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第一诏肯定是要拉拢人心,让下边人支持自己,正常来说天子第一诏应该是慷慨激昂的,比如对外宣战、剿除佞臣之类的。
但是大西政权完全没有对外宣战的必要,唯一与他们势力相邻的西班牙殖民者也跟他们没有冲突,双方民众见面了也不想招惹对方,远远地确认了对方不是印第安土著之后就分开了。
强行开战那是自讨没趣,剿除佞臣就更不可能了,大西政权里也没有哪个臣属做过天怒人怨的事,艾能奇只能采用这个方法。
鼓励生育,这是下边人看得见的好处,当然,能不能得到多生孩子的好处就不一定了。
登基典礼之后就是张献忠的葬礼,穿着粗制冕服的艾能奇往腰间缠了一块白绫就算戴孝了,张献忠的葬礼在万岁城西边一处风景秀丽的树林里举行。
所谓的皇陵不过是坟头用几块青石板盖住而起,正中间立着一块碑文,上面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西太祖武皇帝张献忠之墓。
……
张献忠葬礼举行的时候,在大明帝国的首都。
宋应星最近几天都没睡好觉,他每天都用生姜洗头,有着一头非常不错的发质,就因为最近没睡好,内阁里事还多,他甚至出现了掉头发的症状。、
能让内阁首辅掉头发的事自然不是小事,宋应星整天都惦记着被他派去送信的儿子,就怕路上出什么事,信里的内容一旦公布出来轻则免官,重则全家处斩。
宋士意已经去一个月了,在付出一千多万奴隶卑贱的生命后,帝国有了还算密集的铁路网,从帝都去一趟中亚,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来回的了。
宋应星跟马祥麟并不熟,只见过几面,身为内阁首辅的他平日里做事都要考虑一番再做决定,结交掌权武将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马祥麟身为集团军总司,自然也不会是犹豫不决之人,按理说现在宋士意该回来了,难不成是他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一产生这个念头宋应星就坐立不安,让儿子给马祥麟送信只是他的临时起意,但难保不会走漏风声,尤其是朱慈烜那边,朱慈烜在京城里的力量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宋应星这边坐立难安,另一边的朱慈烜可是春风得意,朱由检已经让他在偶尔一次的早朝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朝廷大臣们一点点看着朱慈烜成长,最开始朱慈烜提出的意见和策略在他们这群从政老手的眼里,单纯的像个孩子。
过了一段时间,朱慈烜的提议虽然还很稚嫩,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想说就说,目光也放的长远了,如果他能勤政,将来或许也能成为一代明君。
在数千里外的金城布政使司,宋士意的案件在当地造成不小的轰动,但也仅仅只是在那几天。
这场案件没什么疑点,杀人者,目击者都有,李松和他的两个随从当天被当地捕快押入大牢,被押入监狱的当天,李松全无惧色。
在来到县衙门前的时候,他高喊一声:我爸是李刚。
然后被衙役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屎,李松进监牢待了十分钟,然后当地知县亲自来到大牢来请李松出去,不过他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不管李松之前喊的是真是假,作为官员他都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这可是按察使家的公子爷啊,他一个知县哪得罪得起。
……
衙役把李松带进一间20多平的牢房,这牢房里却挤了九个人,算上新来的李松刚好十个。
他们多是哈萨克人,只有两个汉人囚徒,牢房里的情况自然是非常糟糕,地上的稻草都不知道多久没更换了,被某种凝固后的不知名液体黏在地上。
乍一看还以为铺了层造型独特的地毯内,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一向养尊处优的李松闻到这个味道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安慰完自己,他在囚犯不坏好意的目光注视中,在靠近牢门的地方坐下,背后靠着栏杆,面对着一众囚徒闭目养神。
他的两个随从各自有个牢房,这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采取的手段,李松闭着眼睛,他的门牙隐隐作动,用舌头拨动一下能明显感觉松动了。
他恨极了来时那个推他的衙役,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从这里出去已经敲掉那家伙所有牙齿,让他这辈子只能阿巴阿巴的叫唤。
至于他在火车上犯下的案件,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一个大头兵杀就杀了,谁让自己有一个做按察使的爹呢。
如果是在原先帝国的两京十三省当那么多人的面杀人,那会有些麻烦,却也无非是把他的两个随从推出去背锅就是了。
更何况这还是金城,他爹的地盘,他爹稍微运作一下他跟随从就都能出去了。
在如今这个世道要通过官面上的手段弄死一个人不容易,可要想私底下弄死一个人那可太容易了,没背景的杀完人逃跑就是了,像他这种有背景的在家呆两天就好了。、
就算没那群记者捅出去了,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冷处理一下的事。
他现在要想的除了怎么报复那个胆敢踹他屁股的衙役之外,就是自己要多久才能从这个恶心的地方离开。
他爹要知道这件事得两三天,再上下运作一番,五天怎么也把他弄出去了。
如果这里的地方官识相一点的话,或许等会儿他就能出去了,就在他对未来脑有幻想的时候,一个囚徒四肢着地的向他爬来。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们一天也不需要行走,吃完每天那刚够活命的偷工减料的食物后就没什么事做,牢房就这么大,人又这么多,转个身都能碰到,他们平时也不需要走动。
正在考虑的李松回过神来,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向自己爬来,厌恶的皱起眉头,他打从心里不想跟这些家伙有什么关系,挪腾了一下到一边去。
照理说他挪开了,这个囚徒就已经知道没趣,回到他爬来的地方,可这囚徒非但没回去,李松挪了挪,他也挪了挪。
他用看见屎的苍蝇的眼神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精光,李松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没好气道:“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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