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贺作峰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事。他执着地追问:“没旁的了?”祖烈拼命点头:“真没旁的了,清少爷拢共也没同我说几句话!”“行了,你去忙吧。”贺作峰头疼地打发走了祖烈。醒酒汤隐隐起了效用,他的思路清晰了一些。关于昨天的记忆,最后的片段,停留在酒席上,阿清替他挡了一杯酒,再然后……贺作峰按了按拧紧的眉心,想起来,自己似乎与阿清在街上走了许久,最后还停下来说了会儿话。阿清……阿清给了他一根枯枝。贺作峰翻身下床,到处翻自己昨夜穿过的衣服。“嘛呢?”男人还没翻几下,身后就传来了似笑非笑的询问。贺作峰的后颈不由自主地一紧:“阿清。”“嗯。”阿清靠在门板儿上,逆光打量着刚睡醒的贺四爷,神情莫名,“找什么?”贺作峰支支吾吾:“我……我昨天穿的那身……”“洗了。”阿清毫不留情地打破贺作峰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全是酒味儿,白瞎了瑞福祥的好料子。”贺作峰:“……”贺作峰深吸一口气,谨慎开口:“昨日我喝多了。”“别介,多稀罕呐?你们贺家爷们儿的酒量,我又不是头一回知道。”阿清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喝不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话虽如此,贺作峰却总觉得自己从阿清的语气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儿。……怕是出事了。贺作峰的后背上冷汗直冒:“阿清,我昨天欺负你了?”这话不问还好,一问,简直是捅了马蜂窝。阿清气极反笑:“欺负我?四爷,您可真瞧得起自个儿!”他说完,扭头摔上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被留在卧房里的贺作峰长叹一口气,然后寻了件寻常的长衫,穿在了身上。他穿衣服的时候,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的确是有一根枯枝在的。贺作峰想,他不会记错。但是他抓着枯枝的时候,阿清说的话,他记不清了。贺作峰苍白的回忆里,只有阿清微红的脸,和开开合合,染上水意的唇。可那件事,明明对他万分重要。贺作峰记得心脏被喜悦填满,却又无处发泄的感觉。他穿好长衫,弯腰整理衣摆的时候,瞥见了掉在床下的枯枝。贺作峰眼前一亮,精神也随之一震。他几步凑过去,趴在床边,把枯枝从床底下拽出来。干枯的枝条失去了全部的水分,黏在上面的叶子稍稍一碰,就碎成了几瓣。贺作峰碰掉一片叶子以后,不敢再碰,举着树枝往屋外跑。“祖烈,阿清往哪儿去了?”祖烈看着贺四爷手里的枯枝,一言难尽地指了个方向:“北厢房!”北厢房。是去找老六的太太,方伊池去了。贺作峰又开始头疼。不是他对方伊池,方老板,有什么意见,实在是他的阿清与之凑在一起——“甭拦着我们!出去逛逛怎么了?”贺作峰前脚刚迈进北厢房的月门,后脚就见自家弟弟倒退着从卧房里走出来。方伊池叉着腰,耀武扬威地宣布:“我今儿个就是要出门!”“哎呦,小凤凰……”贺作舟猛地一拍大腿,“你们不是刚逛完吗?怎么又出去?”“想出去就出去。”方伊池挽住阿清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院子。贺作峰躲闪不及,只能默默将枯枝藏在了身后。“哟,贺四哥。”方伊池也没给贺作峰好脸色瞧。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阿清。一直没说话的阿清,眼皮子微抖,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扫贺作峰,继而微微勾起唇角:“四爷,您是来找我的?”贺作峰点头又摇头。“那就是有事儿?”阿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是有事,但……不急。”贺作峰顶着弟弟热滚滚的目光,违心道,“等你晚上回来再说。”阿清满意地收回视线,与方伊池头也不回地走了。“哥……哥哥哥,我的好四哥。”贺作舟急不可耐地跑过来,“您倒是把人拦下来啊?!”“怎么拦?”贺作峰恋恋不舍地望着阿清的背影,“拦得住?”贺作舟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是啊,怎么拦?压根拦不住!“走吧。”贺六爷想了一圈,认命地叹气,“跟着逛。”贺作峰却摇头:“我不去了。”“怎么个意思?”贺作舟不解。“已经跟过一次了。”贺四爷耐着性子解释,“他们不生气,是因为心情好,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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