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墙上画着大学门口的图案,一群学生朝气蓬勃地迈出校门,露出一口喜气洋洋的白牙,正仰头朝天扔着礼帽。前方一面照片墙,或是学生拿着毕业证书,或是集体的毕业照,对着相机笑容定格在人生的交界点。镜头过后,各奔东西。室内暖黄映出单薄的形单影只,眼里显出四五个重影,于是他赶紧趴着回血,歪着头慢悠悠地嚼糖。“大文豪!”身后响起冲锋阵一般的阵仗,还未回过头,背后受一猛烈重击,拍得他龇牙咧嘴吐血三升,贴紧桌布的脸苍白如纸,疼得浑身战栗头皮发麻,舌尖的糖顺势从嘴里喷出,无声地骂着智 | 障。“卧槽,你减肥成功了阿!还染了一小撮奶奶灰!眼圈这么黑,是不是纵 | 欲过度!”——看,就说像奶奶灰吧,还省去染发的钱。涂佐柘今日特意穿了深色的卫衣,掩盖住肿得鼓起一大片的腰,悄悄地扶着腰起身,尽量让别人看不出异样,用力揽过他的肩膀,箍紧他的头往自己怀里撞,低下头笑道:“孙子,下次别这么大力,爷爷我的骨头经不起你这么一拍。”邓子朋挣扎道:“操,一回来就占我便宜。”涂佐柘无赖道:“不占白不占……”话音未落,门轻轻推开,西装革履的杜哲跟另外一穿着纯白T恤的男孩站在一起,杜哲的眼神里好像射出了冰渣子,颗颗都往心里撞,纯白T恤的男孩不知不觉比出个o型嘴。这一刻的想法:这今天谁也没说要带家眷阿,再说汪希不是女的吗?这面前是个T还是男的,头晕,眼花,看不出来。邓子朋倒是成功挣脱,出去拉着纯白T恤小男生,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邓家豪。”邓家豪一点也不豪,反而羞赧得不得了,稍微正式介绍一下脸就红扑扑的,集齐可爱迷人有风情,乖巧听话易推倒的各种优点,杜哲就喜欢这一款的,也难怪涂佐柘会误解。杜哲进来以后,涂佐柘明显拘束得不知如何安放,连话也说得很少。一来这几年的生活确实非常普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他总不能主动提当年背部划伤缝了几十针的情况下生产的“英勇事迹”,更何况说出来以后,跟随的必定是一大堆问题,二来他不清楚杜哲是要打什么策略,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柔柔,他便知道今天这种场合某些话题自己不应该提起。他们三个倒是有共同的话题,从海外国际市场聊到国内的经济形势,从创业主要集中在网络虚拟的形势聊到现在国内生产制造业没落,涂佐柘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杜哲,当然,只敢撑着手臂埋头用余光偷瞄。杜哲明显是下班后匆匆赶过来,都没来得及换一套休闲装,在这个小包厢里格格不入,不过他也习惯了,毕竟从大学开始,当别人在穿着T恤运动裤没个正经的年纪,杜哲就已经每天穿着衬衫西裤不苟言笑显得非常不合群。余光中,只见他定制的衬衫往上撸起三寸,露出肌理线条饱满的手臂,思考或者倾听时习惯十指交握,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侃侃而谈,认真迷人的荷尔蒙填满空气。他的声音低沉有亲和力,分析起来抽丝剥茧,一层一层有逻辑地引进,令人不知不觉地进入他布下的局,即是说,如果这是一场商界晚宴,在场的各位都是他温柔陷阱下的猎物。涂佐柘听得十分入神,毕竟近些年没有机会能听见杜哲对问题的独到分析,即便是加上因柔柔关联起来的次数,他们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更何况,要不是因为柔柔,他明白杜哲是一个字都吝啬给予,所以,有机会能坐在这里,听他说些寻常的话是很难得的。“佐柘,你现在还在写小说阿?当年那个鼠精跟人类的故事有没有结局?真的有人看吗?”邓子朋出国多年,对于当年的抄袭事件一无所知,以为涂佐柘还在创作的这条路上畅通无阻。不过他现在也算是个伪作者?被cue到的涂佐柘只能嘿嘿傻笑着回应道:“没写了。”邓家豪的嘴再次张成o型:“什么?鼠精?佐柘你的脑洞真行,不过说实话,老鼠真的太恶心了,跟人类是没有结局的!”涂佐柘保持礼貌的微笑,道:“嗯,所以不写了。”邓子朋面向邓家豪,介绍道:“当年涂佐柘在寝室里说这个梗的时候,完美显示出他和杜哲的友谊真是比金刚还硬,只有杜哲能接得下这个梗,还说人类会跟鼠精生一窝小鼠精,他还说养殖老鼠发家致富的谭富贵企业家是他那时正在学习的对象。”涂佐柘波澜不惊的面上浮起淡淡的苦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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