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名有钱修士便将这种令牌的模样画了下来,继续搜罗,因为一块令牌只能带五人进入。而从那些被仙府抛出来的天材地宝的品相来看,里面必然有更大的宝藏,只带五个人根本不够,所有门派都在满神州的找这些令牌。”
东川月话音未落,萧明楼便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嗤笑一声:“说错了吧,不是所有门派都在找令牌,而是只有中上层的宗门知道这个消息。如此大的机缘,你们定是藏着掖着,封锁消息,暗中搜集,实在没辙了,才会与中下游的门派合作,就好比那个什么飞鹤派。”
东川月垂下眼帘,缓缓吸了一口气:“是。”
他也见不惯豪强门派联手垄断洞天福地的行径,可身为其中一份子,即便他是一宫之主,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处处掣肘。
他甚至都不能像萧明楼这般直爽地说出自己的不屑。
这也是东川月佩服和羡慕萧明楼的地方。
此时萧明楼还在说:“……上古仙府啊,里面十有八丶九藏着仙器,再不济一两件灵宝也该是有的,小门派但凡是走了狗屎运得了其中一件,说不准就可一跃成为与三大仙门同等地位的宗门了,还不得把他们乐死?这消息要是传得遍地都是,只怕神州又要成了人间炼狱,修士之间互相残杀,倒是替西北的妖族和魔族省了事儿了。”
“是。”东川月在心里暗赞一声,还是萧师兄说得对,“这种无主洞府的抢夺最为凶蛮,与划分在各个门派势力范围内的秘境不同,谁都有可能分一杯羹,只要是得到消息的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一块令牌就能搅出一片腥风血雨。”
当然,三大仙门与其他一流宗门只不过是打着为神州大陆好的旗号,遏制别的门派晋升的机缘罢了,理由总是冠冕堂皇,却正如萧明楼说的那样——不过是不想看着小门派崛起而已。
“我倒是对那个最初发现令牌的冤大头挺感兴趣,他应当不是中洲的人吧?”萧明楼笑着问。
神州大地幅员辽阔,绝大多数的修真门派都建立在中洲,北面冰原、西北沙漠与极西焦土是妖族与魔族的乐土,东海与南海则是鲛族、蛟族与修士并存之地。
鲛族与蛟族虽同为妖族,却并不与妖魔为伍,在富庶的东南海域,他们偏安一隅,常与人族有贸易往来,甚至通婚的亦不少见。
所以东南海的修士中,至少五成都有海族血脉,绝大部分人水性极好,修行水属功法更是得天独厚。
这次最早找出青铜令的修士就是碎珠群岛上一个显赫世家的修士,手头阔绰可见其出身不菲,而他不懂遮掩,直接将青铜令画下来丢在仙市悬赏,也说明他并不懂得中洲仙门之间的潜在规则,所以萧明楼才会这么猜测。
东川月只好再次颔首,什么都瞒不过萧师兄。
祁昶见他们两个一言一语有来有往,自成默契,令旁人没有任何置喙余地,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憋闷烦躁。
他下意识地握住萧明楼的手腕,摩挲着细腕侧面的朱砂痣,开口将已经跑偏的话题拎了回来:“也就是说,施老爷当初从遗迹中带回的令牌,就是黑色石碑所说的青铜令。你既对此事如此熟悉,定然知道该如何找出令牌。”
东川月眉头微皱,不知为何,方才祁昶开口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一阵极细微的杀意。
……自己这是哪里又惹着这位小兄弟了?
东川宫主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喟叹,他倒是想与祁昶好好相处,奈何对方根本不给机会。
只好回道:“不错,我的确有所猜测。”
所有人精神一振,尤其是赵九娘与兰儿,一块坐直了腰。
“敢问小姐,你幼时可曾流过血,并高烧昏迷至少三天?”东川月问。
赵九娘一脸茫然,努力回想,兰儿却在中途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小姐六岁的时候曾摔过一跤,回来昏迷了足足七日,米粒不进,药石无医。老爷夫人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看好,后来还是小姐自己醒过来了。说也奇怪,小姐醒来以后能吃能睡,好似半点不受病痛影响,反而体质更好了几分。”
不等东川月开口,萧明楼便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令牌只怕是因缘巧合被滴血认主,留在了九娘体内!”
难怪张氏兄弟掘地三尺也挖不出来,青铜令根本不是被藏起来了,而是已经早已融入了赵九娘的骨血中。
用搜魂邪术或许能窥见年幼的施月莺与令牌融合的一幕,只可惜,陈霆等人的计划早被萧明楼挫败,魔修也一命呜呼,张家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令牌竟然曾经与他们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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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川月:小兄弟,你是否对我有误会?
祁昶:没有误会,确认过眼神,你是需要警惕的情敌。
东川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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