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现在还不来,我倒要佩服他了。谢珏顺手往火盆里丢了块小臂粗的木柴,说道:前线探子来报,说是安庆府也戒严了,有三路兵马从安庆府出来,分别往顺昌周遭的几座城去了,我猜是宁铮出门的障眼法多疑之人惯爱用这套。
前线条件不比后方,许多金贵东西都没有。炭火都少得很,屋里烧着的火盆也只能用木柴,烧起来辟啵作响。
信阳府的府衙先前被谢珏指使着亲卫从里到外拆了一通,内院拢共拆成个大院,改成了伤兵所。外院被改成了军情处,几间房中的墙板砸掉,拢共拆成一个大书房,用以日常商议军情所用。
前线没什么异常时,这地儿只有谢珏和宁怀瑾两人在此处,说话时都带着点回音,听起来空落落的。
长乐王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走这趟死路。谢珏的手肘支着膝盖,在火盆边烤着手,他动作别扭地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门外,说:有时候想着前线那些伤亡的将士,倒真恨不得有什么奇人异士从天而降,抹了宁铮的脖子。
谢珏话说得委婉,但宁怀瑾也知道他说的是门外护卫的十里。
哪有那么容易。宁怀瑾说:陛下不开口,谁能真去要了长乐王的命那可是天家血脉,陛下的嫡亲长兄。
确实。谢珏不过发两句牢骚,说过也就算了。他停顿了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问:不过,这事儿要告诉陛下一声吗?
宁怀瑾被他问住了。
恭亲王皱着眉,盯着沙盘上的顺昌府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现在消息未定,还是先别说了。
谢珏不疑有他,只当他是谨慎性子作祟,万事想确定了再上报,于是可有可无地一点头,说:那样也好,反正若是宁铮真的来了,总有他露出马脚的一天。
宁怀瑾嗯了一声,算是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宁怀瑾也很难说方才那一瞬间他心里突如其来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无论宁铮是不是真的来了,都不能现在告诉宁衍。
从亲征以来,宁衍就对宁铮太过在意,宁怀瑾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算计些什么,只是对他这种过度关注颇为担忧。
也不算欺上瞒下,宁怀瑾自我安慰道,若是来日确定了消息,他再上报也不迟。
宁怀瑾这样说服了自己,便也不再去想这件事,转而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面前的沙盘上。
昭明。宁怀瑾招手道:你来。
谢珏又往火盆里丢了两块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走到沙盘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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