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抱着胳膊,嗓音都哆嗦了:“亏你还是……亏你还是贺家的四爷,方才的话,是……是你该说的吗?!”“……我……我都为你害臊!”贺作峰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害臊?”男人上前一步,将阿清逼得后背都要靠在墙上了:“阿清,你不需要替我害臊。”“……做这样的事,我心甘情愿。”“……你只消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就足够了。”阿清脱口而出:“我……我不愿意!”他缓过来神,心里忽而泛起浓浓的悲哀。“您甭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阿清再次推开贺作峰,兀自往前走,“四爷,您去过您的日子,不成吗?咱俩……咱俩断了就是断了!”贺作峰不依不饶地跟上阿清的步伐,踩着他的纤细的影子,几步就追了上来:“什么叫断了?”贺四爷的眉心一拧,后槽牙狠狠地撞在一起。但为了不吓着阿清,男人还是强忍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缓缓道:“没断。”“……阿清,就算是你那儿断了,我这儿,也没有断。”贺作峰旧事重提:“我不介意你有旁人,阿清,我可以——”“别说了!”夜色掩盖了阿清红得滴血的耳朵。他不知是羞愤还是气恼,脚步越来越快,却总也甩不开坠在身后的贺作峰,也就顺势忘了,自己原本该说的那番说辞——阿清原本都想好了,但凡贺作峰纠缠,他就继续编出一套自己与旁人的爱恨情仇来。这还不好编吗?他上茶馆里听说书的说一会儿,什么情节都能想出来!但现下,阿清是彻底将说辞抛在了脑后。他与贺作峰一路吵,一路闹,等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前,方才懊恼地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四爷,这儿,您就不适合进来了吧?”阿清深吸一口气,杵在门前,对着贺作峰叉起了腰,“您也知道,我现在有了人。”他故意将“有了人”三个字,念得极重。贺作峰的额角果然因为阿清的话,抽了抽。但男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不介意。”“我介意。”阿清挡在门前,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他……也介意。”晚风吹来。乌云遮住了明月。阿清眼前仿佛晃过了方才在小白楼里看见的粼粼波光。贺作峰脸上的神情也在一瞬间模糊不清。阿清却敏锐地在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颓然。但也只有一丝。待风停,月亮重新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时候,贺作峰又恢复了一惯的淡然。“没关系。”贺四爷抬手,在阿清的抗拒中,捧着他的脸,轻柔地吻了上去。阿清扭开头,躲开这个吻,炽热的温度却在他的颈窝里点燃了。贺作峰吻完,并没有抬头,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在他的身上贪婪地嗅:“阿清……阿清,我会来找你的。”“……偷偷的。”阿清的后颈一麻,刚想骂人,贺作峰就松开了手。男人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如松。阿清呆呆地看了半晌,方觉得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痕。“都是什么事儿!”他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进了屋,瞧着背影,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而走出巷子的贺作峰,脚下猛地一个踉跄,身形微微摇晃,继而栽向了一旁的墙。贺作峰的肩膀重重地撞在墙上,好歹是稳住了下滑的身体。熟悉的酸痛感从膝盖处蔓延开来。贺四爷一瞬间白了面色。……他的腿刚伤的时候,就是这般痛的。不是上来就痛彻心扉,而是像是被无数蚂蚁啃食的酸涩。好在,贺作峰扶着墙缓过了神,腿上就重新有了力气。男人擦去额角渗出的冷汗,又往前走了几步。开车绕大路赶过来的祖烈,姗姗来迟。“四爷……四爷?”祖烈见着那个在巷子口,模糊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是你吗,四爷?”贺作峰现出身形,低声道:“是我。”“……去查查,阿清和谁一起住。”贺四爷拉开车门,上车前,最后望了一眼,阿清消失的地方。夜色掩盖了一切。贺作峰看不见阿清在屋内做什么,也就可以当阿清没有与旁人在一起。……若是真的细想,阿清与旁人在床上的模样,贺作峰会发疯。“好嘞。”祖烈方才开车来的时候,已经将周边景物都记在了脑子里,“四爷,您放宽心……这不是找着了吗?清少爷与您之间,定是有误会——”“去给我租一间房。”祖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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