作峰说完,微微提高嗓音唤了声:“祖烈!”祖烈循声将门推开一条缝,先是往里面望了一眼,见阿清不言不语地叉腰站在一旁,没有夺门而出的意思,方才从门缝里艰难地挤进病房。祖烈小跑到病床前,扶着贺作峰起身:“四爷,您叫我?”“把门打开。”贺作峰一开口,就让祖烈痛心疾首,“送阿清回去。”“四爷……”“去。”贺作峰喘了两口气,热切的目光黏在了阿清的身上,“阿清,你回去好好休息。”言罢,顿了顿,攥着床单的手指因为用力,“咯吱咯吱”响:“十五那日……老六成婚,你会去吧?”“自然会。”阿清看着祖烈替自己打开门,梗着脖子轻哼,“那不仅是贺六爷的婚事,也是我的好友,方伊池的婚事,我怎么会因为你不去?”他说到这儿,看了一眼贺四爷的腿:“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亲弟弟的婚礼,若是身子没恢复好,怎么说,都是一辈子的遗憾。”这话说完,他是真的再没什么想说的,转身离开了病房。贺作峰一直挺直的脊背在阿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后,猛地垮塌。“咳咳……”贺四爷掩唇咳嗽。祖烈见状,连忙拿了个软垫垫在他的腰后:“四爷,是不是腿上的伤药药效过去了?若是过去,会很疼的……您再忍忍,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贺作峰不以为意。擦在伤腿上的伤药早就没了药效,入骨疼痛伴随着呼吸,一阵疼似一阵。但贺作峰却一点儿也没将痛楚表现出来,他甚至没将那足以让成年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的疼痛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阿清。心脏都痛得无法呼吸了,区区腿伤又算得了什么?医生很快赶来,替贺作峰的腿换了药。“祖烈。”贺作峰看着一圈又一圈绷带束缚住自己生出血痂的丑陋双腿,忽而问,“沈文毅如何了?”那日,沈文毅用刀伤了阿清后,贺作峰就亲手砍断了沈文毅的一只手。“没死呢。”祖烈待医生离去,才放开嗓音回答,“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用药吊着他的命。”不过,也只是吊着命罢了,那只断手,贺家人是不会费心力找医生替沈文毅缝回去的。“他人在哪儿?”“我找了个空的院子。”祖烈憨笑两声,“他身上的血腥气那么大,带回家,实在是太晦气了。”贺六爷马上就要成婚了,可不能让沈文毅坏了贺家的风水。“他的家人没来找他?”贺作峰略一沉思,又问。祖烈摆手:“他的家人?四爷,您是说那个已经带着嫁妆风风火火回娘家的姑娘,还是他家里那群没了钱就龟缩在屋内,不敢出来见人的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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