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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陵略一颌首,算是应了,对于家主所言,要送子羽上天玄山拜师学艺之事,充耳不闻。
领着李明觉便下去休息了。
待离开前厅之后,李明觉趁着为他们引路的侍女未曾注意,压低声儿道:“师尊,你说,那个家主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该不会已经发觉我们是天玄山的人,方才是想试探一番?”
江玄陵摇头:“不知,但以子羽的资质,并不符合天玄山收徒的条件。”
“我还以为师尊要说,可以为子羽破个例。”
“为何如此说?”
“师尊此前不是说过,子羽的性格像我?就有这么几分相像,我便以为师尊会待他与众不同。”李明觉笑嘻嘻的,抬眸望着江玄陵的脸,就想听听师尊是怎么说。
“你想多了,并不会。”江玄陵摇了摇头,倏忽又笑了起来,“你就是你,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你。当初小景生得那般像你,本座也不曾对他有所不同,更何况只是性格相似。若是本座收了子羽为徒,你岂不是要活活醋死了?”
李明觉一听,心道师尊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想什么,师尊居然都知道!
这可能就是江玄陵和小魔君的区别罢。
小魔君喜欢一个人,就偏爱去天南地北地寻找无数个替代品,对每个替代品都能轻易说出爱你之言。
而江玄陵便不会,甚至能清晰无比地区分李明觉和其他人之分。
“师尊把我看扁了,我才没那么小气,即便师尊收了子羽为徒,那他是徒弟,我是师娘,我是他的长辈,怎么可能吃一个晚辈的闲醋?师尊想收便收,我不吃醋。”李明觉狡辩道。
觉得自己说完这些话,头顶必然是有光圈的。
他的心胸就像是无垠的沙漠,广袤的草原,浩瀚的海洋。
可惜江玄陵下一句便是:“那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本座便收子羽为徒。”
李明觉:“………”
登时,什么无垠的沙漠,广袤的草原,浩瀚的海洋,一瞬间消失殆尽。
李明觉暗暗咬牙切齿,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子羽正值年少,浑身都是蓬勃的朝气,而且生得又不丑……
鉴于江玄陵第一次草李明觉,是在李明觉十七岁的时候。
李明觉合理怀疑,师尊就喜欢老牛吃嫩草。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防着!
“弟子方才仔细考虑了一下,加上我,师尊已经有四个亲传弟子了……”
江玄陵:“嗯,门规有言,宗主可收五个亲传弟子,还差一位,子羽来了,便是你的五师弟了,你高不高兴?”
“……”
高兴啥?有啥好高兴的?
高兴有人跟他争抢师尊的宠爱?
李明觉气得直揣手,一捧肚子抬腿就往前走。
因为家主不知他二人之间的秘|事,遂命人清整了两间客房,还紧挨在一起。
侍女将二人引入房门后,李明觉就径直推门而入,走进去一屁股坐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外。
心道,师尊要是进了旁边那扇门,最起码三天不让师尊碰了。
结果江玄陵假装不知李明觉生闷气,长腿一抬就进了隔壁房间。
“气死我了!死老男人!”
李明觉气得又站起来,把房门重重合上,气势汹汹地隔着一堵墙,破口大骂道:“好啊,江玄陵,你有种!有本事就一直别过来!今晚你要是敢过来,我……我就……就打折你第三条腿!江玄陵!”
隔壁安安静静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瓷片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江玄陵素来不冷不热的腔调:“明觉,这房间并没有那般隔音。”
唬得李明觉一个猛虎滑跪,下意识就跪倒在地,作出一副卑躬屈膝状。
闭着眼睛大叫:“师尊,我错啦!”
可是很快,李明觉察觉到江玄陵并没有进来,还在隔壁房间。
又气恼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的,这双狗腿怎么这么软,说跪就跪了。
气得捶着膝盖,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但声音小了十倍不止,生怕再被江玄陵听见了。
“呸!我今晚要是过去找你,那我就是汪汪乱叫的大黄狗!”
李明觉起身,大马金刀地坐在板凳上,一腿翘起来抖啊抖的。
晚上吃个饭也食不知味的,自打揣上崽儿之后,他都是餐餐坐在师尊的怀里吃的。
有时候不想自己动手夹菜,还要撒娇让师尊喂喂的。
李明觉有点后悔,为啥要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跟师尊吵架了。
这下可好了,没人抱他了,也没人喂他吃饭了。
李明觉吃了几口,就被羊肉的膻气熏得胃里恶心,忍不住就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心里十分想念着师尊给他买的酸橘子。
哐哐— —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李明觉心里一喜,暗道,必定是师尊按捺不住,过来寻他求合了,面上却绷着脸,抬袖擦干净唇角。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公子,奴婢奉命给公子送东西来了。”
竟不是师尊。
李明觉极为失望,随口道:“那你进来吧。”
侍女应是,推门进来了,将一篮子酸橘子往李明觉面前一放,屈膝便要下去。
李明觉一看是酸橘子,忙询问道:“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回公子,是家主让奴婢送来的,这酸橘子是今日才从树上摘下来的,最是酸甜可口,鲜嫩多汁……”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李明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极为烦躁地抓起一个橘子熟练的剥皮,剥一瓣念叨一句“师尊喜欢我”。
再剥一瓣,念叨一句“师尊不喜欢我”。
剥到最后一瓣,竟然是“师尊不喜欢我”。
气得李明觉哇哇乱叫,一把将一整篮子的酸橘子都推翻了。一边乱踩,一边道:“师尊喜欢我,师尊喜欢我!去你妈的酸橘子!不是师尊亲手剥的,我不吃!”
他这番动静极大的,就是故意说给师尊听的。
见隔壁没反应,又嗷嗷乱叫。
“疼啊,疼啊,肚子好疼啊,疼死了!”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肚子疼得要裂开八瓣了啊,有没有哪个好心人救救我呀,我以身相许,给他生一百个儿子啊!”
嚷了半天,隔壁依旧没什么动静。
李明觉只觉得满腹委屈都没地方撒,暗想,难道师尊已经对他这招免疫了?
痛定思痛。
他还是决定去师尊房里看看,就看一眼,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
于是,李明觉掩耳盗铃一般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又摸索到隔壁的窗户,翻了进去。
结果逡巡了一遭,也没发现师尊的人影。
“奇怪,师尊去哪儿了?居然也不带上我?气死我了!”
李明觉气得乱蹦,见屋里实在没人,索性气势汹汹地走到床榻边,一解腰带,往被褥和枕头上乱尿了一通。
“哼!我看你怎么睡!”
忽听隔壁传来了敲门声,李明觉吓得赶紧蹲下。
“明觉,你睡了没有?师尊给你买了些蜜饯,你要不要吃完了再睡?”
淦!
师尊居然给他买蜜饯去了!
完了完了!
李明觉看着床榻上濡湿的枕头和被褥,一阵欲哭无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师尊今晚上肯定要把他的屁股揍成八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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