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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觉一愣,心道,还真没有他不敢说的。
自己哪哪都好,就是一张嘴忒欠了。
以前活着的时候,他奶奶就说,要不是他长得好看,早不知道被人打死过多少回了。
一夜未曾消停,翌日清晨,弟子们已经起了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经历了传说中的一夜七次,李明觉双腿颤个不停,走路都踉踉跄跄的,感觉魂儿都快被师尊操飞了。
但毕竟他是个要脸人,即便如此,也万万不肯让旁人知道。
好在回山的路途不算太遥远,又可以御剑飞行,往那剑上一站,嗖的一下就飞了。
自打同顾初弦起了矛盾后,现在这货看他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每次一遇见,顾初弦不是翻白眼,就是冷哼一声地转过头去。
为此,林师兄还上来打圆场,同李明觉说:“小师弟别生气,顾师兄没翻白眼,他打小眼神就这样!”
李明觉能信他的邪,那才是青天白日活见鬼了,因为身上带伤,暂且懒得搭理,便随口应付了几句。御剑往前窜了一阵,故意甩开众人,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顾初弦见状,便凑到江玄陵跟前告状道:“师尊,你看李明觉,根本不把师尊放在眼里!也不知谁招惹他了,动不动就拉着个脸!”
江玄陵收回目光,闻言淡淡道:“不必管他,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准擅自离队。”
之后一甩衣袖,脚下的长剑嗖的一声,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李明觉赌着气,一径飞出去好远,见身后没人跟上来,便寻了处山崖停了下来。
扶着石头缓了口气,暗骂师尊这个为老不尊的坏东西,昨夜操得他好疼,眼下四下无人,哪里还肯再回宗门。
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都想清楚,想明白了,跟在师尊身边,早晚要出事。毕竟师尊是个高危职业,除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徒弟之外,还有三个徒弟虎视眈眈。
回头别顺带把他也囚禁起来,当个炉鼎享用了。
即便师尊有本事,强行扭转了乾坤,改写了被徒弟囚禁的命运,那自己现在没名没分的,跟条小狗似的,师尊对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总归不是个办法。
倘若被人知晓了,师尊到底是一门宗师,撑死不过被修真界骂几句,大概率还是自己这个孽徒遭殃,旁人该说了,一定是当徒弟的欺师灭祖,干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乎,咬了咬牙,收回长剑,脚下虚浮无力地往前走了几步。
哪知才走几步,腿脚一软,差点跌了下去,手臂立马被人从旁扶了一把,李明觉当即吓得半死,慌忙抬起头来,入目便是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小魔君今日穿得格外风骚,一袭红衣,墨发高束,手里捏着一柄折扇,一见李明觉,眼睛一亮,笑意吟吟地问:“明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伤?要不要紧?”
李明觉心道:你才姓明,你全家都姓明。
赶紧甩开小魔君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奇怪吧?反而是你来此比较奇怪。”小魔君反问一句,徐徐撑开折扇摇了摇,“明兄,许久不见,若不嫌弃,与在下一同喝个花酒?”
李明觉嗅到了一丝腥咸味,抬眸见小魔君面色红润,媚眼如丝,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不动声色地往他身后一瞥。
惊见一处洞穴,里头噼里啪啦升了堆火,隐隐还能听见呜咽声。当即便琢磨着,这不要脸的东西,肯定在这儿藏女人了。
而自己误打误撞扰了人家的好事,当即便正色道:“打扰了,告辞!”
转身便要御剑离开。
哪知小魔君从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重重往自己怀里一拉,单手一钳他的下巴,满眼含笑道:“明兄如此着急做什么?”
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小魔君的脸上立马流露出了诡异的神色来,低声调笑道:“明兄身上好香,这是熏了什么香料,竟比我跟前的丑奴还要勾人?”
说着拦腰将人拽入了洞穴,又一把推了出去。
李明觉“身负重伤”,根本走不快,被一拽一推之下,一下扑到了一堆干草上,才一抬头,入目便见旁边跪着个美人。
这美人不着寸缕,长发披散满肩,浑身布满青紫,以及纵横交错的鞭痕,分着双膝跪着,身后泥泞不堪,白乳糊了一腿。那抽他的鞭子,此刻手柄正埋在身体里,伴随着哭泣,鞭子颤个不停。
方才遥遥一瞥,还以为是个女子,此刻一见,竟然还是个男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颇有几分美色的男人。根本不像小魔君说的那样丑。
“明兄,你觉得我这丑奴怎么样?”
