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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林鹿想做的不仅仅是守住家业,他还想要更进一步,这意味着他肩上的担子更重。
偶尔能让他喘口气的就是在学校上课的日子。
彼时柏季言是他同系学长,他们很快熟络起来,经常一起散步聊天。
尤其双木刚刚起步,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有一回,他和柏季言走到露天篮球场,听见那里传来阵阵喧闹叫好声。
篮球场正在进行各个院系的比赛,赛场的气氛热火朝天,随处可见高大帅气的篮球队队员,尤其是冲在前面的那个高大身影,随着一个接一个的进球,把尖叫声推到浪潮的最高点。
林鹿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路过篮球场也有数不清的惊艳,讶异和憧憬的视线望过来,很快有人拿着水凑上前问:“你们也是来为队员加油的吗?”
柏季言摆摆手:“抱歉,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那人“啊”的失望叹息。
见林鹿视线始终落在篮球场上,柏季言身子一错,挡住他的目光,林鹿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吃醋了,”柏季言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撇开头:“你怎么能一直看着篮球场上那些人,难道是发现他们比我帅气?”
“你想什么呢?”林鹿失笑。
林鹿正打算继续之前双木的话题,却发现柏季言的脸颊有点红,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认真的。
虽然柏季言之前偶尔会开玩笑,但林鹿从来没当过真,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柏季言对他的感情。
林鹿唇微开合,没说出话来。
近在咫尺的视线交织,酝酿出一丝暧昧的气息,突然一枚篮球从球场飞过来,砸在柏季言肩膀上。
柏季言被砸的一个踉跄。
林鹿侧过脸,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和旁边队员低语两句,主动走过来。
头顶的日光拉的很长,对方的影子近乎把他完全罩住。
林鹿微仰起头,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对方体格远比他想象还要高大,汗湿的发丝被捋在脑后,青筋盘纵的手掌撩起背心的一角擦汗,隐约可见结实分明的肌肉线条。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对方漫不经心投来一眼。
和其他人灼热憧憬的不同,那人瞧过来的目光很淡,就像十分随意地一瞥。
林鹿一直记得自己那时微妙的心情。
“不好意思啊。”
嗓音和人一样,低沉不耐烦。
柏季言捂着肩膀,皱起眉头:“你就用这种语气道歉?”
那人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篮球在指尖娴熟的转动,没有丝毫眷恋地在队员簇拥下转身离开。
“盛危这…真是…”柏季言低低咒骂一句,顾虑到旁边的林鹿才没骂出声来。
林鹿却笑了:“你认识他吗?”
“怎么不认识!”
柏季言心里憋着火,加上那时他们无话不谈,林鹿很快就知道了一段往事。
柏季言的父亲和盛危的父亲还有另一位姓何的三人本是合伙人,后来因经营理念不合,闹掰了,何总卷了一笔钱走了,柏父则出来单干,结果选错了行业,公司境况每况愈下。
而反馈到柏季言这里,就是他和妈妈住的房子一再搬迁,越搬越小,周围朋友投过来的怜悯的目光。
所以柏季言憎恨盛家,认为是他们导致了这一切。
外加父亲从小到大都拿他和盛危相比,柏季言最讨厌盛危。
他讨厌对方轻而易举就拥有了他最渴望的一切,他讨厌自己活的再光鲜亮丽,在盛危面前永远不值一提,他也讨厌自己处处不如盛危。
很快毕业后,柏季言全身心投入双木,而盛危也被迫继承盛氏集团,开始搞智能驾驶。
在相同的领域,他们又成了竞争对手。
酒桌上,柏季言喝得烂醉,拉着林鹿的手喃喃说:“鹿啊,盛危也在搞智能驾驶,他又要超越我了,双木…怎么和盛氏相比……”
林鹿听见他的嘟囔,才勉强从记忆里翻出和盛危有关的记忆,以及篮球场那刹那间的微妙的心情。
他垂眸看着失魂落魄的柏季言,却笑了:“这有什么难的?”
“盛氏是块绊脚石,还是垫脚石还不一定呢?”
敲门声“哒哒”响起,纷至沓来的梦境如潮水般散去,林鹿从昏睡中转醒,睁眼看到外面纷纷扬扬的落雪。
居然梦到了第一次和盛危碰面的场景。
很奇妙的,上一世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盛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林鹿起身拉开门,许姨端着碗站在门外笑道:“林先生从外面散步回来外套都是冷的,我煮了碗姜汤。”
“多加了点糖,不辣。”
“谢谢许姨。”
别墅里温暖如春,林鹿穿着单薄的内衬也不觉得冷,他把空了的碗送回厨房的时候,恰好看见庭院外盛危下车,正和钱特助站在廊下说话。
盛危看完文件又递还回去:“…评估报告至少还要再拿出三个方案,对了,你之前有什么话想说?”
“是有关柏总的,”钱特助汇报道:“柏总有位私人秘书这些天一直在寻摸地段,好像是要开什么工作室。”
“工作室?”
钱特助思考片刻,才措辞道:“好像是叫柏林工作室,还没选好地址,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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