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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孟盛夏在心里替他补上了这个转折:“叔叔……”牧商扶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伤感地说到:“但作为一个父亲,我很遗憾你们在这样的前提下认识。”“我……理解。”孟盛夏心一紧。他不知道牧商对他们的关系有多了解,但显然在牧商的面前,他上一次的拜访,已经暴露了他们两人相恋的事实。而至于他们之后发生的种种,他不清楚牧商是否了解全部的经过,但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如果对方完全得知了那些情况,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对此,孟盛夏有些庆幸,却更加心虚。“我们是很普通的人家,没有想过要搭上谁,更不贪图什么。”牧商忽然这么说到。他的话有些刻薄,却是发自真心的袒露,“我们从小也是这么和文文说的。”“我明白。”牧周文不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孟盛夏艰难地笑了笑,“他刚开始也不愿意我帮忙。”当他与牧周文处在热恋期的时候,牧周文从来没有和他谈论和讨要过分毫的名利。牧周文和他谈论的,除了每天平凡的日常,都是些更为“不切实际”的事。梦啊,爱啊,这些飘飘悠悠,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法抓牢的东西。而在牧周文同意达成那样的协议之后,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要过具体的数额和更多的东西。这一点曾经让孟盛夏心疼不已,悔恨自己应该早一些接过过去逃避的责任——如果他早一点握住那责任所附带的权力,又怎么会让他们的关系走到今天这进退维谷的境地?“我很感谢您的帮助,今后我们一定会把欠您的东西都还上。”牧商重重叹了口气,应当心中也明白自己所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至少在他这一辈人,恐怕永远无法完成这个目标了。那么这个重任,一定会转移到两兄弟的身上……他不需要他们偿还什么“恩情”,孟盛夏心里十分苦涩。他只想帮助牧周文,可对方的不肯低头,看来正是完美继承自他面前这个因为困窘的生活而迅速苍老的男人,和他正在和死神顽强搏斗的妻子。牧商这句话更深层的意思,孟盛夏也听明白了:对方正在委婉地宣告要与他保持距离。他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牧商如此避如蛇蝎?孟盛夏握紧拳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叔叔,别这么说。文文,文文他是——我的朋友。”他的舌尖忽然生出麻痹感,使他在把他们这层隐秘的关系转折成更为平淡、合乎世人所能接受的定义时结结巴巴。孟盛夏知道牧商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他不过是在自顾自地编撰下去:“我们的交情……很不错。”金钱对孟盛夏来说是个数字,寄托的只是一种对他而言虚无缥缈、却对牧周文来说无疑于垂下的蛛丝的东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给牧周文打了多少钱,疏通关节又送了多少礼、积下了多少待还的人情。他从来没计算过开销,只是想让牧周文能重新回归生活的正轨;可是这样的“恩情”,却好像又成为了牧周文一家无法担负的重担。“钱这事,您不用着急的。”牧商深深地凝视着他,眼神中饱含着感激、羞愧、痛苦,还有稍纵即逝的忌惮,这些复杂的情绪让他日晒雨淋塑就的古铜色皮肤也变得涨红。但他开口说出的话,还是发自肺腑的道谢:“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不用谢。”孟盛夏眨了眨眼睛,拼命把自己翻涌的心绪压下去,“叔叔,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尽力的。”牧商轻轻点了点头,羞赧地表达了自己的知晓。“那,我先走了。之后再来看阿姨。”孟盛夏赶在自己哽咽之前道别到,他和牧商挥了挥手,匆忙地转身而去。“快二十年了,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牧商最后的自言自语飘散在风里,孟盛夏经不住回过头去,却看见身后的男人只是俯望着建筑外的花园,不知在忧心忡忡地思虑着什么,方才的话语,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觉。TBC.第17章 17. 一念之差“你今天去医院看了妈妈吗?”把吹风机收进抽屉的牧周文,背对着孟盛夏轻声提问到。除了两人碰面时的问候,他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开口,一定是心里的疑问已经到了他无法忍耐的地步。牧周文的心里一定是对于这件事感到恐惧的。这种对他们之间的交易被父母发现的恐惧,也许比直接面对他更胜,以至于牧周文这段时间以来装出的谄媚实在无法维系下去,满脸都是忧心忡忡。孟盛夏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希望对方那么向自己献媚,可他不得不承认,牧周文依赖着他的表象,让他很是受用。于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感受说出口,转而提起了牧周文最关注的内容:“叔叔对你说了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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