李明觉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脏了,眼睛不干净了,赶紧低头揉揉眼睛,下意识地说:“他不丑啊,为什么要叫丑奴?”
小魔君也愣然了,想必也未曾想到,李明觉第一句话,居然说的是这个。
按理说,像李明觉这样的名门正派的弟子,见到此情此景,不应该羞愤交加,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他是个魔头。
又或者是提剑就砍,要将他就地诛杀。
哪知李明觉的反应有些超出了小魔君的预料,想了想,小魔君上前一步笑问:“哦?你对他有兴趣?你若喜欢,那我便赠你玩一玩,反正我已经玩腻了这贱人。”
李明觉表面矜持,实际上慌乱得一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种场面,身后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为难道:“这不好吧?怎么能教小魔君忍痛割爱?”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唤我燕燕!”
小魔君很不高兴地拢起折扇,忽然一抬手,原本封在丑奴身体里的长鞭,噗嗤一声飞了出来,径直落在手心,在半空中一甩,嗖啪一声。
李明觉吓了一跳,暗想自己跟小魔君真的没有那么熟,燕燕二字当真是喊不出口的呀。
便以为小魔君是恼羞成怒了,要用鞭子抽自己,慌忙抬手一挡。
耳边骤然响起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声,小魔君毫不留情的一鞭,冲着丑奴的身后甩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抽在两片浑圆之间。
当即血肉横飞,汁水横流,一片旖旎风光。
小魔君笑道:“明兄别怕,这贱奴耐操得狠,怎么打都打不死,此前我将丑奴丢入妖兽群中,任凭妖兽与之欢好,你猜怎么着?足足七天七夜都不曾停歇,这丑奴还尝到了滋味,上下两张小嘴都吞咽不过来。”
李明觉听得脑子晕乎乎的,暗暗想着,耳朵也脏了。这究竟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将人如此作贱?
当即便转头不肯去看,咬牙切齿道:“够了,你行的那些恶事,不必说与我听!告辞!”
起身要走,小魔君哪里肯放人,又狠狠一鞭抽打过去,登时打得那丑奴跪趴在地,呜咽不止,可就是不敢擅动分毫。仍旧跪好,任由他打。
李明觉看不下去了,蹙眉道:“他到底同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折磨他?既然这般恨他,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回答他的,是更加狠辣的三鞭,抽得丑奴从呜咽声,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声。小魔君笑容未减,慢条斯理道:“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明兄既然有事,那咱们改日再约,今日闲来无事,我便调|教调|教这贱奴!”
说着竟还要继续抽打。
李明觉估摸着,再打下去,人就要废了,出于怜悯,一咬牙便道:“我没什么事,不忙,不是要喝酒?走,你挑个地方?”
小魔君听罢,颇有几分惊愕地停了手,他原先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的,名门正派的弟子,躲他都来不及,哪里肯同他出去喝酒。
竟不成想,李明觉与旁人不同。
但他仍旧问了一句:“当真?”
“自然当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明觉瞥了一眼丑奴,见他浑身鲜血淋漓,身后更是惨不忍睹,也是现在才知道,师尊待自己有多温柔可亲了,最起码从来没抽过他鞭子,也从未打他那种耻人的地方。
小魔君果真停了手,随手将鞭子丢在地上,淡淡落了句“不准上药,自己塞好”,之后便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笑道:“明兄,请!”
李明觉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小魔君出去喝酒,随意寻了个酒楼,开了个雅间就坐下了。
小魔君不知道他的喜好,便问他要吃点什么,李明觉现在满心都是“自己偷偷跑了,师尊会不会生气”,“师尊知道他跑了,会不会出来追他”,随口便应付了几句。
如此等酒菜上齐全了,小魔君主动替他倒酒,笑问道:“鬼镇上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区区几个邪祟,苍墟派还不放在眼里。”
李明觉嗅了嗅,觉得饭菜挺香的,又怕里头不干净,便想着怎么用银簪探一探。
小魔君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明兄,你要知道,就以江宗师的本事,他一人能打我这样的十个。倘若你死在此地,江宗师一怒之下,能一剑掀了魔宫,毕竟他又不是没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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