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当年太过出名,真名是上过报纸的,公司一看他名字直接都拒绝,要不是迫于无奈,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签约。涂佐柘心里发毛,惊恐地望着他,说道:“你不要报警阿,那……那好吧……”他安慰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代写,早该习惯了,总比坐牢好吧。编辑问他谈的如何,说他当真不知死活,谁不知道杜哲通常是先礼后兵,他竟然真的会去问。涂佐柘傻笑了两声,说道,他果然没有发大财的命,反正用自己的名字就是发不了财。自从这件事以后,他将心血再一次正式送到杜哲手里,杜哲却再一次消失,柔柔也总是让汪希送过来,涂佐柘反复思考,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到底还做错了什么。——是价格卖得太高吗?——可是价格不是他谈的,稿酬也只拿百分之30,杜哲要是想要回去,就打回他的银行卡里吧。——是他当时答应的不够爽快吗?——可是除了笔名,后面他什么要求都没提了呀。想不出问题的答案,涂佐柘再一次陷入困境,经常醒来在天台上,地上一堆酒瓶子,旁边有燃至尾部的烟头。无穷无尽的疲惫在身体里萌芽,他就像是遨游天地的浮云,天地如此广阔,却找不到落地的地方。其实他知道症状有些严重,但是也不会再有杜哲过来,斥责这是不良习惯,恐吓他要将柔柔带走。毕竟柔柔早已经走了。所以无所谓了吧。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睡前他明明用手铐将自己的脚固定在床尾,醒来却发现脚腕处留下手铐的锈迹,磨蹭时刮破几层皮,淌下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云里。柔柔发现涂佐柘不对劲,喊了好几遍杜哲,杜哲才愿意过来看看。杜哲看见家里一大堆酒瓶跟烟头,对他印象更不好,涂佐柘没敢抬头看,听他用冷漠淡然的语气,对他的生活习惯、个人品行加以负面的评价。涂佐柘突然抬头问:“你信不信我?我当年真的没有抄袭。”当然,问完的那一秒就后悔了。杜哲沉默,随后说道;“我不知道。”他思考的时间足够久,涂佐柘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挠了挠脑袋,笑道:“嗯,我明白。”要正式签合同的时候,编辑突然联系杜哲,说找不到涂佐柘了。杜哲问柔柔要他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没有人接听,杜哲只好亲自过去一趟。所有的窗户都贴上破布,厚重的窗帘挡住所有阳光,整个房间密不透风,闷闷的空气让人窒息。房间里干干净净,跟他前几日来时满地酒瓶、烟头不一样,涂佐柘在他的小卧室里,小柜子上放了满满一壶水,玻璃杯里剩一大半的水没喝完,侧躺时,露出背上贴满的膏药。桌案上本装着胃药的空瓶倾斜,有几颗掉在了床上。杜哲赶紧送到医院里。医生替涂佐柘洗胃,他醒来,问:“你信不信我啊?”杜哲依然是沉默。涂佐柘想,杜哲真的挺善良,不忍心再说让人难过的话。杜哲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只要是杜哲的话,他都会听。于是他拿着杜哲给的名片,乖乖的去医院。心理医生问他什么,他都可以笑着回答,甚至还会反问心理医生。他太久没有说话,像好朋友一样的谈话更是没有,这一次聊天他很愉快,因为心理医生不会揣测他的话,这让他感觉很安全。不知不觉中,他处在一个极其放松的环境,心理医生问他看见了什么。他说现在正躺在一块黑色的棉花糖上面,可是他掰了一块放嘴里,是苦瓜味的。心理医生问他,觉得难过吗?他说,有一点,不过棉花糖都可以是黑色的,什么味道也无所谓了。心理医生问他,你现在又看见了什么?他说,这里环境很美,可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我有点害怕。心理医生伸出手让他抓着,说道,你不要抗拒这种害怕,害怕对于人类来说最正常不过了。他笑了两声,主要是……我看不见他。心理医生说道,你可以睁开眼了,醒来,他还会在。他摇头,他恨死我了。我简直就是他人生里的一颗老鼠屎。涂佐柘在心理辅导室好好地睡了一觉,心理医生跟杜哲说,他的问题需要长期调理。杜哲提前调查完涂佐柘与心理医生有无串通,得知这个结论,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涂佐柘偷看杜哲与心理医生讨论时的侧脸,此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心理辅导室,因为那个地方会让他看不见杜哲。三个月后,涂佐柘用神奇的黑匣子,装住之前的那段回忆,安慰自己,毕竟签约拍网剧又不会吃亏,还可以攒一笔钱留给涂用、柔柔和两个宝宝,他不亏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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