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朱美拉海滩比这还暴露。
那看见了她们,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佻愉悦,像是个玩笑。
穆萨一下子笑了: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避而不答,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反过来问他:嗨,老实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和他相处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过去是觉得没必要问,可如今身在满是娇俏重庆女孩的城市,危机感和困惑感一瞬间袭上,还是逃不过这个女人最爱的问题。
可是,穆萨几乎想都没想,便镇定地开口,坦然自若地说:我不知道。
啊?我以为他会列出一长串出理由。
我就是不知道。他重复了一遍,却是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知道?感情这件事,需要这么多理由吗?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仔细想了想,是因为他的英俊?他的温柔?他的富有?这些因素都有,但绝不是全部。我只能说出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却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人不就是这样吗?用几个瞬间来爱上,再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拷问自己为什么要爱上。
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这个答案看似糊涂,却是面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如果确定喜欢对方的是哪点,那是不够喜欢;正因为说不出具体的缘由,所以喜欢着对方所有的一切及其他。
cece,别人不是你,不要怀疑。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紧我的手,喜欢你之前,我或许存有无限种可能;但是在喜欢你之后,就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我微笑着闭上眼,再一次沉溺于他的温情话语中,不愿醒来。
就这样不明不白,其实也挺好。万物皆虚,但好在他对我的爱是真的。我不愿再教条,再守矩,再用现世的条条框框桎梏自己。从前,我就是太在意道德的约束,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逃避。可现在,连莱米丝都默认了我的存在,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握住穆萨的手?
到了餐厅,我们把车停在室外,并肩走了进去。我们这样的组合,在街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有时候,引人注目是一种骄傲;但更多时候,却会带来麻烦。
正如现在,我刚刚进入餐厅,就被门边一桌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叫住了。
汐汐,你也到这儿吃饭啦?她竟是知道我的名字。
我转头,瞧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是同住一个小区的某位大婶,和我妈妈关系挺好。这一片区域太小,重庆人又爱吃,在比较出名的餐厅里遇到熟人,实在算不上稀奇的事。
是啊,很久没回来了。我勉强对她笑笑,有些忧心。
她看了眼我身边的穆萨,激动道:哎哟,之前就听说你出国留学了,把男朋友也带回来啦?
我不想徒惹事端,摇摇头道:不是男朋友,是来中国旅游的同学。
女人大概对英俊的男人都有种本能的赞赏,她带着笑容打量穆萨:你同学很帅嘛。又随意寒暄了两句,给我们推荐了这家餐厅的特色菜品,很快便放我们走掉了。
我松了一口气,和穆萨找位置坐下。他习惯性地在餐桌的遮掩下捉住我的手,问我:晚上你是不是必须回家住?
嗯。我点头,父母要求我晚上十点前回家。
理解,我家也不许女孩晚上单独出去。穆萨看了眼我手机上的北京时间,笑着说:那我们得抓紧时间快点吃了。
穆萨不是特别习惯重庆式的清真菜,觉得太麻太辣,而且少了中东菜里各式的香料,但他依然吃得非常开心:这是我在中国吃的第一顿饭,但是,没有去年斋月时,你做给我的好吃。
今年你们斋月也应该快到了,你如果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呀。
他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我微笑:当然,但我不是穆斯林,你别嫌弃经过我手的食物就行。
穆萨愉悦地点点头。在我面前,他总是将信仰的守则放纵再放纵。正如我在他面前,情感的防线总是一跌再跌。可我们都知道,无论怎样放纵下跌,那极限依然是存在的,无法消失。
饭毕,我们迫不及待地回到酒店的房间,随着砰——的关门声响起,忍耐了一整天的激情瞬间被点燃。他抱起我旋了一圈,一把将我压倒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然后脱掉我的鞋子,将手覆盖在皮肤上,同时在我的唇上轻轻滋润。
突然间,我感觉小腹有一阵异样的暖流涌过,沉坠坠的,有些隐痛。
穆萨……我轻声叫住他,吞吞吐吐,有些犹豫,你别慌,我好像,好像来了月事……
啊?他的神色有些失落,侧身倒在了我旁边。我急忙跑去卫生间查看,斑斑红迹映入眼中,果然如此。
走出卫生间,对上穆萨询问的目光,我垂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重新躺回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过了会儿,穆萨突然反转身体,赌气般地在我的皮肤上再次摸索起来。直到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楚地感受到那层棉巾,才悻悻地缩回手,带点委屈的模样。
他欲言又止的失落表情,一下子让我的胸中涌出无限的愧疚。我想起他给我的幸福和痛楚,想起他千里决断的奔赴,想起他动情而垂首的挽留,突然十分痛恨自己不能满足他。
他望着我,眼里,脸上,身体中,都是汹涌燃烧又强烈克制的火焰。美好的时光迅疾而逝,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呢?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呢?
于是,我俯下身,虔诚地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低下头张开嘴,臣服于他男性的身体。我对这件事毫无经验,只是想让他开心和满足。
这无望的感情是泥潭,陷得越深,未来越稀薄,就越想要尽我所能予他欢愉。这段爱情,我从最初的抗拒、逃避,到之后的克制、隐忍,再到如今的贪享、放纵,我点滴改变,步步深入,岌岌可危地沉沦着。
我缓缓深深地啜拾着他的核心,穆萨惊讶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两膝开始颤栗,把头向后摆去。震颤的最高点,他嘶哑着喊了一声cece,像是根植在灵魂里的声音,很遥远,又很贴近。
你真好。结束后,他抱着我,咬着我的耳垂,微微喘着气说。
我笑了笑,纵然我的**并没有得到纾解,但能让他满足,我很乐意。只要他能拥有淋漓的享受,我也能从中获取内心的安慰。
草草冲了个澡,没有把头发打湿。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
要回去了?穆萨拥紧我,恋恋不舍。
嗯。我亲了亲他的嘴,明天我再来找你,你可以查查你想去哪里。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说:我想去竹林,就是上次和你看中国电影时的竹林。那电影叫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
《卧虎藏龙》。我答。
对,就是这个,你曾说过陪我去的。他半带着威胁说,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语言不通,在重庆没法生存的,你可不能把我丢在这里不管。
我再次亲了亲他的嘴,柔情蜜意:当然不会,我明天一早就来找你。我保证。
好。他终于笑了,放心地松开了我,晚安,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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