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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继续暗地里唾骂小魔君是个狗东西,便听一阵分枝踏叶声,由远及近快速行来。
而后“锵”的一声巨响,江玄陵把小魔君当个什么玩意儿似的,随手往地上一丢,驱剑便挡。
登时火光四溅,强劲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摧枯拉朽一般,几乎将脚下的密林当场夷为平地。
李明觉一声“我了个艹”的,余光瞥见林师兄跟风筝似的,差点被大风刮到了天上,当即下意识伸手一抓,提着他的腰带,一手招剑,狠狠往地上一插。
狂风吹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了,耳边蓦然传来一道冷笑:“江玄陵,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本座的儿子!”
李明觉一听这声,暗道,难不成是小魔君那个死鬼老爹来了?
待左右的风势停下,脚下早已经一片废墟,入目便见半空中立着一道玄色身影。
脚踏虚空,与同样飘浮在半空中的江玄陵对峙。
实话实说,李明觉当初看文时,都是冲着清冷师尊如何被座下孽徒们欺辱而死的,压根没注意细节人物。
对于老魔君,仅仅停留在他是个老畜牲,老不要脸的东西,风流客,男女不忌,性|淫放浪,以及对顾二师兄一见钟情。不择手段,涎皮赖脸也要得到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臭不要脸的狗东西。
还被顾初弦以及小魔君误导,以为魔君又老又丑,便以为此人必定生得极其丑陋,保不齐就是个风烛残年,还非要壮阳的死老头子。
可让李明觉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人非但生得不老不丑,反而还颇为俊美年轻。
因为本体是蛟龙,遂身披玄色铠甲,俊美不凡,倘若单看年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魔君的兄长,至多就是小叔叔,哪里能同“死老东西”,“老畜牲”这种字眼挂上勾?
怪不得小魔君生了一副桃花眼,为人又风流轻佻,敢情同他爹都是一脉相承的,不管小魔君承不承认,这对父子的模样生得极像,也极美。
李明觉浑然忘记自己还抓着林师兄的腰带,忍不住暗想着,按理说就老魔君这容貌,这身份,足够配得上顾二师兄了,生辰那日,还眼巴巴派了儿子上山送礼,如此细心体贴,怎么顾二师兄每次一提老魔君,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明觉,松……松手,我的衣裳,衣裳要掉了!”
直到听见林师兄慌乱惊恐的声音,李明觉才赶紧撒开手,道了句“抱歉,抱歉”。
再一抬头,便见从林深处行来一道人影,离得近了,李明觉才得以瞧清。这不是他那位顾二师兄?
说曹操,曹操到。
顾二师兄瞧着好像不太好,满脸可疑的羞红,一边捂住嘴咳嗽,一边缓步行来。脚下略有几分虚浮。仔细一瞧,衣衫还颇有几分凌乱。像是同人打斗过了。
林景言见了,往前迎了几步,要去搀扶他,惊问:“顾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退开!”顾初弦深呼口气,忽然剑指着老魔君,同江玄陵道,“师尊!弟子无能,不能手刃这个老畜牲,还望师尊替弟子砍了他!”
此话一出,老魔君原本因为小魔君被打伤,而沉着一张死人脸,一见顾初弦来了,态度当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即笑道:“本座待你如此好,你何必出口伤人?别动气,年纪轻轻的,气大伤身。”
“你住口!你这老淫|贼!”顾初弦更怒,自知不是老魔君的对手,即便上去也是自取其辱,转头又道,“师尊,求你了,杀了这个老畜牲!把他剁碎了喂狗!”
江玄陵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眸色微微一深,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出手的招数毫不留情,与那老魔君很快缠斗起来。
原本就被夷为平地的密林,此刻又乌烟瘴气起来。
李明觉还琢磨着,要去看看小魔君死了没,要是没死,自己痛打落水狗,趁乱补几脚出出气。
转身一看,哪里还有小魔君与丑奴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荒而逃了。
把老爹丢在这里。自己跑了,小魔君真是个大孝子。
如此一来,李明觉又把目光落在顾二师兄身上,见他面红耳赤,满脸悲愤,从方才过来,就一直咳嗽不停,暗暗想着,难不成老魔君私底下对顾二师兄做了什么?
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顾初弦怒道:“看什么看?把头转过去!再敢看,挖了你的眼睛!”
