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白闭着眼并没有抬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侍人便立即卑躬屈膝地行了一礼,掩门告退。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
汀白没有吩咐,桑晚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手脚僵立地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汀白犹如染满霜雪的银睫乱颤,蹙紧眉头,声音满是不耐和厌烦:“……杵在那里,难不成是要我请你过来?”
事关生死,桑晚面色惨白地挪动双腿走过去,甚至慌乱得同手同脚,她心乱如麻,双手紧张地搅在了一起,咽了口唾沫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在自己的耳廓处回响。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桑晚抖着手抬起来,掌心的幼苗催化为藤蔓,犹如悬丝搭脉般缠上了汀白的手腕。
桑晚也不知该如何医治,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的魔力输送过去,汀白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淡淡地瞥了一眼桑晚,看不出喜怒。
……虽说汀白极端地厌恶和仇视人类,本对这只雌性人类幼崽也不报什么希望,只是看到她像是变异过的治愈系的异能,只是抱着随意的心态马虎一试。
但汀白万没有想到,这只人类幼崽的等阶虽然比不过那些高阶治愈系,输送的能量却竟然更让他觉得舒服。
汀白不知不觉地闭紧了眼睛,桑晚输送而来的能量如午后温热的阳光软趴趴地侵染全身,睡意以不可抵挡的势态汹涌袭来,汀白没有多加抵御便任由睡意侵袭,但心底却并未有多少喜意。
因为他汀白知道,自己就算睡着之后顶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也会很快惊醒,后半夜便再也无法入睡,只能辗转反侧地睁着眼直到天色渐明,晨星破晓。
数年以来,汀白就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汀白白日里虽不露声色,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沉静淡漠的模样,但实则内心早已歇斯底里,却碍于圣子的身份他只能隐忍不发,实则已经快要被失眠症折磨得发疯了。
没有失眠过的人是不会懂这种感觉,每晚都仿佛经历一场酷刑。
明明身体已经疲倦困乏到了极致,然而神智却是万分清晰,被困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几近永恒的死寂中无法逃离。无论他怎么挣扎魂灵却也无法安息,却只能被那些无比想要摆脱和掩藏的回忆,犹如枷锁桎梏般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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