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牧商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将话题转折到了孟盛夏从未料想的内容上,“没想到孟家又一次帮了我们。”“又?”“我做过郑先生的司机,那时候孟小姐给过我许多关照。”牧商给出的情报,足以令孟盛夏大吃一惊。他从未想过原来牧周文的家庭在这迷雾重重的往事当中也有所牵涉,以至于只能愣愣地看着牧商,想说的话都忘记了。怪不得,怪不得牧商第一次见他,眼中满是无法遮掩的震撼和回避。旧人的容颜忽然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司机!孟盛夏不由在心里扼腕,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老天,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一点?!如果不是站在牧商的面前,孟盛夏此刻一定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缓了一会儿才问到:“您后来没有再继续做司机了吗?”他心跳如雷,但还是装作平静地顺着牧商的话茬接下去,“司机的确挺辛苦的。”“发生了一些事,”牧商追忆似的说到,像是启动一台已经锈蚀的机器,他需要一些时间组织语言,“不过也都过去了。”牧商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似乎了解更多他不打算分享的实情。孟盛夏回忆牧商当时看待他的目光,总觉得往事没有牧商表达得这么云淡风轻。郑天海和妻子是因为车祸亡故的,可报导上并未提及司机一事,看来正是这夫妻二人独自驱车前往何处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当时到底是去做什么,才会因为仓促(新闻上就是如此定性的)而导致那样的悲剧?如果牧商所言不假,为什么车上没有司机的存在呢?对方又是什么时候辞职的?假如对方是在郑天海夫妻逝世之后离开Z市——从年龄来看,牧周文的出生就在那意外发生后的一年间,牧周文本人在大学之前也极少离开D县——为什么牧商恰好在那个时候选择离开?难道牧商了解车祸的真相吗?难道严恩嘱咐自己对于牧周语的监视,并不单纯只是由于牧周语一人,也包含了牧周文?孟盛夏不由骇然。海量的猜测涌进他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宕机了,只好强迫自己放弃穷思竭虑,小心翼翼地试探到不会引起对方怀疑的情报:“是因为妈妈和……结婚了吗?”牧商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孟盛夏会提起这件事来。他很快反应过来,答非所问:“您真的……和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牧商沉吟到,他摇了摇脑袋,像是要否定什么,但还是认命地叹息,而后开口问到,“少爷,孟小姐还好么?”孟盛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脑海里的母亲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又从何谈起好坏呢?可被阻碍自己幸福的人所占有,被迫生下对方的孩子,而后亲耳听闻自己的挚爱车祸身亡,最终精神崩溃入院……无论如何,这根本谈不上好:“不太好。”他苦笑到,“她……”牧商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重复摇头这样的动作,好像心中进行着激烈的争斗。半晌,他才开口轻声喃喃,嘴唇不住地颤抖,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这都是命。”“叔叔——”孟盛夏伸手想去扶他,却被牧商摇了摇手拒绝了。牧商的眼神遽然变得犀利,像是刀锋一样刮过孟盛夏的脸:“少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说。”孟盛夏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的儿子‘认识’的?”牧周文的敏锐应当遗传自他的父亲。牧商开口就是询问自己的动机,越过了怎么认识这样的常规问题,这让孟盛夏有些紧张,他在会议和谈判桌上尚且没有感知过如此的压力,难免在刹那间陷入了沉默。“是您的父亲吗?”牧商咄咄逼人地追问到,孟盛夏能感知到他话语里的焦虑和担忧。孟盛夏拼命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自己的父亲会做到这个地步,连从前“情敌”的司机都不肯放过,可他也不敢和牧商提起这一切起源于严恩的嘱托,只能含糊地答到:“有人拜托我去B大……”牧商的目光炯炯,先前伪装的平和荡然无存,他在审视、在观察自己脸上每一寸肌肉的颤动,以此来确定是否发自真心;孟盛夏顿时察觉了这一点,然而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在那儿认识了他。”闻言,牧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个比自己大上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尽显疲态,这本不应该,但牧商似乎也快到精神的极限了,于是不再戴上待人接物时圆融的假面具。他整理了一阵自己的思绪才开口应到:“少爷,文文能和你认识是种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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