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惊惧地望着他掌中滑动的手机,人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有人争辩着:“他抢回去了,你瞎吗!”“哦——”严骋淡淡应声。旋即恶劣地笑。“可惜没录到后面唉。”还是那个被李山撞破了脸的紫发男孩显得镇定些。他看着严骋考究的衣着,心里很清楚对方并非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欺软怕硬是他们的天性,若非如此也不会逮着李山这只瘦羊一直薅。“你想怎么样?”他强作镇定地问。“不怎么样。”严骋冷笑,“李山以后再也不会回这个地方。”“不过还是希望万一将来在路上遇见,你们要夹着尾巴绕路走。”这些人不过是他用来给李山练胆的工具,他要李山知道,被欺负了就要大胆反抗。李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严骋什么都没有做,那些凶神恶煞的少年就夹起尾巴灰溜溜地逃开。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严骋一瞪眼,他就怕得要死。“过来。”小巷变得寂静无人,严骋对着李山招了招手。李山有种如释重负的痛快,他已经意识到前半生的不堪将随着那些仓惶离去的少年一并不复存在。严骋叫他,他便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脚下沉重仿有万钧,却不能阻挡他的步伐。李山茫然地跑着,眼前被泪水模糊成看不清的画面。最终一头扎进严骋的怀抱。细弱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严骋的胸膛,他哭得泪眼模糊,话更是说不清楚。“严骋……”“严骋……”他反复地呼唤严骋的名字,一遍遍确认方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臆想而来的梦。“虽然没打赢,不过勇气可嘉,值得表扬。”严骋轻轻回抱他,安抚婴儿般拍打他的脊背。天地浩大,胆小如鼠的李山从前只有一个漏风漏雨的窝棚得以安居——还要时时提防那些莫名其妙地冲进来的人,向他追究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责。他从没有归处,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他这样一个笨蛋。而今,他竟然可以躲进旁人的怀里,哭诉着自己的惊恐。李山恨不得自己像株花一样生出根系,扎在这片名为严骋的土壤中。严骋宠溺地揉着李山的头发,声音含着笑意,温柔得像暖水长流。“好了,去收拾东西,我们搬家。”“严骋——”李山像只树獭似的挂在严骋身上,手脚并用地攀上去,“就算以后你把我赶走了,你也、也是最好的人。”他总是要说些败兴致的话,严骋只能无奈摇头,把人从自己身上摘了下去。李山的家当少得可怜,唯一被他珍视的就是那些捡来准备留给父母穿的衣裳。他找到干净的蛇皮袋,一件件整齐叠好放在袋子里,麻利地忙碌着。有洁癖的严骋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他淡定地站在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外看。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严骋瞥了眼,发现是公司里一位颇有资历的老前辈。他走开一段距离,接通了电话。“徐老,什么事?”徐老算得上严骋半个长辈,是当年跟着老爷子的属下,自然也不跟他多奉承。“小骋啊,之前你说不能出席大学生创业街的剪彩,让我代表公司去一趟。”“你爸爸那个私生子刚才拿着钱找到我,想让我给他安排个位置。”大学生创业街是和政府联合举办的惠民项目,届时会有很多的媒体参加剪彩仪式。严驰倘若能在这项活动上露脸,很有可能搭上一艘大船,更会在媒体镜头前露脸,成功走入大众的视野。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严骋兄妹并不是严氏全部的继承人。“他是晚辈孝敬您些东西是应当的。”严骋打消了徐老的顾虑,继而道,“既然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您不妨让他来主持剪彩。”徐老语调一沉。“什么意思?”老谋深算如他,自然不会相信严骋是个兄友弟恭的家伙。严骋讲话怡然悠闲。“知道了权力的好处,就会奢望更大的权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严骋深知,那个私生子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ufeff第21章 记忆严骋在门外等待李山把东西收拾好,看着瘦弱的男人两手各提着一只蛇皮袋,满眼星光地冲出来。实心的金链子还在脖颈上晃荡着。那东西看起来完全能把他不强壮的身子骨给压垮。行李塞进容量巨大的后备箱,严骋明显感觉到李山异与每日的兴奋。这些天以来副驾驶成为了李山的专座,从最开乘车拘谨地拽着安全带——到现在已经会主动调节椅背的高低,闭着眼小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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