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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才一靠近,就能听见簌簌的声音自地底下冒了出来,远远一看,像是从小景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实际上,这藤蔓大抵有成年人手腕般粗,其上肉筋嶙峋,粗糙恐怖,穿透小景的四肢,将人死死钉在地上。
并且在其衣裳里穿梭,不停地勒紧,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小景的面色红得不同寻常,几乎要往外滴血,唇瓣皲裂,宛如老树皮一般纵横交错着血沟。还在往外渗着血。
李明觉甚至还瞧见,那藤蔓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见缝插针一般,无孔不入,在小景身上百般欺|凌。
更可怕的是,周边的那些行尸走肉,各个面色铁青,容貌狰狞,宛如才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身上还染着新鲜的泥土。
不知道此前小景又经历了什么,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嶙峋的伤口,两腿被藤蔓分得很开,几乎能瞧见不可言说之处,此刻是怎样的楚楚可怜,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李明觉都震惊了,一是惊讶于小景受了师尊一剑,居然还能撑到现在。简直比小强还小强。这么硬的命,不去上战场保家卫国可惜了。
二是惊愕于小景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居然又被鬼东西束缚住,狠狠折磨了一番。
虽然说,李明觉不是第一次看见小景受辱了,但从前好歹都是活人吧,现如今居然被这些死物,包括一些行尸走肉欺辱。
这些行尸走肉,早就丧失了生前的神智,又力大无穷,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小景身上的皮肉,更有甚者,随手抓过地上的碎石之类,就往小景口中塞去。浑然把他当个泄|火的玩意儿。
那张同李明觉生得有几分相似的脸,此刻彻底毁了个干净,糊了满脸的泥土和血迹。
喉咙里像是装了个破烂风箱似的,发出簌簌的响声,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可恶!简直欺人太甚了!”
李明觉实在看不下去了,提剑飞身而起,随手挽出几道剑花,极凌厉的一剑,齐刷刷地将攀附在小景身上的行尸走肉头颅削掉。
之后抬手欲抓住那藤蔓,立马听见噗嗤一声,小景猛然大张着嘴,发出古怪的腔调。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砍也砍不断,扯也扯不断?”
李明觉一抓那藤蔓,哪知这鬼东西居然嗖的一下,自地里冒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一路缠绕上去。
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缠绕至了李明觉的腰。他惊觉这鬼东西麻烦,赶紧提剑欲将这东西砍断。
手腕猛然一阵剧痛,啪叽一声,手里的长剑就跌落在地。
小景从旁气息奄奄道:“没用的,这东西是燕燕搞出来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除非……除非是沾了男子的……啊!”
这一声“啊”,极为娇媚,比女子还要柔上几分,让人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哪个勾栏院里跑出来的炉鼎,被人调|教惯了的,居然在此地发|浪。
李明觉也同样被这一声吓得,立马起了一层白毛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倒挂在了半空中。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来不及辱骂小魔君是个脑子里有坑的狗东西了。李明觉赶紧声嘶力竭地大喊:“师尊,救命,救命啊,师尊!这东西……太,太邪门了!钻我衣服里了,啊,啊,师尊,钻我衣服里了!”
这两嗓子才一喊出口,眼前猛然一花,江玄陵瞬息之间就闪现至他身前,抬手往他身上一抓,果真抓到一根手腕粗的藤蔓。
很神奇的是,这些藤蔓把小景和李明觉捆得跟大肉粽子似的,偏偏在江玄陵手里乖顺无比,还开出朵朵小红花来。
李明觉惊道:“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开花?为什么只在师尊的掌心开花?”
“这藤蔓平生喜……喜阴,专门食男人的元阳而生……啊,啊,若是遇见双修时在下的,自然……自然极尽凌|辱,可一遇见在上的,便会误以为,此人……此人是它的主人,自然就乖顺了。”
小景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很显然已经被藤蔓折腾得不轻,浑身不停的哆嗦。
双修时在下面的李某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鄙夷,刚要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上一句:“即便在下,那我也是最厉害的!”
