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阿清?”贺作峰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阿清神情恍惚地凑过去,被吻住的时候,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他还没有回过神,贺四爷就先吓住了。“是我……是我要娶你。”贺作峰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阿清脸上的泪。贺作峰知道阿清有心病。而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他原本以为,自己看出了阿清的松动,只要再推阿清一把,感情就能水到渠成,谁曾想,不过是稍稍强势了一下,阿清这样甚少掉眼泪的人,就无声地哭了出来。贺作峰的心紧跟着痛苦地抽缩起来:“阿清,别哭。”阿清吸了吸鼻子,情绪渐渐平复。贺作峰没有继续提成婚的事,他也没有继续问,而是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继续……”阿清闷声闷气道,“我还……还没够。”话虽如此,贺作峰再提枪上阵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弄疼了他,也不敢用力撞,最后在腔室内射了一回,就说什么都不继续了。“睡吧。”贺四爷怜惜地搂着阿清,手指在他湿漉漉的后颈上轻柔地按压。阿清缓缓地眨动着眼睛,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又似乎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刚蒙蒙亮。阿清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幽灵似的翻过熟睡的贺作峰,连衣裳都不穿,赤足走到书桌边,咬牙拿起钢笔,先是在纸上写了一个“清”字,然后咬着笔杆,抬起头苦思冥想。一轮明月悬在天边,要坠不坠,清辉幽幽铺洒在天边。阿清心头微动,在“清”前,加了个“月”字。但光“月”,还不够。阿清低下头,看见贺四爷的桌子上,铺了好几张信纸。他犹豫着凑过去,想着若是写给别人的,他就不看,但他很快就发现,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是贺作峰还没有去金陵城寻他的时候,写的信。阿清轻轻抖开信纸,借着天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贺作峰其实也没写什么要紧的事,可正是因为事事不要紧,才事事与他相关,字字都是思念。阿清看得面颊微微发红,最后见贺作峰还在信纸的末尾,祝他一切顺遂,心中不由一动。他最后在纸上添了个“祝”字,就丢下笔,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从金陵城带回来的包裹。贺四爷是被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的。男人本能地将手伸到床下,摸索着要抽出藏在那里的枪,下一瞬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白影。他定睛一看,嚯!那是阿清光着的白屁股。贺四爷捏了捏眉心,当自己做了春梦,可等他捏完眉心再看……真真是阿清!他正跪在地毯上翻找东西呢!“阿清?”贺作峰眼皮子狂跳,腾得起身,见阿清翻的是装行李衣物的包裹,心也开始狂跳起来,“你要去哪儿?!”贺作峰冲过去,一把攥住了阿清的手腕:“别——”男人的语气从坚决到恳求,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别离开我。”翻找东西的阿清无语地撩起眼皮:“甭瞎说啊,我没要跑。”“那你……”贺作峰话音未落,阿清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把那东西攥在手心里,然后催促着贺四爷穿衣服:“快点。”贺作峰一头雾水地走到衣柜前:“你……你不穿啊?”“我穿!”阿清继续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想来是被贺四爷的问题个问烦了,“要是您昨晚不碰我,我现在一定穿着衣服!”贺作峰:“……”贺作峰心不在焉地挑了件西装,因为惦记着阿清,连领带的颜色都挑错了。阿清看在眼里,并没有提醒,自己倒是寻了件清爽的淡黄色旗袍,干脆利落地换好。“走!”他换好后,一句废话也不说,挽着贺作峰就往家门外冲。大清早的风还夹杂着冷意。贺作峰系得歪歪扭扭的领带在风里一阵狂舞,抽了好几下脸颊。“阿清……”贺四爷试图与阿清交流。阿清却冷着脸轻呵:“闭嘴!”贺四爷就不敢惹他了,紧闭着嘴想,不管阿清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不离开他就好。就算……就算是要与他私奔,身无分文也没关系、反正祖烈会寻来的。贺作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想着,人已经被阿清带出了贺宅。“黄包车,黄包车!”阿清熟门熟路地招呼着停在路边的车夫,“带我们去照相馆!”“去照相馆做什么啊?”贺作峰闻言,又忍不住问。可惜,这回阿清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小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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