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苏绣妆开门见山,“你前日在台上唱的那一句,当真是不错,再给我唱一次听听。”阿清不知苏绣妆说得是哪一句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唱才好,但他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便将那一整首曲儿从头到尾,咿咿呀呀地唱了一遍。阿清的唱功,谈不上好。他没有童子功,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能唱出什么花样来?苏绣妆却听得高兴,最后还拍着手,对身旁的青年说:“可惜,可惜!”苏老板可惜的不是别的,而是阿清的嗓子:“早些见到你,早些收你为徒就好了!”此话一出,阿清拜苏绣妆为师,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他悬着的心落下来大半,伸手恭恭敬敬地递上礼物,又按照规矩,跪下磕头。阿清磕头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苏绣妆压根没想过要拒绝他。那些个流程,流程中需要的物件,都早早地准备在了一旁,跟着苏绣妆的青年,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排斥,反倒是在苏绣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唤他“师弟”。阿清从善如流,改口:“师兄。”“这是你李师兄。”苏绣妆喝了他的敬师茶,从善如流地介绍,“他年岁大些,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你有事就请教他……那是你王师兄,他是个心性不定的,你可千万别和他学。”姓王的青年连忙作揖:“师父,您可千万别在小师弟的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近日来,可刻苦了不少!”“阿清,你瞧,就他这么模样,哪里算得上刻苦?”苏绣妆连连摇头。阿清眼神明亮,心里更跟个明镜似的。他看出来,苏绣妆虽字字句句在点王师兄,但语气里全然是亲近,便有了数,轻声细语道:“师兄们都厉害,我会跟着好好学的。”苏绣妆见阿清乖巧的模样,越看越是欢喜,直接招手将他唤到身前,直言,以后要亲自教着。阿清忍不住,抿唇笑了。往后的日子,苏绣妆果然如拜师时所言,成日将阿清带在身边。阿清嗓子上的功夫日渐厉害,人在戏班子里,唱的戏也越来越多,他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难受得就成贺四爷了。贺作峰是支持阿清学戏的。……但贺作峰怎么都没有想到,阿清学了戏,自个儿会少了许多“运动”。不是贺四爷不想同阿清亲近,而是阿清自打学戏后,每日练功开嗓,忙得不亦乐乎,等到了晚上,屁股一沾床,眼皮子更是打颤,半点力气都没有。这日,贺作峰洗完澡,坐在床边等阿清。阿清端坐在梳妆镜前抹脸。他先将雪白的脂膏涂抹在掌心里,再将掌心贴在脸颊旁,缓缓地揉弄。那张艳丽近妖的面庞上立时蒙上一层水光。贺作峰看着阿清在镜中的倒影,心痒难耐,还没怎么样呢,下身就先有了隆起的迹象。“阿清。”贺四爷嗓音沉沉地唤。“嘛呀?”阿清头也不回地问,“我抹脸呢。”“阿清,”贺作峰顿了顿,伸手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过来。”他起初还没察觉出,贺四爷语气里的异样。但阿清是谁啊?他可是同贺作峰纠缠了好些时日的人,眼珠子转转,就轻哼着拒绝了:“不成,我累呢。”贺作峰只得主动起身走过去:“我来,不让你累。”阿清轻嗤:“不累?甭逗了……我腰酸!”他的话说得半点没错。他是可以不动,也是可以由着贺作峰折腾,但最后吃苦的,还是他自个儿。阿清才不会上当哩。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贺作峰沉默了片刻,又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这就是个比较明显的邀请了。阿清喘了口气,抹得油光光的脸上透出几丝纠结。要说他真的不想吧,那也不尽然——阿清骨子里,其实是贪恋与贺四爷在一起时,才会体会到的刺激与甜蜜的。但真要做吧,明早起来,他就要吃苦头了。学戏是正经事。阿清严肃了神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贺作峰:“不成,我要见师父呢。”言罢,拍开了贺四爷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贺作峰:“……”贺作峰蹙眉回到床边,一言不发地将自己裹到了被子里。阿清从镜子里看到了贺四爷“变脸”的全过程,憋着笑走过去。他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窸窸窣窣地爬上床。贺作峰规规矩矩地平躺在榻上,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看似已经睡着了,自然是连眼睛都闭上了。“嘛呀?”阿清用肩膀撞贺作峰的胳膊,柔弱无骨地贴过去,“四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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