嘴巴才一张开,立马就被长出来的藤蔓堵住了口,直接堵得严丝合缝。
小景见状,又接着道:“有两种法子可解,一是,疼蔓吃饱喝足之后,自然就会从身上离开。二是,二是……”
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几乎都听不见了。
“二是,有人同这藤蔓比试,瞧瞧究竟是谁更加厉害,若是赢了,藤蔓自然就会将人松开。可若是输了,两个都不会放过。”
李明觉一听,暗道一句日了老狗的,这叫个啥事?
说了那么多一堆,其实不就是让师尊当着藤蔓的面狠狠淦他……不,准确来说是藤蔓和师尊一起淦他,比试一番,瞧瞧究竟是谁更厉害。
李明觉这是一个也不想选,一个也不想要。
就在不久前,他才被师尊摆出了各种不知廉耻的姿势,狠狠欺负了一番。
不过才短短一会儿工夫,居然还来,别说是肉|体凡胎,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得师尊这般磨挫啊。
师尊会不会铁杵磨成针,这个姑且不提,李明觉认为,自己恐怕会早师尊一步鸟尽弓藏而死。
想要大声拒绝这种狗血暴力的行为,可嘴巴被藤蔓一直堵在了嗓子眼,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争气的眼泪,顺着根本合不拢的嘴角流了出来。
原本束缚着小景的藤蔓,好似寻到了新的猎物,争先恐后地缠了过来。
小景才一能喘气,立马虚弱无力道:“江宗师,你快些做决定吧,这藤蔓的厉害,我最清楚了,李公子不似我这般魔人皮糙肉厚,势必受不得如此凄风苦雨……”
“你在教本座做事?”江玄陵余光冷冷瞥他一眼,忽然抓着掌心的藤蔓,运足灵力一震,便见那藤蔓寸寸断裂开来。
李明觉的身子往下一坠,根本没触碰到地面,就被江玄陵单手揽腰接入怀中。
“师尊……”李明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方才还以为师尊真的要像小景说的那般欺负他,吓得脸色都微微发白了,“幸好师尊救了弟子……”
“下回还敢这般冲动么?”江玄陵抬手捻掉小徒弟发间的碎草,低眸深深凝视着他的脸,压低声道:“以后遇见危险,不要抢在本座的前面,知道了么?傻徒弟。”
“呜……”李明觉俊脸一红,把头往江玄陵怀里一埋,极小声地唤了声,“师尊。”
“还有,躲在暗处躲够了没有?你的人,是生是死,同本座有什么相干?燕黎,你该不会是觉得,他生得与本座的徒儿有几分相像,本座就对他下不去手了吧?”
江玄陵话音未落,忽然一抬手,小景整个人就被掐住脖颈,狠狠提在了半空中。
周围的尸群不知何时消失殆尽,周围一片漆黑,宛如泼了一层浓墨,似乎连风都静止了,隐约能听见咔擦的骨节脆响。
就在李明觉以为,师尊一定会杀了小景,强行破境而出时,那消失了许久的小魔君再度出现在了半空中。
冷眼注视着江玄陵,甚至连半分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分给小景,还慢条斯理地摇晃着折扇,冷笑道:“好啊,那你杀了他吧,反正我也不想要他了,此等残花败柳,不配活在世间。他是魔族人,命硬得很,能死在江宗师手里,也算是他的福气。”
“你终于肯出来了,本座还以为,你要藏起来一辈子不露面。”江玄陵的神色如常,语气听起来也淡淡的,看不出来是喜是怒,“此前的幻像,皆是你的双眼所见,有时眼见并非一定为实,不如也让他自己说一说,当年的事实,究竟怎样。”
“还能怎样?我早该想到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那郁郁寡欢而香消玉损的母亲,再也没有任何人爱我了。你们眼前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不过就是我父君派来的眼线,还跟其他贱人一样,爬上了我父君的床!”
小魔君的语气冰冷,散发着浓烈的恨意,一字一顿道:“你们有所不知,这贱人会玩得很,跟条狗似的,被我父君压跪在榻,身上戴着厚厚的枷锁,狂摆腰肢,死死吸着我父君不放。我父君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玩过,何尝把这贱人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我曾经想过,要封这贱人为魔后,同他一起掌管魔界。可这贱人倒好,白日里在我的身下婉转求欢,晚上又如同狗一般,跪在我夫君脚边摇尾乞怜!”
话到此处,小魔君的神色越发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唯一真心爱过的人,胆敢背叛于我,纵然是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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