李明觉好心好意地安抚道:“顾师兄,没关系的,你年纪尚小,打不过老魔君也正常,别说是老魔君,就连他儿子小魔君,你也不一定打得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狗咬了你一口,你能咬狗一口吗?扒了皮吃狗肉,难道不香吗?”
顾初弦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对小师弟如此疾言厉色,他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安抚自己。
别的不说,在心胸方面,小师弟确实胜自己许多,怪不得师尊喜欢他。
“不用你管,说的跟你年长一般!”顿了顿,顾初弦忽然反应过来,攥紧拳头惊怒,“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他没有摸我的手,没有对我动手动脚,没有,没有!”
李明觉:“……”
林景言:“……”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林景言苦笑道:“顾师兄别生气,明觉自始至终都没人提过,你先别激动,气大伤身。”
李明觉琢磨着,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打自招了啊。动手动脚还摸手手了,这一波也不知道谁吃亏。
不过话说回来,不过就是摸个手,应该也没什么吧。摸个手又不会怀孕。
搞不懂顾二师兄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待李明觉再抬眸时,眼前早就打得昏天黑地,也是这会儿他才知道,原来师尊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竟隐隐占了上风,师尊竟然有如此深厚修为,怪不得自己打不过他,情有可原。
看来以后反攻的道路任重道远了。
李明觉如此想来,便见那老魔君捂住胸膛倒退几步,面色一沉,冷笑道:“江玄陵,你几次三番与魔界为难,今夜又打伤吾儿,此仇必报!”
江玄陵单手束在背后,脚踏虚空,冷笑道:“你几次三番纠缠本座徒儿,罪责当诛!本座不杀你,无非不想因你一人,而引起两界纷争,绝非怕你!管好你的儿子,倘若再让本座发现,他来纠缠本座的弟子,可就没有今夜这么简单了!”
老魔君气得面色铁青,打也是当真打不过,怒上心头,落了句“来日必报”,而后化作一团黑烟,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师尊,为何要放他走?那老畜牲都说了,此仇来日必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师尊!”顾初弦上前一步,怒道:“一日不诛杀畜生,我心一日难安!”
林景言反而没如他一般质问师尊,反而凑了过去,扯着师尊的衣袖,满脸担忧道:“师尊,您老人家受伤了没有?”
江玄陵摇头:“无妨,你们可有受伤?”
见二人摇头,他又偏头唤道:“明觉,你过来。”
李明觉方才有点凑不上去,顾师兄站在师尊左边,林师兄站在师尊右边,将师尊团团围住。
该说的话,全被两个师兄说了,自己还说个屁。冷不丁被师尊一提名字,李明觉探头探脑地问:“怎么了,师尊?”
“你过来。”
“哦。”李明觉这才慢吞吞地凑了过去,抬眸道,“师尊,您老人家……”
也没什么可问的,方才师尊已经说了无事,多此一举做什么。
想了想,李明觉歪着头,问他:“师尊,您老人家饿不饿,弟子去寻点东西给师尊吃。”
顾初弦听罢,神情古怪道:“李明觉,你是不是傻?师尊辟谷多年,无须食人间之物,你不问师尊有没有受伤,反而关心起师尊的肚子来了,你是何居心?”
话音未落,便听江玄陵道:“原本不饿,你一说,本座倒真有几分饿。”
抬眸见天色快亮了,不顾其他两个弟子的神情,又道:“走吧,入了镇子后,再寻客栈稍作休整。”
李明觉不知道师尊是真饿还是假饿,或者只是为了替他解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好。
最起码师尊心里开始有自己了。心里一喜,忙抬腿就跟了上去。一扯师尊的衣袖,笑嘻嘻地喊:“师尊,师尊,你慢一点,等等弟子啊,师尊!”
顾初弦与林景言互相对视一眼。
“你有没有觉得师尊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景言问:“哪里不一样?”
“师尊好似,好似比从前温和了不少,”顾初弦蹙眉道,“师尊以前,即便关心弟子,也很少这般明目张胆的,你说,是不是李明觉给师尊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否则师尊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林景言苦笑道:“你好像很惊奇,从上回下山游历之后,师尊待明觉就很不一样了。可能是明觉年纪小,师尊才格外偏宠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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