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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觉叫苦不迭,暗道,师尊突然发什么火,一点暗示都不给就算了,还从旁给他添乱子,一直喊他的名字做什么。
而且,师尊居然给他亲手雕刻了一根紫檀木小玩意儿,传扬出去铁定没人会信。
一代玄门宗师,居然私底下行出这档子事来。
师尊的无情道看来修的也不怎么样,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他给破了。
现如今是一次比一次下手狠,一次比一次花样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不看那种东西,居然也能无师自通。
居然还想了这么个歪点子。
“师尊,弟子真的猜不出来,要不然,师尊再把弟子揍一顿吧。”
李明觉几乎使尽儿了吃奶的力气,绞紧双腿,试图将那紫檀香木的每一条纹路都辨认出来。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他也许能做到,只是不久前才被师尊按倒在荒郊野岭,狠狠欺负了一番,那处不可言说之地,早已经酸麻得不成样子。
稍微动一动,就抓心挠肺的疼。偏偏师尊半点都不知道怜惜他,也不心疼他的艰辛,还让他去猜个什么字。
这上哪儿能猜得到?他又不是师尊肚子里的蛔虫,师尊想什么,他都能勘破。
他就是鞘,师尊就是那什么剑,一剑一鞘。
江玄陵寒着脸,再一次提醒他道:“李、明、觉。”
“哎!师尊,弟子在的!”
江玄陵的脸色更寒:“李…明…觉,你懂了么?”
李明觉哭丧着脸,实在不懂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尊不知道,每次师尊一唤他的名字。
自己就忍不住下意识合拢起笔直修长的双腿,后腰也隐隐作痛起来。
不争气的东西蠢蠢欲动,他像是喜欢偷腥的猫,一时半刻都忍不得。
哪怕师尊只是对他勾一勾小拇指,他整个人都心花怒放起来,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想联翩。
还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且以李明觉肚子里的墨水,根本无法用合适的词语形容出来的。
他甚至在师尊的低唤中,渐渐软了腿脚,往师尊怀里一靠,抬手揪住衣领,自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呼呼的热气。
“师尊,师尊,师尊尊……”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叫一叫师尊。”
李明觉胆大包天地往江玄陵怀里一靠,暗暗想着,不能光他一个人难受,这火是师尊撩拨起来的,师尊怎么能独善其身?
遂隔着一层衣衫,悄无声息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师尊的腿根— —他原本还想更加过分一点的。
又怕师尊会一掌将他打死的。索性就捏一捏师尊的腿根,还绞着双脚,把鞋袜都给脱了,胆大妄为的去拱师尊的腿。
“师尊,弟子真的猜不出来的,师尊想怎么惩罚弟子,那就尽管来吧。”李明觉的脸皮厚如城墙,最后的节操也碎了个干净,“反正弟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已经栽在师尊手里了,师尊就看着办吧。”
江玄陵:“……”
什么叫做看着办?他要是看着办,小徒弟焉有命离开此地?
看着小徒弟满脸通红,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江玄陵忍俊不禁起来,终于还是笑了出声。
“师尊,您老人家,这是在笑吗?”李明觉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师尊的脸,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师尊,您是在想着,怎么惩治弟子吗?”
“明觉,在你心里,师尊是不是一直以来,对你都格外苛刻,以至于,你要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本座,是么?”
李明觉很认真地想着师尊的话,然后又很认真地摇头,甚至还反问师尊:“当人徒弟的,本来就跟当儿子没什么分别。别人家的孽徒如何欺师灭祖,以下犯上,那是他们的事。可是明觉只想当师尊膝下的二十四孝好徒弟。师尊让弟子往东,弟子绝对不会往西。”
“是么?你向来爱顶嘴的事,忘了?”
