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这世上肯定还有比他更好的人,我甚至遇到过不少,”商陆回答得很认真,“但我又不是因为他很好所以才喜欢他的。”“哦,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商陆突然卡住。是因为什么呢?“呵呵,答不上来了吧,”常山笑着说,“我看啊,你现在也就是图一新鲜,我承认你现在付出的感情很真挚,但估计保质期不长。要是那新鲜劲儿过了,你俩又会怎么样,那还不好说呢。”常山这句话莫名其妙就给商陆在心底埋下了不安的种子。商陆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他在反反复复确认过自己对蒲薤白的感觉之后,如今也非常肯定自己的确是非常喜欢对方。那种喜欢大多数时间都是平静,也偶尔会有几个瞬间让商陆感觉非常深刻。喜欢的感觉十分强烈的时候,商陆会忍不住想要见到他,见到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要和他亲热。平静的时候则是单纯的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边,可以什么都不做,甚至可以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商陆觉得这种感情十分理想,是那种可以相对持久的维护下去的交往模式。但自己真的能一直都对蒲薤白抱有这种感情吗?又或者说,蒲薤白对自己呢?商陆想要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思考那些事,只要今天他们两个还在对彼此怀抱着热情,那么就拥抱着这份爱意来享受今天。但每当商陆和蒲薤白聊到动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与内心自我质问着:你真的确定这不是一时兴起吗,你真的确定你能爱他一辈子吗?商陆知道蒲薤白十分照顾自己的心情,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谈有关长远的承诺的事情,在自己面前从不撒娇也从不任性,甚至亲热的时候都会有所保留。商陆曾经都只是觉得,那是蒲薤白的成熟的体现,但自从发生了这次事故,商陆又不得不认为,那其实是蒲薤白的一种自我保护。兴许是蒲薤白曾经被伤害得过于彻底,所以学会了对感情有所保留?那么如果自己没办法抱着“一辈子”的心态来和他交往,是不是将来早晚有一天也会伤害到他呢?那是商陆最不想的事,他甚至觉得自己无论将来还能不能像如今一样喜欢这个人,他都不愿意伤害到对方。这份真挚而热忱的感情,其保质期,究竟是多久呢?商陆又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很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满脑子里都只剩下和蒲薤白有关的事情了。无论是那些会让自己快乐的,还是那些会让自己痛苦的,有关蒲薤白的一切,商陆都没办法放下。他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早早地在上海收工,赶上了临近傍晚的飞机,想要飞回去给蒲薤白一个惊喜。原本是计划着要在上午搞定,他想要亲自去接蒲薤白出院的,但现实总是跟计划有那么一点儿出入。商陆回到北京的时候,太阳几乎完全落山了,他托着行李一路小跑地进了酒店,登记、上楼、找到房间,满心期待地推开门时,发现屋内黑着灯。他想着毕竟蒲薤白也是刚刚出院,肯定是要好好休息,所以蹑手蹑脚地合上门,打算就这么偷偷溜进卧室,像上次蒲薤白夜袭自己一样、去突袭一下蒲薤白。万万没想到这才刚走到客厅,他就听到蒲薤白的声音:“总之先去卧室……”商陆借着微光看到餐桌旁边蒲薤白似乎正抱着一个人,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多日以来所有的思考都像是遭到现实的嘲笑。自己居然还担心自己能不能跟对方过一辈子,对方这就已经打算出轨了。但是商陆很快又冷静下来,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蒲薤白不会是那种人,事实证明好在他没有真的翻脸,不然说不定自己会被司半夏当场揍死。可即便如此,商陆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尤其是在司半夏走后,蒲薤白十分反常地主动亲吻、诱惑自己的那一刻。这是曾经的蒲薤白绝对不会做的举动,明明之前自己每次想要让蒲薤白主动亲自己,都要软磨硬泡好久。商陆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就觉得眼前的蒲薤白并不是真的单纯因为看到自己而感到兴致高涨、开心兴奋。他开心、他兴奋,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啊。理论上虽然是这样,但是商陆一想到他的开心和他的兴奋都与自己无关,他就控制不住地感到难过和失落。艹,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别扭的性格来着?商陆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转不动,或者说,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没办法控制:“你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你刚刚在和司半夏聊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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