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惟面色阴晴不定:“他既然真心如此,师相为何又弃如敝履,半点不念你们、你们同床共枕的恩义。”
“恩义?”谢别揉着被孟惟捏红了的手腕,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一样:“他有外戚亲族,有潜邸旧臣,而我是陛下的侍读。那些人对我猜忌排挤不提,李玄还把我搞到了床上。他若登基为帝,我至多能做一个尚书,甚至只能是翰林学士……多半还要被人骂做是以色侍君的佞幸。比而今又如何?”
孟惟怔了半晌,低声道:“原来捧出真心来,一样讨不得师相的好。”
谢别抬起头来,十分嘲讽地看着他:“孟学士,你这样的姿态,可是不太好看啊。你以为,你配和李玄相提并论么?”
“是么?”孟惟将手里的钥匙远远地直掷到了殿角,按住了他的肩膀就亲了上去。
第一百章
李澜兴冲冲地捧着那几本奏疏回到殿中,李言还是抱着兔子在床上发愣,李澜坐到床边了他也不看,目光穿过他直往殿门那边望,却被隔屏尽数挡住了。
李言愣了愣,垂首摸着兔子低声问:“子念……?”
李澜眨了一下眼睛,委委屈屈地问:“父皇有澜儿,还要别人做什么?”
“澜儿……”李言听到这两个字,终于抬眼来,他深深地望着李澜,仍旧是哀伤又恳切地祈求:“李沦,你就让父皇见一见澜儿罢……”
李澜还当他认出了自己,正欣喜着,听到这句,怄得嗓子眼里都发腥。
他把那腥甜气咽下去,白着脸,慢慢地说:“父皇还是不认得我……不要紧,父皇总会认得我的。就算父皇把澜儿全忘了,澜儿也会叫父皇一点一点重新认得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盯着他的父皇,目光坚执到叫人心悸。李言就不肯看他了,来的既不是他的澜儿,也不是他要见的子念。他低下头去,兀自拨弄着兔子脖颈上软腻厚重的绒毛。
李澜缓了缓气,极为温柔和顺地同他说:“父皇,澜儿给你念奏疏好么?你听一听,你就能想起澜儿来了。”
他随手展开一本,轻声念出来:“大理寺卿臣冯轶谨奏……”
李言低声跟着复述道:“大理寺……冯卿……”
“是!”李澜眼睛一亮,兴奋地同他爹复述:“是大理寺的冯子盈,父皇同澜儿讲过的,父皇还记得么?那个每回写奏章都又臭又长的官儿,父皇每次看他的奏折,都说他不知怎么考上的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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