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远远地坐着,耳朵却恨不得伸到他们旁边。可能他确实很忙,每次他跟柔柔说话,聊没两句又有人催他开会,于是两父女创造了一天之内打了二十来个视频电话的记录。唯一的好消息是,柔柔恢复的状况良好,健康的基因十足十地遗传了杜哲,初步检查结果的指标都很完美,暂时也没确诊血小板太低的病因,医生将其断定为偶然事件。但涂佐柘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决定以后要多给柔柔吃一些补血的食物。至于追责这个问题,涂佐柘暂时还没有心思考虑。住院第二天幼儿园园长跟老师们熙熙攘攘地挤满病房,送来一些慰问品,大意还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涂佐柘全程不为所动,彼此心猿意马地随意聊了几句。这群人刚走没多久,黄兴泽一大家子人来了,他的爷爷奶奶哭哭啼啼地差点没给跪下,要代替孙子向他认错,祈求他的原谅,涂佐柘也是搞不懂他们的套路,他们啰里八嗦地讲了一通才知道是黄兴泽喜欢柔柔的雨衣,想看一看才引发争执。涂佐柘是一句也听不下去,想把他们全部轰出去。转头一看,黄兴泽都已经跟柔柔和好了,凑在耳边不知道讲什么小秘密。涂佐柘晚上讲完故事后问柔柔:“你原谅黄兴泽了?”缺心眼的柔柔答道:“嗯!他都跟我道歉啦!还给我讲今天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呢。”说完眼珠子一转,凑在涂佐柘耳边说道:“他回家还被他爸爸打屁屁了,他说好痛,好红好红呀。”“?”涂佐柘努力回想,合着爷爷奶奶呼天抢地的时候,这两个小朋友已经冰释前嫌,他绞尽脑汁地编故事,想跟柔柔讲明白做错事必须要付出代价的道理。柔柔听完掰着手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是我想原谅他……”……行吧,啥都不遗传,这傻劲儿倒是像他,简直遗传了十成。这人设放小说里要不称之为真 | 善 | 美,要不被误认为是白莲花,但有一个结论是毋庸置疑的,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铁定是要遍体鳞伤——惆怅,他可舍不得女儿遍体鳞伤。涂佐柘苦恼地抓头发,奶奶灰恐怕是要再添上几根。要怎么样才能不像他?这方面真得像杜哲,说不原谅就不原谅,果断点人生畅快。心里装着事儿,日夜兼程的忙碌,睡眠几近等于零。但也多亏了杜哲订的是VIP病房,医生护士来得勤快,白天勉强能应付过去,柔柔看绘本时会安静一些,能趁此机会抓紧时间码字。到了夜里柔柔的戏就多了,总是疼得哼哼两句睡不着,又哭又闹,吵着要给杜哲打电话,涂佐柘尝试跟她讲道理,跟他说已经半夜三四点了,爸爸工作很累。柔柔毕竟是在生病中,如何哄骗都没用,两人大眼瞪小眼,柔柔看他不愿意,还自己动手拨号,那姿势比他还娴熟。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涂佐柘将头埋得低一些凑过去听。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入睡不久便被吵醒,处于异常疲倦以为在梦中的状态,略显沙哑,携带着困倦又慵懒的鼻音,强打精神耐心地跟柔柔说了一会儿话,便催促她赶紧睡觉。柔柔白天睡了大半天,此刻正是精神,奶声奶气地问他:“爸爸,后天我生日你会不会回来呀?”涂佐柘的头本来在一点一点地钓着鱼,听她问起来猛然惊醒,侧耳留心听着答案。杜哲在那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久到涂佐柘认为他应该是不想回来,他才惊醒似的“恩”了一声,换了口气答道:“爸爸当然得回来陪柔柔,柔柔乖,很晚了,先睡觉。”涂佐柘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小开心,继续替她擦拭腿部的汗液。柔柔也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撒娇道:“不嘛,我要听爸爸唱歌。”杜哲似乎翻了身,宠溺地低低笑着:“柔柔想听什么?”涂佐柘心里大喊:啥都行!要知道杜哲唱歌可是出了名的好听。柔柔随便说了一首歌,那边便轻轻地哼唱起来。哄睡的歌谣让捏着汗巾的他一时恍惚。以前他也爱闹,某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说让他提前适应当爹的状态,要求杜哲把自己当成宝宝,杜哲满脸尽是配合着你演戏的宠溺,轻轻地刮着他的脸颊,眉眼含笑:“你可不就是我的宝宝。”涂佐柘嘤嘤哭两声,见他啥动作也没有,顺便提醒道:“宝宝要喝奶了。”杜哲给递了一瓶酸奶。涂佐柘扔在床头柜:“冷的!”“那爸爸热一热再给你。”“……”涂佐柘被这句“爸爸”弄得面红耳赤,密密麻麻的酥 | 痒油然而生,只想着赶紧转移目标,想也未想便说道:“给我换尿布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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