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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行至第八日晌午,柳枫突然被一随车小侍火急火燎叫去后头看诊。
他本不情愿,让那小侍去找御医,寻他做甚?那小侍俯身说,不是大人有恙,生病的是他家大人新得不久的侍倌,这回非要跟车队出来,现下难受的很。
柳枫自是排斥,心道不过是些矫情出的毛病,人家同老爷撒娇,也轮到我去受恶心?
结果小侍摊手一锭白银,柳枫立刻下车跟去,入帘一看却是惊了眼。
车里糟糟一团,几件中衣亵裤散乱在车板旁,怀里抱着那年轻侍倌的男人少说也年过半百,赤|裸半身抚摸着枕在膝上皱眉蜷缩的男子满面心忧。
“柳大夫是吗?快看看他!”
柳枫只想赶紧从这满车情|麝的味道里躲开,话也不说掀开那侍倌身上草草盖着的锦袍,见他捂着肚子面失血色,赶紧搭脉一探。
“腿分开我看看。”柳枫起身欲查,却被那小倌反手抓了手腕。
他虚弱地摇头,指腹的薄茧磨在柳枫小臂上往下滑。
“就怕你们这种讳疾忌医的,赶紧分开,保不齐要出人命。”柳枫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那大人一听,哪里再容他水着一对桃花眼撒娇,沉声要他听大夫的。
小侍倌不情愿的露了后身,扩形的痕迹还显着,白露夹着红丝粘在红肿口沿羞怯地缩紧了,看得出很紧张。
“没出血,问题不大。”柳枫开口,对面中年男人倒是松了口气。
小倌身上还疼着,脸色依旧难看。
“大人可知喜讯吗?”这些大臣家里事他虽不管,可这怀着孕侍寝的习惯他却要啰嗦几句。
“喜讯?柳大夫的意思是?”不料那眼角挂着笑纹的臣子面有疑惑。
柳枫心底一翻白眼,脸上却有正色:“他有孕了,大人当让他歇歇。”说罢转身掏了一颗红丸递给侍倌,“先吃了,我之后配药给你。”
那侍倌张口咽下,抬眼去瞧大人神色。
黄尚书满面慈爱,张手覆上他尚有余痛的腹部笑道:“南君,好孩子……”
李南君这才缓了面色跟着他笑,面上的忧色反倒多过欣喜。
柳枫懒得见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料想他看着不过双十年纪,定然不想在这半百男人身前吊着,更未必愿意给他添丁。不过这是别家心事,他无需关心,便也掂着银锭回去了。
路程过半,慕洵这边情况不算好。
开头几日陆戟成日腻着他,颠久了也能安然睡下,只是起来时身上带着麻,后几日腰酸连着头痛齐齐冲上身,他忍着不说,最后竟在驿馆休息时扶着墙险些倒了,这才告诉颠塌着腰直揉屁股的柳枫身上不适。
“这症状脉上难诊,你早些告诉我也能少受些罪。”
柳枫见陆戟坐在一边捏着床板盯他,像盯着一只弓前鹿。
“陛下有心思吃我这草民的醋,不如离慕大人远点,他这头痛多半是给您成天腻着腻出来的。”他转身从药箱掏了几捆药草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嘱咐皎月:“待会儿点上这药草熏着,安神的。”
陆戟听他这话心里自不爽快,只待他出门就歪在慕洵身边耷拉着眉毛,悄悄将手摸到慕洵腰边揉按。
慕洵近来腰上确实犯酸,可被他如此按着,舒服里带着痒,总不能坦然睡下,便也强打着所剩不多的精力同陆戟闲聊。
宫里事情有监国臣子把持,原本是不需慕洵受累来这一趟的,可老臣归乡秋闱未至,满朝臣子当得上祭祀紧随皇帝位的竟再无他人,况且若要他这样的身子监国,只会比之以往更劳心力,算上祭天行程中的颠簸,陆戟到底还是希望他心下轻松些。
聊到后来,慕洵委实困极,泛着晕眼帘直黑,最后却是迷糊着抛了问:
“陛下可知臣为何要来?”
陆戟左思右想,心里琢磨出些味儿来,却是不答,隔着锦被伏在他肩后反问道:“为什么呢?”
“我要辅佐陛下……”
却是陆戟没料到的,这话混着称谓,倒像是慕洵朦胧下的梦呓。
待他再问时,却见慕洵伸手搭在腹上,呼吸匀长,显是真的睡着了。
木质车轮将细小的瓦砾浅凹放大成一道又一道坎坷颠簸,往后的十余天里,慕洵再沉的性子也被颠得服气。
大抵是月份到了,或是少有操劳的缘故,尽管他时常被赶路折腾得并无胃口,可肚子还是一天一个样的愈加浑隆。
坐着腰紧,躺久背酸,纵然带了书简也没法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看。似乎一闲下来,往常身上多被忽视的酸痛就雨后蘑菇似的一齐冒出来,弄得慕洵时常冷脸倚在软靠上合目抵着。
陆戟虽然不爽,可还是听了柳枫的劝,见慕凡矜精神不济时就乖乖溜回他的天子车舆里,呆到下一轮停车暂歇再悄悄蹭过去。
西边的树木比皇城生的高大,一行人满路磕绊着,随行和御医柳枫也是薅着头发顾着这些王公大臣的安危,总算在慕洵冒着冷汗,孤身挨过一阵强烈不安的胎动后,马车停在了他们最后的宿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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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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