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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这次我不想由你先开口了,原谅我偷偷找梁老师打听了你的进度,”钟悯捧着那枚金星伴月,诚挚且诚恳,“倘若你没有再次朝我走来,我们真的就要错过了,”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请你给我个回答。
让我当你的唯一吧。
于是方重行放下吉他,拨开与所着衬衫颜色一致的钟情玫瑰,也变魔术似的掏出来自己精心准备的戒指盒,而后单膝下跪,给了他一个忠诚而虔然的回答。
小乔充当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寻找完美角度录像,关完机直咧咧:“你们俩,你们俩,求个婚跟拜天地似的,他妈的。”
那头梁青玉催着他们定下来婚期,钟悯不想要自己生日变成结婚纪念日,磨上几天才确定是八月三十号,恋爱纪念日当天。
举办地点定在桐海。方重行最讨厌的地方,不过是曾经,问他怎么想在桐海,钟悯说,因为你在那里吻我。
婚礼按计划提上日程,小方总正常流程请婚假,没有搞特殊,给周洲批一个月,自己也是一个月,超出时间照样扣工资。
钟悯三十岁的生日,方重行总算赶上一回,隆重用心得令人咋舌,伴郎之一的周洲小乔被拉来新家,独栋别墅,一人出一半的婚房,两人一面狂给气球打气,一面揶揄他:“知道的以为你给你对象过生日,不知道的以为他要登基呢!”
方重行正系着围裙调整生日蛋糕上的樱桃,挑剔得不行,一本正经纠正他们俩:“是未婚夫。”
小乔与周洲相互看一眼,无声说了句操。
八月初,两位新人飞抵桐海。婚礼前夕的一整个夏天他们都泡在那片蔚蓝的海中。海边音乐节、冲浪、潜水、拍照,傍晚沉醉于海面的万两碎金中,夜晚则不间断地飞行去看月亮。
两位伴郎稍晚,八月中旬抵达,四人好像又回到毕业旅行的时候,不过身旁各自有各自的伴侣,互相做彼此的伴郎。事先约好驾驶摩托艇一起出海,出港后钟悯揽紧着方重行的腰又吹耳边风:“走啦走啦,不等他们!”
“小毛!怎么那么烦啊!”小乔手忙脚乱加速,“你有未婚夫你了不起是吧!”
“对啊!”他们那台真的走了,浪花四溅,钟悯的语气与他被吹乱的头发是相似的飘,“就是了不起!”
周洲摇摇晃晃追上去:“方重行你就惯着他吧!”
方重行没有回头,声音遥遥飘过来:“有意见吗。”
“你们俩!你们俩!”
玩乐的同时没忘正事,请柬上的宾客姓名是手写,新郎两栏也是手写,一人手边放一摞,写完交换。名字并排,钟悯、方重行,方重行、钟悯,无谓谁在前谁在后,反正都是他们。
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号到三十号不到七百个小时,时间似乎也等不及,溜得飞快。
两套白色西服,昭示与明天匹配的身份。婚礼前夜,难得双双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仅仅牵手。
睡意出走,掌心渗出汗,不必多说一句话都知道对方很紧张。
要结婚了要结婚了要结婚了。我们俩要结婚了。
凌晨半梦半醒枕着波涛声眯一会儿,就要起床换衣服化妆,方非免掉那些繁缛,也不必早起,流程有条不紊地如约进行。
沙滩婚礼,担心海风捣乱,造型师多补一层定型喷雾,新郎这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忙完新郎,造型师去忙伴郎夫妇,迎客不必他们来,两位新郎便乖乖坐在房间等候。宾客不多,陆续就位落座,临近开场,钟悯忽然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阿行,我们逃跑吧。”
方重行扫一眼窗外,婚礼进行曲正作预热。
他问:“去哪?”
“不知道啊,”钟悯扣着他的五指,“你带我走。”
小方总雷厉风行,光明正大拉着他的手狂奔出酒店,手里甚至还拿着捧花,一面跑得飞快一面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奋不顾身地逃。
小乔正举着镜子对窗外自然光欣赏身后的老婆,眼睛往下一瞥恰好抓住他们俩的身影,急得从窗户探出来半个身子大叫:“你们俩干嘛去?!婚礼快开场了你俩干嘛去?!”
那俩人一同扭头跟他挥手:拜拜咯!
“我操,今天到底谁结婚啊?有没有人管管?姐!姐!”小乔站在原地暴跳如雷,“来人呐!新郎跟新郎!”
他憋足了一口气,整面海都要抖三抖:“——跑啦!!!”
得知新郎出逃的消息,主人和宾客全部懵在原地,梁青玉几国语言狂飙,方非一面安抚他一面给方重行拨电话,一个不接两个不接,另一位,一个不接两个不接。
正当梁奉一准备发动全场去捉新郎回来时,飞机螺旋桨在上方盘旋,抬头一看,机舱里头坐的,不是那两位还是谁?
“得,捉不回来了,”周洲叉着腰看那两张笑脸,“飞天上去了怎么捉?纯纯泥石流婚礼这是。”
眼瞧那架Bell505愈飞愈高愈飞愈远,婚礼现场一片叉腰,偏偏此时,婚礼进行曲停下来,故障似的呲呲啦啦。
投放结婚照的大屏先是一黑,随后出现细细簌簌的声音:“在这里他应该听不到吧。”
“小毛?又干什么这是?”
下一秒,钟悯的脸出现在屏幕当中,视角应当是沙发一角,虚声冲镜头打招呼:“嗨,各位长辈、朋友大家好,我是钟悯,是阿行的男朋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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