“可是师尊也爱顶嘴啊,”李明觉嘀嘀咕咕道:“弟子越顶嘴,师尊就越顶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师尊,”他猫儿似的,在江玄陵怀里怀里蹭来蹭去,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肆意地撒娇,“师尊疼疼弟子罢,师尊不要再欺负弟子了。弟子就是笨,很笨,特别笨,笨到根本猜不透师尊的心思。”
江玄陵忍不住曲指轻轻一刮李明觉的鼻尖,满眼宠溺道:“好,疼你,只疼你。”
说着,拍了拍小徒弟的腰,示意他坐起来些,抬手将那火堆上悬着的瓦罐取下,里面早已经煮了一锅白粥,煮得香气四溢,米汤粘稠。
“师尊,吹一吹,好不好?这样太烫了。”
“好,师尊给你吹一吹。”
江玄陵低头吹着瓦罐里的白粥,等再一抬头时,小徒弟居然已经跪趴在地上,还很乖觉地用手一撑,背对着他道:“师尊快一点,弟子撑不了太长时间的。”
江玄陵:“……”
他震惊了。
差点没一把将瓦罐丢出去,神色大变,惊问道:“明觉,你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不是师尊说的,倘若弟子猜出来了,就喂给弟子喝粥,若弟子猜不出来……就……就这样。”
越说声音越低,李明觉跟个鹌鹑似的,把头脸往师尊丢在地上的衣裳里一埋,为了方便师尊给他喂粥,手劲越发大了。
“快一点,师尊,求您了。”
江玄陵这才明白,原来小徒弟竟然还记着他这句话。
猜出来,上面喝,猜不出来,那就下面喝。
如此乖觉的李明觉,实在不多见的。
江玄陵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腰,等小徒弟满脸迷惘地转过头来,才正色道:“煮得少,只够一张嘴喝的,再多就没有了。下回再罚你,来,明觉,张嘴。”
“谢谢师尊!弟子就知道,师尊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偏宠弟子的人了!师尊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尊!”
李明觉赶紧起身,将衣袍放好,往江玄陵面前一跪,屁股压在双脚上,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弯月,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勺白粥喂至了他的唇边。
实话实说,白粥也就那样,不甜不咸,没点滋味。李明觉喜欢喝酒吃肉,对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一向是瞧不上的。
此刻却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不知不觉就把白粥喝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沾的米粒。
拽着师尊的衣袖,李明觉撒娇道:“师尊,明觉都快饿成小扁扁了,师尊,饿饿,饭饭,不够吃的,师尊。”
“你忍一忍,等离开这里,本座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好吧,”李明觉答应得很勉强,忽然嘟着嘴,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师尊亲一亲他。
“你就仗着本座偏宠你,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你瞧瞧谁家的徒弟,像你这般痴缠自己的师尊?”
李明觉暗道,那是师尊不知道,别人家的弟子,那可都牛气哄哄的,各个都是欺师灭祖的一把好手,什么囚|禁啊,多人啊,各种花里胡哨的招数,只有师尊想不到,就没有孽徒们做不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师尊都是修真界的高危职业,如果有美人师兄存在,那么风险会降低一半。
虽然几个师兄都生得人间绝色,但在李明觉心里,师尊的美貌无人能敌。
“师尊,”李明觉绞弄着师尊垂在他颈窝的长发,嗅着师尊身上淡淡的降真香气,“弟子打小就没爹疼,没娘爱的,别人对待我,都如同看见脚底的一块烂泥,唯有师尊对弟子真情实意。除了师尊之外,弟子真的不知道还能对谁撒娇了。”
江玄陵听了,一时心绪难明。恍惚间想起初见李明觉时,这孩子满身脏污,面黄肌瘦的,身上挂着几块破布似的衣裳,还流着鼻涕。
神情非常木讷,别人问他什么,半天都憋不出一言半句。好在与仙门也算有缘,又因其可怜,遂才收入门下。
江玄陵不喜同别人接触,更不会照顾孩子,遂将年幼的小明觉,交给其他几个弟子代为照顾。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一见到他,就吓得低头的孩子,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还破了他的无情道,二人明面上是师徒,可实际上却是道侣。做尽了恩爱事。
李明觉早已凭借着死皮赖脸,翻身当上了师娘。
也不知道是他此生的幸,还是劫。
“明觉不哭,师尊疼你。”
李明觉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师尊,寻到小景的下落了吗?他都跑了那么久,该不会死了吧?”
“不会,他若身死,幻境即刻就要破碎了。本座怕燕黎偷觑,遂在破庙周围设下了结界。”
说着,江玄陵替李明觉穿戴齐整,一挥衣袖,破庙周围的结界就消失殆尽。
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微风,入鼻便是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二人飞快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踏出破庙,寻着气味寻了过去,便见那消失了许久的小景再度出现了。
此刻正被从地底下蔓延出来的藤蔓死死禁锢住,身旁是数不清的行尸走肉。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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